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雨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冷冰冰的男人竟然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瞬间嫉妒得红了眼,恨不得将苏莞意取而代之。
这样的柔情,应该属于她才是。
苏莞意已经呆住了,现在她脑海里面就回荡着“不是朋友”几个字,原本酸酸涩的心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起,眼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地亮光,“要吃饭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问一问萱萱……”
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一道急急忙忙的声音:“我同意。”
何萱小脸红扑扑的,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她心里面已经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
原来顾家二少居然喜欢莞莞,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太般配了,赞成,必须赞成。
至于旁边那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
苏莞意:“……”
这丫头是选择性怕人吧?
等着被拒绝的莫小雨心头也是一梗,好好的两人约会变成了四个人,她更是从主角沦为了炮灰,还有没有更衰的事情?!
人都已经快气死了好么。
……
一顿饭吃得格外艰难,吃完饭后,顾淮洲去付了账,几人离开了餐厅。
外面夜色已经黑透了,只剩下几盏昏黄的路灯,以及路灯下撑伞的行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原本的小雨变成了纷纷扬扬的白雪,染白了人的乌发。huye.org 红尘小说网
苏莞意忍不住伸手去接,冰凉的雪落在掌心,很快就融化成了一颗小水珠,凉凉的,却并不觉得冻人。
她露出一模怀念的笑容。
瑜市地处南方,偶尔冷到极致时,虽然会下一两场雪,但大多是雨夹雪,地面结冰,不会有这样的盛况。
从穿越那一年算起来,她也已经有四年没有看过这种大雪了。
顾淮洲取下围巾圈在她的脖子上,哑声问:“喜欢雪?”
苏莞意点头,围巾的温暖让她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像只打盹儿的猫。
何萱看着两人的相处,在一旁露出了姨母笑。
唯独莫小雨,她为了能够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纤细,呢子大衣的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裙子,并没有穿毛衣,这会儿整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已经快成了一座冰雕。
眼见着左边的浓情蜜意,她心头一塞,楚楚可怜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说:“淮州,我们去车上聊聊吧?”
何萱笑容立刻降了下来。
怎么这个女人还不死心啊,烦死了。
苏莞意吐出一口白气,揶揄地朝着顾淮洲眨眨眼。
该处理你的烂桃花了。
顾淮洲转头的瞬间,脸上的温情也跟着消失,冷冰冰地说:“我记得你今天是开车过来的,你自己回去吧。”
莫小雨:“……”气死。
到底有没有点绅士风度了。
她胸脯起起伏伏,这会儿是真有点委屈了:“淮州,伯母让我照顾好你,咱们总不能吃个饭就这样一拍而散吧,我也不好和伯母交代呀,我不会占用你多少时间的。”
她眼底模糊出一片雾气,我见犹怜地面对着顾淮洲。
顾淮洲皱眉:“我是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噗。”苏莞意把脸别到一边,肩膀一颤一颤的,忍笑忍得辛苦。
说真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顾淮洲这么毒舌。
莫小雨在情敌的面前被喜欢的人落了这么大的面子,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暗中瞪了一眼苏莞意,楚楚可怜道:“淮州,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喜欢,我走就是了。”
她将眼泪擦干,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率先上了自己的那辆车。
正好这时一辆车擦着她的车过来。
何萱看见车,就小声地和苏莞意告别:“莞莞,我的司机来了,我就先走了,今天我就不送你了。”
她非常识趣地跟着钻上了司机的车。
苏莞意:“……”
平日送她送得那么殷勤,今天倒是什么都不担心了。
诶,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顾淮洲:“我们也上车吧。”
他自然地拉着苏莞意的手。
冰凉的手上传来了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热度,苏莞意耳朵有些发烫,却没有挣脱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坐进副驾驶那个位置,也不知道是怎样系的安全带,等再次回过神时,车已经停了。
“到了。”
那边的人俯身过来替她解开了安全带。
那独属于白雪的冷冽气息像是密不透风的丝线将她层层地包裹起来,围绕在其中,霸道地圈占了她身边所有的地盘。
苏莞意心乱如麻,她就像是一只长期潇洒自由惯的猫回家发现地盘被人占据了,但这位不速之客却是她往日的至交好友。
因此她只剩下了两条选择:接纳或者驱赶。
如果是驱赶,那么以后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可如果是接纳……
苏莞意疯狂地将脑海里面的念头甩出去。
一只手趁她不注意,摸上了她的脸颊,“你摇头是拒绝了我吗?”
苏莞意脱口而出:“没有。”
落在脸颊上的手让她忍不住一哆嗦,回神的她又赶紧问:“你刚才问了我什么问题吗?”
顾淮洲不轻不重地捏了地捏了一把她的耳朵,像是在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坏丫头。
“我刚才说,你想好了没有,是准备拒绝还是答应?”
顿了顿,他又笑了:“你说没有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苏莞意:“!!!”
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凸出来,“没有拒绝就叫做答应?你之前明明说过要给我考虑得时间的,现在又设计套我的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大猪蹄子。
顾淮洲轻笑:“你自己不用心听还怪我套你的话,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是和谁学的?嗯?”
低哑的声音就如同轻轻拨弄的大提琴,而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要将人的心神都给摄进去。
苏莞意几乎沦陷在其中,她脑袋宕机,过了好半天才一把推开了对方,略带着几分心虚地嚷嚷:“你趁着我没有听就故意说这种话,那不是套话又是什么,而且人生大事,又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答应,我,我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代表答应,你之前不也说过,要把时间留给我好好地想想。”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反正错的一定是顾淮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