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仔细思忖了一番:“那么此举动之意,便是要让柳长老因药效和师尊生米煮成熟饭?”“具体如何,却还说不好。”越长歌道:“但是总之不能让这米一直生下去了。”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一向看八风不动的师姐的反应。“那你得想着法子让她……丧失判断的心力。”柳青青沉吟道,她的眼瞳左右转了转,似乎是灵光一现,也正当此时,越长歌似乎有所领悟,她们俩异口同声道:“用酒。”“说的也是,我们黄钟峰的花果酿,芳香醉人,后劲儿甚足。”丹秋赞同。次日。越长歌在黄钟峰设了一个小宴,特邀柳寻芹来品酒。柳长老第一句话就很给面子:“我不会喝酒。”越长歌笑了笑,她稍微欠下些身子,挨着柳寻芹的胳膊,将声音放柔:“师姐……去看看嘛。”胳膊上蹭着一团软物,左右动了动。馥郁的花香又再次袭击了医修天生灵敏的嗅觉,闭上眼睛好像能感觉满山热闹的花海。柳寻芹微微侧头,她看见了师妹白皙的颈部,几乎能看到底下的蓝青色血脉,像一截带着几条碧色的象牙玉。那个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催,“去看看?”柳寻芹在心底叹了口气。自从越长歌在身旁以来,她在心底叹气的次数增多了。“走吧。”医仙大人负着手,任由着她牵了去。这一牵,越长歌直接将柳寻芹牵回了房内。只见桌上收拾得干净,其上摆着好几壶酒。“我们峰的新酿。”越长歌道:“这壶是桃子清香、这壶花香浓郁,天然带一丝甜意,这一壶却有些特别,既有茶味亦有酒味,层次不同口感不一。很好喝的,你若是喜欢,给你拿几壶去灵素峰。”柳寻芹端然坐着,没有动弹。她轻声问:“听闻你爱取灵泉水来酿,这个醉人吗?”“还好呢。”的倒水声音。越长歌笑靥如花,手上伺候得殷勤,心里止不住地想:那是,后劲儿不大的酒这次都没资格摆上桌子。柳寻芹也不忸怩,她挡住了越长歌的动作,拿着小杯子倒酒。许是光天化日之下没想到如此险恶的人心,她端着酒杯,很快一饮而尽。第一杯其实并没有掺杂任何东西。柳寻芹回味了一下,却体会不出酒的苦涩,只有甜馨味道:“不像酒,倒像果茶。”她点点头:“不错。”第二杯下肚,柳寻芹明显犹豫了一下,她望着越长歌,似乎在想弄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来?”“当然。”“不都说了有很多种类么。何况这都是本座曾经亲手酿的,独一无二。师姐不想试试吗?”“本是酿给谁喝的。”柳寻芹执着酒杯,端在唇边,再次一饮而尽,她喝下一杯清淡道:“徒弟?少给小孩饮酒。”肩上靠来那个女人的体温,她绕在她耳后说:“给你酿的。”柳寻芹扭过头来看她一眼,似乎是想要探究这话的真伪。越长歌笑着在她脸上香了一口,柳寻芹迅速地偏头,结果那个女人又绕到另一边,来了个围追堵截。“还敢?”柳寻芹与她四目相对。那个女人露出一个明知故犯的笑,轻声念叨了一句,似是有些无奈:“不敢。”这黄钟峰的酒是好物,连一个平生不喜欢喝酒的人多来个几杯,也有些不知不觉地上瘾。主要是它的气息甜薄馥郁,喝起来倒没有饮酒的错觉。些微的辛辣感中和了甜腻,却愈发让那股甘馨散发出来,在唇齿间熏腾。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亦或是前边越长歌的回答“给你酿的”,医仙大人总之是没有再撤下过手。不过她似乎对酒还是有些谨慎,每杯只斟一小点儿,浅尝辄止。但是与越长歌聊着聊着,慢慢就积少成多,越长歌在心底里暗自记了个数,并不是很少这倒有些惊讶。柳长老神色从容,还是一如既往,举手投足都很是淡定,根本不像一个从不怎么喝酒的人。只不过有些反应是逃不过的,譬如她的侧颜已经染上一层薄红,连执酒杯的手也慢了一些。花果酿的后劲大,往往人觉得自己“还能再喝三百杯”时,已经醉得稀里胡涂了,很难察觉得到。越长歌紧贴在柳寻芹身后,给她当了个垫子。柳寻芹因为身上有些泛热,又觉她靠得实在太过亲密了些,被整个圈在怀里,像是不自在般动了动。隔着那层轻薄的衣衫,越长歌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与细微的动静,甚至平静的一呼一吸全在无声处传达给了她。柳寻芹松懈了一些力气,终于改变了端庄的姿势,有些慵懒倦怠地靠在她怀中。“你不喝吗。”那酒杯被递给越长歌,重新转回柳寻芹唇边时已经多了点不得了的物什。越长歌很可喜地瞧着柳寻芹照样喝了下去,慵慵懒懒地,师姐半阖上眼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酒里多出了什么。柳寻芹的头仰靠在她肩膀上,微微向后,嘴里含着酒杯,双眸盯着前方,似乎因为酒意上头开始思虑些什么,而越长歌则柔情万丈地,亲手执着花果酿喂她,一杯。两杯。又一杯。一杯接着一杯。越长歌不知何时惊觉,扭头一看,她的佳酿险些喝了个空,而柳寻芹却还是冷静地看着自己。“师姐?”越长歌趁机揉了揉她的脸。“你酒量这么好的?真是没看出来。”柳寻芹闭上眼,缓了一缓,才慢慢应道:“很一般,有点热。”她又在越长歌怀里动了动,似乎想要站起身来,却还没怎么动弹便被勾着一拽,反身回头,一把跌在了越长歌的身上。越长歌胸口一酥,感觉身上贴了一层纤细的躯体,严丝合缝地嵌到自个身上,胸腔正微微起伏着。平日瞧着她穿衣气质那样好,光看倒是不明显,不过这会儿紧密抱着倒是觉得,原来柳长老她还是有点的,柔柔嫩嫩,像是夏日池塘的初荷。越长歌别开头,唇角勾起一个有些羞赧又畅快的笑。然而自另一头体验似乎不如何。身下某个女人就相当丰腴了,柳寻芹感觉自己胸口闷得晃。她正打算往下,却发现白花花的一片正好怼到了自己的脸,于是只好往上。她闭着眼睛,循着本能找舒服处,最后只得轻叹一口气,靠到越长歌的颈窝里。也许这是光“师姐妹”这个关系而论,最相近的距离。“柳柳。”越长歌抚过她的脸颊,绕起边缘掉下的碎发,柔和地挂在耳后:“你锁骨这里烫人得紧。”空气顿时寂静下来。怀中人似乎没了声息。越长歌低下头去看,疑心这家伙睡晕过去了。结果没有,柳寻芹抬起眼睫毛,在小宴燃着的灯火下,本凉薄的底色也渡上一层金褐,望向自己时无端显得温顺一些。她突然翘了一下唇,只不过眼睛没弯,神色似乎有些不屑。“……你说为什么?”柳寻芹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正跪在她身上,半压不压地,垂眸直直盯着越长歌。她们的衣裳压在一起,扯出了许多褶皱,跪姿压伏的状态让越长歌身上的每一丝一缕都显得紧绷,似乎下一刻随时都要崩裂开来。随着刷地一声响。柳寻芹的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根绿藤,由灵力化为坚刺。她的手似乎也有些醉意,不过正在勉力控制着颤抖,翻腕一指,那根尖刺正好抵在越长歌心口上。那根木刺紧紧抵着,划破了一线布料,本就紧绷的衣裳里暴露出玉白又丰盈的一线眼。越长歌轻喘了一声,她感觉那里稍微被割破了一点,有些疼。柳寻芹跪在她身上,下摆的衣裳开了许多。她拿木刺自心口往上挪,正好划到她岌岌可危的领口。轻轻往下压。“你给我灌了多少药。”“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61第62章 “所以说,报复是吗。”那根尖刺游走在胸襟前侧,最后顺着颈脖滑了上去。虽是与之相碰,但是却不曾划破她要紧的地方分毫。下巴尖被她挑起,逼着越长歌与她直视。“又觉得有趣了么。”拥着她的女人稍稍动了一下,眼睫毛像是翕忽的蝶翅,颇有些无辜地眨了眨。“才不是为了有趣才做这事的。本座只是想看看”她稍微支起来一些,两人的嘴唇几乎只隔一线,下一刻就要触碰在一起。越长歌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描摹,似乎有点眷念。末了,她定格在柳寻芹的眼睛处,在心底默默补全了那句话:换作你,你会怎么对我呢?她看着颈处的那根木刺,太过锋锐冷淡,就和她的主人一样。再稍微一动,自己怕是又要吃些苦头了。柳寻芹的眼底晦涩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无比冷静。她的锁骨一直到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粉,像是白瓷上那层带点儿水一样的釉。越长歌突然感觉自己腿上缓缓淌下一丝温热的感觉,随后很快变得冰凉。她脑中空白了一瞬,在骤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再望着柳寻芹冷淡的脸时就有些不可置信。医仙大人俨然没有给自己解毒。这个女人的意志和忍耐力似乎都远超常人至少远超越长歌,在醉酒和烈性丹药的作用下,她硬生生地扛着,至始至终没有发出过一声,也没有试图缓解过。在此之前还让越长歌颇有些怀疑是不是喂她喂进了西北风里。“不好意思,把你的腿弄脏了。”柳寻芹淡淡道:“不过也是拜你所赐。”越长歌的脸颊咻地一下,由微红又烧上了一个档次。她没想到柳寻芹会直接提起这事儿,本以为她会不做声地让其过去。怎么感觉和想象里的不一样她的老师姐竟是这种人?!本以为她要么生气要么害羞,要么羞愤交加。结果统统都不是。她的腿离她跪着的身子已经很近了,也许稍稍坐下来一些就能缓解。但柳寻芹偏生就是跪得端正,她并不直接坐实了她的腿,只是压实了她的衣裳,扯得紧绷。天哪她的师姐……木刺的压刺感顿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