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牢看起来似乎只有一层,然而真实的结果是,一共有十七层,而除了最上面一层是有通道可以进来之外,剩下的十六层都是被死死的封住在下面,完全没有入口,里面的人既出不来,外面的人也同样进不去。
不仅如此,对于那些被关押在地下的囚犯,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被封印最严密的封印,几乎难以破解。
而那位零落本身就是最重要的犯人,也因此,他被关押在第十七层,也是最深的地方,苏寒想要见到这位,他就必须要闯过前面十六层才能。
这一下送信的难度提高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甚至苏寒都觉得白鹭在给出离开深渊这个条件时就已经知道完成这件事情的难度,之所以说的简单,只不过故意让苏寒放松而已,也难怪她在听到要签订魂契时,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但既然魂契都已经签订了,苏寒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没办法,十七层总好过十八层地狱吧。
但是,打定了要下去之后的想法,却又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时间。
就算是不用考虑到第十七层的阻碍,只是挖到下面,一天的时间也是有些够呛,但白鹭给的时间也只三天,最多不过四天,可即使多了一天的时间,这件事情似乎也无法轻易完成。
那到底是要继续做下去还是放弃,如果两天的时间没办法找到零落,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
苏寒又一次陷入了纠结。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明心蹑手蹑脚走进来,看到苏寒已经醒过来,坐在那里似乎在沉思什么,他小心的靠了过去,又怯怯的问道:“先生,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是进展不顺利吗?”
苏寒被他的声音惊醒,扭过头看了看明心,摇摇头,道:“没事。”
他又问:“你怎么进来了,是外面遇到了什么情况吗?”
明心点点头:“有几个人进去了。”“有看清楚是什么人吗?”
“怕被他们发现,他们一进来,我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也就没太敢靠近去看,不过好像有一个老头子,似乎很厉害,其他人都带着面具,然后跟在他的后面。”
苏寒想到那个每一次进来质问自己是否伏罪的老家伙,但显然这一次他不会是再为了苏寒而来,怕是为了一个守卫失踪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也会苏寒所为,倒也算是为了他而来。
这一家伙一来,反而是让苏寒原本的打算更加没办法进行,他犹豫了一下,因为这人的原因,苏寒也打算放弃。
不过就算放弃,苏寒也不打算现在就走,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在这里碰碰运气,或许就给他找到什么机会也说不定。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是要做些什么?”苏寒道。
行走在那些暗道之中,仗着对这里的熟悉,他们也不担心会被发现,终于等靠近了这群人,苏寒才能听到其中的那个老家伙在说些什么。
作为冥府之中掌控一方的大人,司墓老人真的无比生气,若是之前那个被关押的,触犯了深渊罪责的囚犯逃走,还可以被他克制住内心的怒火,那么此时在听说有一名守卫失踪,他就处在了怒火爆发的边缘。
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守卫到底了解多少关于他的秘密,就连司墓老人也不清楚,他从未想过这些冥府的卫士会存在失踪的一天,他们可都是最忠诚的一群人,绝不会存在背叛之心。
那么现在他们的失踪,最大的可能便还是被人带走。
那么带走这种无法反叛的卫士能够做什么,除了夺取在他们识海之中的记忆,司墓老人已经很难在想出什么别的理由。
虽然说每一名守卫的识海里都被种下最坚固的防护,这让司墓老人可以稍稍安心一些,但是一想到有人在打着那些记忆的主意,司墓老人便再一次无法遏制愤怒。他一定要将那偷偷藏在暗处的老鼠给抓出来,然后用深渊中最残酷,最狠辣,最凶暴的手段让这些老鼠记住谁才是深渊的主人。
“去给我将冥府之中所有的守卫集合起来,我有事要让他们去做。”
司墓老人面色阴沉的对身旁的山羊胡的男人说道。
可是山羊胡的男人却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服从司墓老人的命令。
他说:“司墓大人,想要调动整个城中的守卫,这件事情需要得到冥君虎符。可是此时虎符还在冥君陵寝之中,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山羊胡刚刚说完,司墓老人直接一挥衣袖,刚刚还从容站在他身旁的山羊胡男人就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那灰色的岩壁上,一声闷响,似乎还有几处骨骼断裂的声音。
司墓老人喝道:“冥君还没有醒来,这冥府城中便还是我说了算,你如果现在就想在冥君面前表现自己的忠诚,还太早了些。”
身体虽然痛的难以自拔,但至少还不至于死掉,山羊胡的男人艰难的从地上怕了起来,语气痛苦的说道:“司墓大人,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属下只是担心大人被他人抓住了把柄……。”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司墓老人再一次将山羊胡男人给砸到了墙上:“多管闲事,你只要做好我交给你的事情就好,其他的,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司墓老人随即冷笑一声,对刚才山羊胡男人所说的事情很是不屑:“这冥府之中,若是有人敢与我为敌,我定然已经叫他永不葬身之地了。”
这一次,山羊胡的男人是站不起来了,可是他却可以听到司墓老人的话,心中自然是无法认定的,可是却再也说不出任何劝阻的话。
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司墓老人变得如此傲慢,狂暴,或许是因为最近城中传扬的越来越多的关于那位冥君苏醒的话题,让这位执掌了冥府数百年的老人感到了切实的威胁,所以他想要反抗,可是有些人是永远无法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