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初拨云雾

“谁让你办的法事?”

方尚书叫来陈氏,劈头冷声道。

陈氏心里难受,被质问之后脸色也不好看。

“儿子若是心中有怨气,办场法事也能化解一下。”陈氏没将丫鬟的反常告诉方尚书。

嬷嬷说芳华到府中几年了,一直规规矩矩的,从未做过出格的事。

所以陈氏就更相信芳华那副样子,是真的看到了听到了方文宣的嘱托。

找来京中最好的法师,正巧这法师所言皆中。

方文宣死于非命,心有不甘,真正凶手逍遥法外。

听到这些,陈氏心中已经开始动摇。

陈氏恨秦欢打死自己的儿子,现在凶手若不是她,那就是另有其人。

方尚书看了眼张牙舞爪的法师,怒火中烧,“都给我停下!”

随后转向陈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了?”

除了过度溺爱孩子,陈氏算得上是个精明的女人。

“老爷不糊涂,却连害儿子的人都找不到!”

陈氏崩溃,看着被叫停的法师心如刀绞,她的儿子如今说不定就被困在这,因为死不明儿而无法投胎。

“真是疯了!”方尚书怒道,强行让人带了陈氏回去休息。

闹了这么一通,尚书府里的人更是草木皆兵,都怕这股邪火烧到自己身上。

那法师的话大家都听得清楚,是少爷死不瞑目。

后院的某一间柴房,有人从外面把柴房锁上,然后悄悄离去。

柴房里,秦欢依旧易容成芳华,等着陈氏派人来。

她在柴房外刚刚看了那场法事,人是她找的,按照她的要求来方府办了一场法法事。

现在陈氏即将崩溃,接下来,她或许能成为突破口。

快到夜里的时候,陈氏身边的嬷嬷来带秦欢过去。

见到陈氏,看到她比之前又憔悴了许多。

“你还记不记得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奴婢真的不记得了……”‘芳华’诺诺道,十分的惶恐,头都不敢抬。

陈氏盯着看了一会儿,沉声道,“今日你就住在这个院子,派人看着她。”

秦欢被安排到了另外一间柴房,而且果真是看着,有人不睡觉,就坐在那盯着她。

心中叹了口气,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色,研究着自己是不是还要再装神弄鬼一番。

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的声响,有人在说话,似乎不知道这里关押着她。

“会不会真的是少爷的亡灵……”

“胡说什么!”有人呵斥一声。

听两人的声音,应该是不足二十的男子。

“咱们那日听到了少爷房间中的动静……”

“让你别说了。”另一个再次压低声音怒道,“你想死吗?若真是……你没保护好少爷,夫人和老爷会放过咱们?”

听这意思,他们是看到那日的事了!

秦欢猛地站起来,看着她的人耳力没那么好,外面说的什么模糊不清,都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忽然人一晕,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秦欢取出插入昏睡穴的金针,推开了柴房门走出去。

门外的两个护院被吓了个激灵,赶紧闭嘴不言。

“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她开口,有一种压迫力让对方害怕。

两人往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他们以为眼前的人不过是个丫鬟,一口咬定什么都没说,她也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

秦欢冷笑一下,道,“我就想知道,那天夜里你们都看到了什么,便不为难你们,否则……”

“我就告诉夫人。”

两个护院一听,其中一个心狠的眸色一沉,拳头握紧。

向来对杀气很敏感,秦欢在对方出手之前就察觉到了,很轻松的就闪躲过去。

“想下杀手?”他们还太嫩了点。

三下五除二,她将人打晕了之后捆起来,吹了声口哨,从暗处飘下个人影来。

是鹭。

秦欢回了趟相府,已经悄悄将娘亲送去了大俊他们的荒宅。

这样,她的身边有了鹭帮忙就方便多了。

“抗上他们,咱们走。”

鹭不吭声,直接将两人轻松提在手里,脚一点地,消失在暗夜里。

法师做法的事,已经让仿佛惴惴不安,而陆氏也心有余悸。

她这个时候离开虽然有可能会让陈氏反应过来,但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春风楼。

尚未开张营业,方府的两个护院被蒙着眼睛,提溜仍在了二楼的一间雅间里。

秦欢将他们眼睛上的黑布取下。

护院被两巴掌扇醒,对着秦欢怒道,“芳华你疯了!”

“松开我们,你到底是谁,藏在方府什么目的?”

秦欢觉得好笑,“我若真是藏在方府有所目的,还会放了你们吗?”

果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想知道,方文宣遇害的那天夜里,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这个夜对有些人来说,变得格外的漫长。

翌日。

秦欢悄悄回了趟相府,暗中打听才知道碧桃还没有回去。

听文娘的意思,是白天说去国公府就没再回来,四处托人打听。

所以,她不得不先去一趟国公府。

和门房打听,昨日并无人来寻小公爷。

秦欢心中有不好预感。

她想让鹭去找,可是又怕鹭没找招人,把自己再给丢了。

一筹莫展之时,便决定速战速决,先将方文宣的事解决了。

一个时辰之后。

一辆马车停在府衙外,从车上扔下两个赤膊的男子,背着白板上写着,我有罪,我认罪。

好奇的人便驻足看着,直到府衙里出来人,将两个男人带了进去。

府尹看着两人,奇怪问道,“堂下之人所犯何事?”

“我们是尚书府的护院,少爷遇害的那天夜里,我们巡逻时听到少爷房中有声响,接着人影一晃就从窗户逃了。”

府尹坐直了身体,似是不信,问道,“那日派人去方府问话,你们怎么不说?”

“我们怕夫人和老爷怪罪我们护主不利。”

两个护院看起来比昨日乖巧多了。大概,是受不了那酷刑一般让人受折磨的经历,绝对不想再经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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