第六章 无忧山传人

帝国法师学校一年级新生一共要上七门课:《一级法师养成记》《六度心经》《草本全书》《法器入门修补录》《天圆地方地理图册》《必学之重要历史》《与生灵对话》。

除此之外,帝国法师学校还开设了许多兴趣班,比如:插花,煮茶,丹青,书法,弓箭,马术,风水等等。

晚会闹到凌晨才结束,夏稚向北冥淼淼展示她在宴会上买到的变装零食袋。这里面有可以让人瞬间变得白里透光的珍珠丸,有可以让女生长发飘飘的何首乌生发丸,有可以让矮子变得很高的高骨饼干等。

北冥淼淼心生危机感,马上宣示主权:“叶雨田,你不能跟我抢。”

夏稚笑道:“我才不喜欢他呢。谢谢淼淼给我勇气,我决定追求你哥哥。”

北冥淼淼因为外婆不喜欢北冥术,也不喜欢北冥术。她可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宿舍生活充满北冥术的话题,阻止夏稚道:“不可以,他其实有很多坏毛病,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夏稚道:“我觉得你哥挺帅的,又有气质,又有风度。”

北冥淼淼死劝道:“那都是他装的。”

北冥淼淼的反对让夏稚心里很不舒服,假装同意道:“行吧,明天开始我追求叶雨田。”

人呐,一牵扯到自身的利益,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北冥淼淼马上全力支持夏稚。人急她比人还急:“我马上给我爸爸打电话,问问北冥术喜欢什么。”

次日一早,夏稚带着北冥淼淼冲向图书馆,寻找最新最全的《安康符箓阵法图书》。这一系列的阵法图一共十二册,学生每人每次只能借一本书。夏稚带上北冥淼淼,加上北冥淼淼的份额,她们可以借到两本书。

根据北冥泽所说,北冥术喜欢画图,夏稚决定从头开始学,争取早日与北冥术达到同一个水平。最起码也要谈的来。

北冥淼淼夏稚一人抱着一本大头书来到学生食堂,夏稚甚至饭都顾不上吃,开始学习安康符箓阵法图。

北冥淼淼见夏稚这么拼,忍不住劝说道:“男生都不喜欢比他强大的女生,你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往他跟前一站,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各自安好。”

夏稚反驳道:“我才不要做一只花瓶呢,做一只花瓶我只能任人摆放,我要做一只长腿的花瓶。”

“你们两个真有意思。”说话的是一个高年级女生。北冥淼淼不高兴道:“学姐,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说话。”

高年级女生道歉道:“我本来就是要过来跟你打招呼的。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你是不是叫北冥淼淼,你外婆叫艾朵。”

北冥淼淼如实回答道:“对,我老妈叫艾娜,我老爸叫北冥泽。”

夏稚听到艾娜的名字,激动的一把抓住北冥淼淼,吓了北冥淼淼一个激灵:“怎么了?”

夏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妈妈叫艾娜,是不是那个大明星艾娜?”

北冥淼淼平常的说道:“是啊,没什么了不起的。”

夏稚道:“怎么会呢,你都不知道你妈妈多厉害。”夏稚说着,又冷眼打量着北冥淼淼:“你是你妈亲生的吧!放着这么优秀的人你不追,追别人。”

北冥淼淼替自己辩解道:“我妈在家可凶了,说一不二,老是教训我。”

夏稚平静的说道:“这叫恨铁不成钢。”

北冥淼淼只感觉这个室友不能要了,便结束了这个话题。转向被她们晾了好一会儿的学姐说道:“我知道你,你是明媚婆婆的孙女。”

高年级女生道:“我叫李菲儿,我奶奶叫明媚,我平时也管她叫婆婆。我家婆婆是你外婆的闺蜜。昨天下午我婆婆在海氏茶厅喝茶的时候遇见了你外婆和你们家的管家,所以我婆婆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跟你打个招呼。”

北冥淼淼心里纳闷不已,家里什么时候又请了一个管家。她怎么不知道。

李菲儿是一位漂亮温柔美丽的大姐姐,她没有过多的打扰二人的谈话,跟北冥淼淼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在食堂,北冥淼淼没有等到叶雨田,夏稚也没有等到北冥术。早饭后,便匆匆赶往教室。教室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都是来看叶雨田的。叶雨田很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又烦小女生叽叽喳喳的实在是太吵了。

北冥术坐在第三排,在北冥淼淼看来,就是在假模假样的读书。除了北冥术,在教室的最后排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肥大的外套遮盖了她大半个身体。帽子倒扣在脸上,她就那么仰卧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马上就要上课了,只见叶雨田将食指放在嘴唇边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教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叶雨田说道:“很高兴大家这么喜欢我,不过教室是学习的地方,请大家时刻保持安静。我在学校申请了一个表演社团,如果大家感兴趣,有什么话想要问我,我们可以在社团畅所欲言。马上就要上课了,大家都请回吧。”

全班同学都围着叶雨田转,唯独北冥术视他如空气。叶雨田见过太多假装不在意而吸引他好奇心的人了。这种人只要给他一个微笑,立马原形毕露。于是叶雨田选择坐在北冥术的身侧,并友好的打招呼:“我叫叶雨田,怎么称呼?”

北冥术头也没抬,回了一句:“北冥术。”

北冥术全部的注意在昨晚拍下来的囚龙大阵上,叶雨田的热脸贴在了一个冷屁股上,这让叶雨田心里很不舒服。叶雨田讨厌不被人重视的感觉,这反而激起了叶雨田的好胜心,决定将北冥术收服,让北冥术做他的小跟班。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哪怕这样东西自己没有一点用处。

夏稚进了教室,寻找北冥术的身影,见北冥术坐在中间第三排,马上跑了过去:“阿术哥,你好。”

北冥术再次被打断,还是很有耐心的回应着:“夏稚早上好。”

夏稚打完招呼,一时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北冥术还记得她的名字,这让她高兴了好一会儿。见北冥术桌上放着一本跟他早上借到的书属于同一系列,又寻到了话题,展示着手中的书说道:“阿术哥,你也在读《安康符箓大全》啊,不过我读的是第一册,你的是第七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向你请教吗?”

北冥术没有拒绝,委婉的说道:“我有时间的时候可以,不过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了。”

夏稚慌乱了起来,她可不想被喜欢的人讨厌,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可以坐在你的后面吗?”

北冥术道:“随便。”

夏稚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北冥淼淼想跟叶雨田坐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赶走北冥术。北冥淼淼有一个两全之策,即可以随了夏稚的愿,也可以随了她的心。

北冥术是北冥淼淼的父母养大的,北冥淼淼不觉得拿北冥术的任何东西有什么不对:“你坐后面去。”北冥淼淼直接果断的命令道。

北冥术决定管教管教北冥淼淼,自然不会轻易答应:“你应该说,亲爱的兄长,我可以坐在你的这个位置上吗?我自然是愿意成人之美的。”

北冥淼淼感觉自己在叶雨田面前丢了脸,生气道:“你又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叶雨田不免多看了北冥术一眼,一个养子哪里来的底气,拒绝养父母的女儿。叶雨田自认为自己是了解北冥术的心态的,毕竟他也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北冥术依旧平静道:“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怕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北冥术说着,对着北冥淼淼得意一笑,好似在告诉北冥淼淼,我抓住了你的命门,你不屈服不行。

叶雨田被北冥术一本正经的笑话逗乐了。

夏稚急了,不停的向北冥淼淼打手势,无声的哀求着。

就当是为了夏稚吧,北冥淼淼决定退一步,皮笑肉不笑的喊道:“亲爱的‘熊掌’,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北冥术也不介意是不是谐音,收拾了书包,向后方走去。

夏稚连忙让位置,不想刚起身,另一个位置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纳兰海来到教室,见假小子夏稚身边有个空位子,很自然的坐了过去。

纳兰海刚坐下,还来不及跟同桌做自我介绍,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瞬间穿透纳兰海的身体,直射纳兰海的心脏。

前方左边的位置上的北冥淼淼,还有同桌夏稚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纳兰海被看的心虚,慌忙收拾起书包,一边道歉,一边往后排的位置走去。

纳兰海换到最后一排,这次长了记性,坐下去之前,先做了确认:“北冥术,我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

夏稚勾着北冥淼淼的脖子,半是威胁半是请求,让北冥淼淼快点想办法。北冥淼淼无能为力道:“这叫天意。”

夏稚威胁道:“你别逼我出绝招。”

北冥淼淼回道:“‘熊掌’后面看着你呢,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不淑雅了。”

夏稚听闻,连忙松开北冥淼淼。北冥淼淼如获重负,身体前倾,不在让夏稚碰到自己。夏稚回头看时,北冥术哪里在看她。

第一节开课前,校长和教导主任来视察。

北冥淼淼心道:“校长一定是因为叶雨田在他们班才来的。”叶雨田也这么想的。

校长目光在教室寻了一圈,落在了后排的北冥术身上。

北冥术端正坐着,在教室最后,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校长笑了,他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校长看似随手一指,细心的东方文心马上明了。校长指的是北冥术,北冥术太熟悉了,马上回答道:“他叫北冥术,入学成绩除了体能,全科满分。虽然成绩不是历年来最好的,但是笔试全科满分是第一次。”

校长在教室转了两圈,问了叶雨田拍戏忙不忙,这让叶雨田得意不已。校长又来到北冥术这边,看了北冥术画的图纸,最后将纳兰海叫了出去。上课前,纳兰海一脸担忧的走了回来。

上课铃响起,那外套下面的人就好像一根弹力十足的弹簧一般,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几步走到讲台上。

这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她不是很高,不胖不瘦,看上去充满了活力。

她盘着古时的发髻,满头乌发编织成一只麻花髻,用一只祥云形状的乌木簪子固定着。

她走路很快,刚刚睡醒看上去走路跌跌撞撞的。但是她的步伐很稳当,簪子上挂着的一颗明珠和明珠下面的流苏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晃动。

北冥术观察的很仔细,包括明珠上的细小图案都被他牢牢记在心中。那是无忧山的标志。

“大家好,我叫罗玥,是你们的法术课教授。我来自无忧山,是来修行的。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罗玥落落大方的向大家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她修炼遇到了瓶颈,师傅袁天正让她下山修行五年。

显然大家对这位年纪轻轻的教授抱有疑问,低头交耳,谈论声声,络绎不绝。

看到罗玥,纳兰海偷偷向罗玥打招呼。罗玥没有理纳兰海,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这让纳兰海略显尴尬,扶起课本假装看书。

‘忽’一位勇敢的女生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小手。罗玥拿起桌面上的座位牌。这个座位牌会根据大家身上佩戴的校徽显示大家的名字和位置。

“北冥淼淼,有什么问题,请问?”

北冥淼淼站起来问出了大家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教授您多大?”

“二十一岁。”

“您确定您是教我们法术课的,不是体育?”

“我确定。”

北冥术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打量着眼前的北冥淼淼。她勇敢,敢于对自己不了解的人和事提出质疑。她礼貌,虽然对方只比她大了几岁,还是尊称为您而不是你。

北冥淼淼的话就像一颗巨石跌落平静的池塘,又掀起一阵阵议论声和质疑的声音。

罗玥并没有慌乱,可见是应对过这些场面的。她打了一个响指,教室的窗户全部破碎成六角形的方片,吓得胆小的同学发出阵阵尖叫声。但是那些碎片没有真的打下来,犹如时空静止一般,停在半空中。

罗玥又轻拍了一下手掌,那些玻璃的碎片,又完好的拼接在一起。

质疑声消除,接下来开始正式上课。

班里一共二十三名学生,此时教室里只坐了二十二人。最后一名巫卜,是个地地道道的魔族人。魔族人除了个别例外,个子都不高。巫卜同是一年级新生,更像个小学生,挎着一只装满琳琅满目小玩意的箱子,来到教室门口,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报告。”

罗玥简单的说道:“进。”

巫卜刚刚走了两步,箱子里的东西哗啦一声全部掉了出来。有变色龙糖果,变装零食袋,各种活水茶宠,茶宠淋上水,就会活过来的哪一种……

巫卜趴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捡着。罗玥可不想自己的前半节课在捡东西中度过,念了一句咒语“万象归位”巫卜的小玩意一个个又都飞了回去。

巫卜坐在夏稚的旁边,夏稚下意识的挡住自己的脸。她的变装零食袋就是从巫卜这买的。

纳兰海再一次向罗玥打招呼,罗玥道:“最后排的那位同学,就算我们认识,你也不该扰乱课堂纪律。”

纳兰海尴尬的低下头,小声对北冥术解释道:“我师姐,我妈妈是无忧山的弟子,我在山上待过几年。”

北冥术下意识的将手伸到书包里,将卷轴取出来塞进怀里,又觉得太过刻意。现在他是北冥术,不是魔王帝灵。对,什么都不知道,死不认账。遮遮掩掩的反而让人起疑心。

罗玥倒了一杯水,放在桌面上:“今天教大家一个简单的法术,滴水成冰。”罗玥伸手沾了一点杯中水,水珠凝结在罗玥手指头上,手指头上的一滴水为祭,低声咏唱,杯中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

罗玥道:“想拥有,就必须要付出。”

叶雨田举手示意道:“教授,我想学不需要祭品和咏唱就可以施展强大法力的法术。”

罗玥笑道:“世界上不存在这种没有付出就能收获的法术。”

叶雨田道:“教授,你年轻,见识有限,我们不怪你,但是你不能说世界上没有。四国公认现存最强的法师袁天正先生,我看过许多关于他的报道,他出手从来不需要祭品和咏唱。魔族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千将之首,也就是那个杀神无面,也不需要献祭和咏唱就可以使出强大的法力。我们很多战士就是在献祭和咏唱的路上被他收割的。”

罗玥笑道:“随着法师修为的增长,祭品会越来越少,甚至一颗小沙粒都可以作为祭品。咏唱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就好像随时随地可以出手一样。都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你口中的袁天正先生是我的恩师,这句话也是他教我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叶雨田失望的坐回位置上。

罗玥道:“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练习,十分钟过后,我会随机叫几位同学上来演示。”

北冥淼淼打开自己的课本,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心里暗道不好,忘记把书换回来了。

北冥术打开自己的课本,里面是干干净净的。

十分钟后,罗玥点了北冥术的名字,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

北冥术这具身体很弱,走路都费劲,更别说施展法术了,这是逼着北冥术拿出卷轴。

北冥术很爽快的取出卷轴,召唤出山妖‘春’。北冥术向春借了一根带着灵力的灵枝。北冥术只需要简单咏唱,便可以施展出‘滴水成冰’的法术。

罗玥笑道:“干的不错,下课后来我办公室找我。”

罗玥又叫了几个学生演示,纠正了几个错误。一节课结束,除了巫卜还在努力,都学会了这个简单的法术。

课间,北冥术如约去见了罗玥,罗玥从抽屉里取出另一只卷轴道:“我这个同你那个是一对。”

北冥术决定装傻到底,伸手去拿罗玥的卷轴:“谢谢班主任,我会好好保管它们的。”

罗玥毕竟年轻,喜欢单刀直入,直入主题。见北冥术要带走她的卷轴,连忙拦住:“我想你误会了,我要收回你那一只。”

北冥术假装糊涂道:“为什么?”

罗玥道:“我师父跟人打赌,输了你手中那只卷轴五十年的使用权。如今时间已到,我要把它收回来。”

北冥术耍赖道:“又不是我跟你师父打赌,我拒绝。”

袁天正想要退休,把位置让给罗玥。但是无忧山的镇山之宝被他输掉一只,罗玥想要继承山主之位,就得把另外一只卷轴拿回来。

一个和颜悦色要收回卷轴,一个投机取巧死活不愿。眼前这位是罗玥的学生,罗玥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抢。眼前这位是北冥术的班主任,北冥术真担心自己会被揍。二人决定各退一步,好过现在僵持不下。

“等我成为一名合格的法师的时候。”

“提个条件吧!”

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罗玥见事情有转机,马上说道:“你说的合格是个什么级别。”

北冥术道:“三级法师的时候。”

罗玥感觉自己被人轻视了,生气道:“我一个九级法师,随随便便培养一个七八级的法师跟玩似的,你的追求就是三。”

北冥术解释道:“我身体不好。”

罗玥自信满满道:“能差到哪里去。我非把你培养成一个六级法师不可。”

北冥术道:“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的时候,我就把它送给你。”

罗玥从抽屉里取出一些入团申请:“我申请了一个社团,填一下入社申请,下午放学你过来找我。”

北冥术答应了,刚出门就撞见了纳兰海。纳兰海一下课就来找罗玥,因为不知罗玥的办公室在哪里,耽误了一点时间,被北冥术抢先。纳兰海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北冥术出来,纳兰海刚准备同罗玥说话,罗玥催促道:“马上要上课了,还不赶紧回去。”

夏稚好不容易等到北冥术回来,北冥术回来后又在填表,夏稚根本找不到开口的理由。夏稚不想打扰北冥术,但是可以叨扰纳兰海:“你们在填什么?”

纳兰海道:“我师姐创了一个社团,要参加吗?”

夏稚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转头找上正跟叶雨田聊天的北冥淼淼,求着北冥淼淼,帮她向北冥术要一张表。

北冥淼淼真是服了,大大咧咧的假小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张口便对北冥术说道:“给我一张表。”

北冥术狠狠白了北冥淼淼一眼,不知为什么,自从跟北冥术换座位被北冥术教训了一顿之后,北冥淼淼在北冥术面前无论做什么都好像缺了一口底气。北冥淼淼真不愿意同北冥术打交道,架不住室友苦苦哀求,北冥淼淼使出招牌假笑:“亲爱的‘熊掌’,请给我一张表。”

夏稚忙补充道:“两张,两张。”

一张给了北冥淼淼,一张夏稚自己留着。北冥淼淼可不打算参加什么武术社团,夏稚得寸进尺道:“我一个人去多尴尬。”

北冥淼淼道:“可是我已经报了表演社。”

夏稚道:“谁规定一个人只能报一个社团的。”

叶雨田道:“不好意思,报了我的社团,就不能报别人的社团。夏稚你的形象非常好,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会介绍演出给你们的。”

夏稚拒绝道:“不了,我长大了要当海洋驯兽师,对表演不感兴趣。”

“北冥淼淼去不了就给我吧!”巫卜探出他的小脑袋说道。

夏稚忙将报名表递给巫卜:“你要报吗?”

巫卜得意道:“学校三百多个社团,两百多个我都有报名的……”

下午放学,北冥术、纳兰海、北冥淼淼、巫卜还有社长罗玥聚集在社团教室。教室设备实在是简陋,除了一张书桌,什么都没有。

巫卜抱着自己的百宝箱,坐在北冥淼淼的身边:“你不是不来吗?”

北冥淼淼是为了陪夏稚才来的。结果夏稚要去换衣服,让北冥淼淼先过来。

巫卜打开自己的百宝箱,里面是满满一箱子冰果汁:“来一瓶,三块。”

北冥淼淼这下明白了,巫卜为什么要报两百多个社团。巫卜的百宝箱就好像一个小型的商店,里面什么都有。

罗玥夸下海口,要把北冥术培养成六级法师,马上就后悔了。北冥术筋骨实在是太差,太脆弱了。就算是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将北冥术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六级巫师。罗玥决定收回自己说过的话:“说好了,我把你培养成一名合格的三级法师,你就把卷轴给我。”

北冥术提醒道:“你不是说六级吗?”

罗玥耍赖道:“是啊,六级是我说的,你不是三级就满足了吗?”

北冥术被这无赖气笑了,纳兰海却很不高兴。罗玥是他的师姐,他是罗玥的师弟,他们二人理应更亲近才是。

北冥术测试完刚坐下,自动售卖员巫卜就凑了过来,也不吆喝,也不推销,打开箱子,供君选择。

巫卜是个正儿八经的魔族人,北冥术表面冷淡,心里格外亲切:“你这是勤工俭学。”

巫卜冷笑一声:“我这是自赚生活费。”

北冥术欣慰道:“我知道了,你在体验生活。”

巫卜摇头笑道:“我又不是你,我爸妈下岗了,家里七个弟弟妹妹,我只能自力更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北冥术劝道:“魔王都有好几所学校都不错,很多专业都是免费的,你们也不一定要在兰国生活。”

巫卜道:“兰国物价多划算啊,我们才不傻呢。果汁来一瓶,看在同学的份上,收你三块。”

北冥术因为这一段简短的话,心情由轻松愉快变得沉重:“每人送一瓶,来我这边拿钱。”

巫卜这才开心起来:“好嘞,谢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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