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疯张的陆大师

“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名帖都不行!”

太子令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用啊。

秦欢悻悻的收了起来。

“她是和我一起的。”这时,一道清凉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秦欢转头,一个眉目清朗的男人在自己身边。

“原来是顾公子的朋友,是小的失敬了,快快请进。”

门口的小厮态度一转,伸手将人往里面请。

进到诗画舫里,景象虽是热闹,但都井井有条,个个都有腹有诗香气自华的气韵。

“你这步棋高明,不过在下……”

“妹妹的诗真是一绝……”

秦欢看了一圈,才发觉带自己进来的人还在身边。

“公子经常来这里?”

见对方没走的意思,随便的聊了起来。

二楼的长廊上有椅子,坐在那闲谈,可俯瞰一楼各色风流人物。

“是经常来,喜欢诗词,不知道姑娘擅长什么?”

秦欢视线收回,认真的想了下,“都还涉及一些。”

男子眸子里闪过探究,不过很快,视线被楼下吸引过去。

“秦小姐真不愧是京中第一大才女,诗词歌赋竟然能同时与四人博弈。”

一圈人围着的人,正是秦筝儿。

此时脸上正挂着谦和的笑意,手中又写下了一句诗词。

“春风知意夏鸣秋……”

“好诗才。”

“大家来看秦小姐的画作,确实有画神陆大师的风采!”

书画棋局,都被夸了一通,随后,秦筝儿坐在了古筝前,琴音流转,那些风流才子听得如痴如醉。

毫无疑问,秦筝儿与四人相对,胜出。

“姑娘可知,这诗画舫中曾有一人,直到现在都还是传奇。”

秦欢身边的男子忽然开口,她将视线投过去,前世,她‘孤陋寡闻’,对京中乃至天下事都知道的非常少。

好奇对方口中是个什么样的传奇。

见男子一笑,忽然觉得他的眉眼有几分熟悉。随意中有一种天然的贵气,让人不敢太过随意放肆。

“曾经有位无名的先生,以棋会友,一人站京中一百多名棋手,从无败绩。最后一盘棋,他以一人,对抗一百多人,最后依然胜出。”

那是很厉害,秦欢有几分佩服,既然说是无名,便应该下棋之后就消失了,不注重名誉地位,应该是个棋痴。

她就不行,俗人一个。

“公子为何这样看我?”

正想得出神,感觉对方视线不避讳的盯着自己瞧,疑惑问道。

男子被抓包,有几分尴尬,“在下认识你那枚太子令。”

“原来是因为它。”秦欢还奇怪呢,自己这一副普通小丫头的模样,不像是能被英雄救美的桥段啊。

“听过相府大门被拆的事吗?”她挑眉。

男子目露诧异。

“太子的人帮我干的。”秦欢勾唇笑了下,“我就是前段时间被传的妖鬼蛇神的相府小姐。”

男子大概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荡,惊讶了一瞬,又露出亲切的笑容,“传闻刚回京的相府小姐黑瘦丑,姑娘面庞清秀可爱,的确不会让人联想在一起。”

还挺会说话。

秦欢勾了下唇角,手里正在剥壳的坚果飞了出去。

当啷一声。

琴声断了。

正陶醉其中的才子们顿时火冒三丈。

“谁!给我站出来!”

秦欢低头见秦筝儿手足无措的坐在那,有点想笑。

“在下……”

男子要起身,被秦欢拦下,她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下去看看。”

说着,她站起来,大概是因为众人视线都在高空里搜寻,这时候站起来的人就显得十分突兀。

秦欢被人一路目光相迎着走下楼。

她是生面孔,此时各类目光都有。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吃坚果,不小心脱手了。”

才子们见是个可爱的丫头,也都不好再凶神恶煞,语气也没刚才凶,“也不小心点,打断了秦小姐抚琴。”

秦筝儿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下,她本以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会被群攻一通,没想到竟这样草草的就要结束。

刚才看到竟然是秦欢那小贱人,她心下就决定要好好羞辱她一番,可现在……

不行。

“原来姐姐也来这了,怎么都不和我说呢?”

秦筝儿拨开人群,亲昵的去拉秦欢的手。

秦欢笑津津的准备陪她上演一场姐妹情深,“原来妹妹整天都不在府中,是在这里啊,怪不得回府这么久都不怎么能见到妹妹的身影。”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似乎姐妹俩不怎么亲近啊。

不过这两日相府刚回来的小姐的事也听说了不少,从拆了相府大门,到国公府的事,都有传言。

秦筝儿不动声色将手落下,强笑着道,“最近诗画舫的事情多一些。”

“原来姐姐在这里作画啊,之前姐姐画的那株莲瓣兰……”秦欢故意。

看着秦筝儿的脸快变成酱色,忍不住偷笑。

“姐姐来这是不是也想学习作画呀,要是这样,妹妹就可以教你。”

秦筝儿打断秦欢之后笑着说道。

就她?

秦欢笑笑不说话。

“这幅画知道是谁画的吗?”

“你见过吗?”

人群之外忽然一阵骚动,不一会儿,就到了秦欢他们跟前。

“你们见过谁画的这幅画吗?”

大家都看向有些疯癫的老者。

“陆大师。”

秦筝儿惊讶的开口道。

众人震惊的看过去,都知道画神陆大师,他的作品也见过不少,不过陆大师为人低调,真人还没见过。

陆伯牙看了眼秦筝儿,眼神疑惑,似乎没想起眼前丫头是谁。

不过她举起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宣纸,上面画着的是一株莲瓣兰。

“丫头你知道这是谁画的吗?”

秦筝儿看到画的一瞬间,脸就僵了,是与她画过的同一株莲瓣兰。不同的是,她的画都有落款,而这一副没有。

让她心中翻涌嫉恨的是,这幅画,比她画得要好。

回想当初受邀来参加宴会的贵女们,到底是谁,敢背着她做这种事?

陆伯牙皱了下眉,“到底知不知道?”

秦筝儿脸上一热,发觉自己刚刚表现的太反常,赶紧赔笑道,“筝儿也不知道。”

这话说的亲近,她就是要让别人都知道,她和陆大师关系非比寻常。

可她却不知,曾经夸过自己一句‘前途不可限量’的陆大师,早就不记得她是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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