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子头吓了一跳,说道,“库塔,那岂不是冰火豹子肉!”
狼妖说道,“别说话,想要活久点,就专心用功相抗!”
公输步闻言,也立马用功相抗,果然体内稍有好转。
就在这时,又一股寒流从天而降,壶内温度越发寒冷,四周的灵气竟也开始凝结。
只过半个时辰,壶内凡是没用功抵抗的物体,皆为三尺寒冻。
灵气流转,缓缓成雾,继而成雪,最后成冰,固若冰雕。
雪窖冰天,折胶堕指,万物成凝。
公输步只觉胸口天王巨鼎不断传来灵气,源源不竭。
天王巨鼎内灵气浑厚无比,他体内灵气一旦消耗,天王巨鼎立马补上,川流不息,是以能不受寒意侵蚀。
更令人惊奇的是,壶内灵气都不断朝着宝鼎汇聚而来。
碧冥金玉壶,虽是宝物。
可天王巨鼎,奉为天贵。
壶内灵气得天独厚,然而尽数都被吸入了宝鼎中。
又过半个时辰,五个妖怪已是抵抗不住,身体哆哆打颤。
那霜花月女是阴寒之体,在这苦寒境中,比其他人要好太多。
公输步依旧端坐原地。
磨而不磷,涅而不缁,坐如金钟。
黑风翊纳罕,哆嗦道,“阿桑尼......怎......怎生不怕冷,这......小子......?”
他一说话,灵气外泄,寒风侵体,寒上加寒。
其他四妖看在眼里,却都不敢开口。
公输步虽无事,但乩月没有天王巨鼎相护,已然抵受不住了。
只见她眉目凝结成霜,嘴唇发紫,身子不住颤抖。
公输步立马将她抱住。
乩月感受到周身的暖气,立时好转。
回手将公输步抱得死紧。
如此过了半日,寒风忽去,一股热浪袭来,冰雪骤化,壶内温度急升。
五个妖怪还未喘得一口气,便觉火焰滔天,有如烈日当空,置身火炉。
过了一个时辰,整个壶内已成火红一片,似乎灵气都要燃起火来,再瞧那些残肢躯体,大多已融化成灵水。
公输步端坐如初,周身灵力相护,体外热浪滚滚,体内心若止水。
“库塔,热死吾了。”
“阿桑尼,吾要把......吾的羽毛拔了......”
五个妖怪衣衫尽褪,露出满身绒毛,一番抓痒牢骚,酷热难当。
“公输哥哥,我也好热!”
乩月娇音带喘,热不可耐。
公输步转过头来,却见她满身香汗,衣衫尽湿。
额上露珠滚滚,她双眼迷离,瞧向公输步,呢喃道,“公输哥哥,我也想脱衣服。”
“不行,你是女孩子,不能脱!”
他一说话,灵气外泄,热气顿时窜入,委实毒辣。
便只片刻,已觉灼烧异常,乩月处境可想而知。
公输步当即闭口,不敢再言。
说话之际,乩月已将外衫褪去,露出贴身粉红小内衣。
玲珑身姿,展露无疑。
公输步立马背过身去。
又过一个时辰,乩月喘息越发剧烈,秀发浸湿,汗珠沿着脸颊滚落至下巴。乩月已是忍无可忍,“公输哥哥,我不行了,我还要脱......”
公输步惊道,“不可!你再脱就没了!”
乩月喘息,“不......不要紧的,月儿的身体......公输哥哥早就看过了。”
原来两人小时候逃难,在河边洗澡,赤裸相对,但那时候年幼不懂,又岂是现在能比的?
公输步大急,“不可以!”
乩月哪里还能忍受,说话之际,双手伸至后背,轻解绳结。
公输步立马转过身来,“不行,不能让五个妖怪看见了!”
粉红内衣没了绳带相扣,立时往下一松,然而她全身湿漉,内衣竟然沾在胸上,被双峰托着,没有完全掉下。
两根小绳垂在两腰,侧乳却漏了出来,那弧线隐约,虽非傲人,却如碧玉圆月。
公输步立马退下自己的衣物,罩在巫乩月身上,揽入怀中。
转眼瞧向五个妖怪,都身处火热,哪能顾及他俩。
公输步双手伸到她的后背,香汗淋漓,本已娇嫩的肌肤,更添滑腻,公输步摸索到左右绳结,胡乱一系。
再瞧乩月,俏脸贴在公输步胸口,脸上五分红润,三分娇羞,两分蜜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公输步又听到一声闷热的喘息。
“嗯.....嗯......”他脑袋朝后一转,只见霜花月女全身浸湿,如若在水中浸泡过,身子左摇右摆,意识模糊,“夫......夫君......救......救......我......”
她本是阴寒之体,这时所受的苦楚,比起旁人那是苦上加苦。
但她兀自不脱衣物,因为她身份华贵,非比常人,她此际所渴求,也只能是公输步能救她,于是一步一步向他倒过来。
乩月被公输步的灵气所护,稍有好转,这时见霜花月女倒向公输步,一把将她推开,“公输哥哥是我的!不可以!”
“金蚕子,你出来!”
壶内正是热火朝天,然而一道话声从壶外传来,似曾相识。
“我道是谁,原来是螳螂师弟!十年不见,别来无恙。”说话的是金蚕子。
“十年不见,为弟的可把师哥想念得紧呐。”说话的是螳螂公。
金蚕子说道,“想念师哥,却也不回相思洞。”
螳螂公哼道,“师哥明知故言,我若回相思洞还有命在吗?”
金蚕子说道,“那师弟今天前来,是为何事?”
螳螂公说道,“为弟前来,是要求师兄给个情面,将公输步那小子交给为弟。”
金蚕子说道,“你怎么知道公输步在我这儿,难道你跟踪我?”
螳螂公说道,“那公输步对小弟实在重要,前几日泰山大会,小弟我就潜伏在稷山书院弟子中,寻找这个小子,没想到如今却被师兄给擒住了。”
金蚕子哈哈大笑,“这小子是师父钦点的人,他偷学了我相思洞独门绝学《众生谱》,师父要杀他泄愤。”
螳螂公说道,“师兄不如直说,我才是偷了《众生谱》的原凶,师父要杀的人其实是我。”
金蚕子哼道,“你既然知道,还敢来?”
螳螂公说道,“我毁了卷轴,如今只有这小子记得上面的内容,我修炼未完,就算是冒死,也要将他抢回去。”
金蚕子道,“师弟真是好胆量,就不怕我将你杀了吗?”
螳螂公又道,“我若没这份胆量,十年前就不会背着师父偷《众生谱》了。”
十年之前,螳螂公偷了《众生谱》第一卷,躲在稷山书院观灵山。
拜日郎君命二徒沙蝎客与四徒黑蛛女偷袭稷山书院。
众人一翻打斗,竟被一个“狐狸太婆”抓到了观灵后山,俱是神志不清。
后来三人被公输步所救,抬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清醒之后,螳螂公自又和沙蝎客争斗,幸在黑蛛女调和下,两人才罢手。
三人法力高强,天下已是少有敌手,不料险些丧命。
螳螂公丢了活卷谱,更是心灰意冷,瘫坐在地。
于是讲出了事情的经过,以及将卷谱传给公输步的实情。
黑蛛女心想事已至此,回去也是受酷刑,还不如与螳螂公私奔至隐秘之所,待重新修炼,再找到公输步。
然而沙蝎客心高气傲,兀自不甘心,回到相思洞,将实情一一回报,于是遭到师父残酷之刑。
转眼十年,拜日郎君又派金蚕子前来抓走公输步,不仅能将之除掉,还能引出螳螂公。
金蚕子说道,“十年前你便打我不过,后来你灵力全失,就算修炼十年,你觉得你还能打败我吗?”
又闻一个女声说道,“大师哥,今日是我夫妇两合斗你一个!”
金蚕子说道,“甚好甚好,原来师妹也来了,你和他私奔,竟然也不将师兄放在眼里了。”
黑蛛女说道,“师兄,师父他老人家不仅高傲自负,而且性格乖戾,如若你今日失败,只怕回去也要受到惩罚,不如将这臭小子放出来,咱们一起去练功。”
金蚕子说道,“嗯哼嗯哼,师妹,亏师父这么疼爱你,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今日这小子和你们两夫妇,我是非捉回去不可!看招!”
公输步听见话声,忽觉整个玉壶一阵震颤,料想是三人忽然打了起来。
公输步坐在壶内,天摇地晃,也不知壶外打斗如何激烈。
“师哥小心!”“师妹我来救你!”
崩裂声,灵兽吼叫声,此起彼伏。
又过顷刻,公输步上空多出一道亮光,不知何时壶颈竟然被人打开。
公输步大喜,当即抱着乩月骑上双子鸳鸯翼,朝壶口飞去。
黑风翊见公输步要跑,大叫,“壶口开啦,壶口开啦!”
当即起身,拽住了灵鸟的一只脚,随灵鸟而飞。
曜子头见状,立马又拽住黑风翊的腿,其他三妖连忙跟着拖拽,生怕落后。
“夫君,等......等......娥儿!”霜花月女起身也拽住了妖怪,跟着灵鸟一起飞出了碧冥金玉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