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将近四个小时的山路,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村民们看到漫山遍野的死兽都乐疯了。别说他们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李天豪都愣住了。
这么大一片的死兽,还有叠在一起的,李无戒说几百头都说少了,这得接近千头死兽。已经结了丹的数量也不少,内丹的价格比皮毛可贵多了。
本来抱怨兽群给村子带来损失的村民们,现在也不再愁云满面,这么多的死兽,可以把过去几次的损失都弥补回来了。
“无戒,好样的,你给村里立了一次大功啊!”刘堂金兴奋的满面通红,不断拍着李无戒的肩膀。
李无戒同样兴奋的说道:“这么大的功劳,能抵了我娘的一顿打吗?”
刘堂金表情一滞,神转移的说道:“回头我让村里给你送副锦旗,再多熬点骨头汤。”
言罢落荒而逃,心里嘀咕道:“你也不可村里打听打听,你家老娘谁敢惹,我敢去替你求情,她就敢连我一起腿打折!”
李无戒哭丧着脸,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我妈怎么在村里树立得威名,也太恶名昭著了吧?爸,这事就没一点缓了?你身为一家之主,不能硬气点?”
“你妈是一家之主,我是家里的长工。没看来的路上我都没敢跟你搭话嘛,就怕你求我。打你一个,总比咋俩一起挨削强。”李天豪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无戒的肩膀,一副自求多福的样子,说完去帮忙割皮子了。
“我...”李无戒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老爹的背影,自己这是被牺牲一个幸福千万家了?
李无戒郁闷啊,苦恼啊,一把一把的薅头发啊。
想不出破局之法的李无戒只好认命了,神情萧瑟的去独角金蛟那边翻找内丹,顺便把那边敢搏一搏的大兽皮毛剥回来。
还得下趟大坑,那小灰狗还得找找。
日上三竿,村民们才将所有兽皮剥好,能食用的兽类则整只打包。来的时候轻装上阵,回去的时候都超了负重,却都乐此不疲。
回去的路上,李无戒将刘文俊背篓里的兽皮丢给了熊初墨和草玉阳,将自己剥来的上好兽皮塞了进去。
刘文俊手忙脚乱的推让道:“无戒哥,都是村里的皮子,我背那个都一样的。”
“不一样,背篓里的就是你的了,回去不用给村里,别人要问就说我说的。”李无戒宠溺的揉了揉刘文俊的头发,心里十分心疼这个身世可怜的娃。
“无戒哥,村长哪里不好交代的,都说平均分配了。”刘文俊为难的说道。
刘文俊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别看唯唯诺诺的,却十分看重村里的情分,做事也少年老成从不越界。
村长刘堂金不知何时溜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皮子是无戒发现的,他多拿几张谁也不会说闲话的。”
李无戒对刘堂金竖了竖大拇指,这个当爹的就是比他儿子可爱的多。
“让你娃拿着就拿着,哪家的小子要是敢抢了你的皮子,你告诉我,我剥了他的皮。回头让你大伯去城里给卖个好价钱,你娃留着上学用。”上了岁数的三叔公,声如洪钟的嚷道。
刘文俊鼻子一酸,低下了头。
回到村子,村民将在山里收获的东西放在了村公所就各回各家了。
“怎么地?准备离家出走啊?”李天豪见李无戒磨蹭着不想回家,没好气的说道:“你十七岁了,算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我...那我自己选择的,为什么还要挨揍?”李无戒反问道。
李天豪笑了笑,大手一揽李无戒的肩膀,边走边说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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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修行的道路,就是走上一条生死未卜的道路。”
“当初我跟你娘也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替你选择。想让你不去修行,平平安安的过了一生,却你害怕你长大了埋怨我们。这才决定让你自己选择是否修行,结果你还是走上了修行的道路,为此你娘还在夜里偷偷哭过几次,只是她不好意思说。”
“那你呢?”
“以前我并不担心,男孩子嘛,长大了之后总要有自己的天空和故事,否则老了如何跟孙子吹牛皮。只是从昨天开始...我也后悔让你选择修行了,儿子,修行便是修心,我发现你按不住你躁动的心啊。你的心,念起而行,如果不做便会心有所阻,长久即是心魔。”
“问心无愧和随心而欲是我和你妈一直以来的追求,却也因此吃了不少的苦,所以我们不想你重蹈我们的覆辙,打小就灌输你不少三思而后行、如何去变通的思想。但现在看来还是癞蛤蟆没毛,随了根啊。”
李无戒一头雾水的说道:“您到底要表达什么?别回避问题好吗?老李。我就想问问,既然我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为什么还要挨揍,这不公平。”
“别急,听我说完。”李天豪点上一根烟,继续说道:“现在谈后不后悔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总不能废了你的修为。所以我想告诉你,也是你以后外出闯荡会遇见的事情。在强权面前,你不会总能问心无愧和随心所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比如现在,你没离开这个家之前,你娘就是你现在最大的强权,你打不过还讲不了理,你能怎么办?”
“我...”李无戒运了半天气,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泄气的说道:“只能认了,还能怎么样。”
李天豪吐了口烟,眼神望着远方,淡淡的说道:“在你没走出这个家之前,你娘这个强权所为的不过是你的安全,最狠不过打你一顿。当你离开这个家,你面对的强权不会这么仁慈,他只会铲绝后患的要了你的命。”
“那跟我挨打又有什么关系?老李!”听了一通是是而非的大道理,李无戒有些不耐烦了。
“你触及了他的利益,他们不会去分辨自己的对错,只会迁怒于你坏了他们的事,他们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处理你,这才是强权!”
“你触及了你娘对你生死的担心,所以你这顿打——跑不掉的。”李天豪笑了笑的说道,眼神里都是鼓励你勇敢面对的雀跃。
李无戒恼怒的喊道:“绕了一大圈,你就是为了打击我是吧?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那你选择进不进去呐?”李天豪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了一会见李无戒表情纠结的没有动弹,自己推开门先走进了去,大喊道:“媳妇,儿子我给你带回来了。”
院子里传来了孙璧玉的咆哮:“让他在门口给我跪着,老娘现在没工夫搭理他。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哪根筋没搭对,自己气我不行,还给我弄回来两只这玩意,家里养的鸡全让他们给咬死了。两个败家玩意,李天豪你给我堵住他们,我今天就给他们炖了。”
李天豪看着在脚边呼啸跑过的两小只,笑呵呵的没有去抓,他知道自己媳妇的嘴硬心软。现在嚷嚷的凶,也只是嘴上说说,当真抓到也不会给炖了,但少不了要挨顿收拾被立立规矩。看样子以后是要养在家里了,总不能见天祸害家里这点为数不多的活物不是。
李无戒不懂自己的老娘的脾气,在院外听着自己老娘要炖了两小只,便急冲冲的进了院,将两小只护在了身后。
孙璧玉见李无戒进来,停下了脚步,怒气冲冲的看了看李无戒,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可以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整回来这两只败家玩意。是不是觉得最近老娘没打你,你皮子痒痒了?还有,屋里那个是怎么回事?你什么人都敢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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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是吧?”
面对自己老娘,李无戒可没有跟老爹说话那么硬气,吭吭哧哧的说道:“他们娘死了,我答应养他们。屋里那个是我在路上救回来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李无戒没敢说屋里那个就是这场爆炸的罪魁祸首之一,他怕吓到自己父母。只能含糊其辞的回答,让他们误认为李九州只是个赶山或路过的倒霉蛋。
李天豪和孙璧玉对视了一眼,瞬间就确定了,屋里那货就是这场爆炸的元凶之一。孙璧玉杀气暴起,想想自己不作数的十三幺就恨不得进屋削他一顿。
只是马上孙璧玉便收起了杀气,既然是儿子救回来的,就先看看这小子是好是坏。如果救了个白眼狼,自己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否则平白无故揍了自己儿子朋友一顿,自己这个当长辈也说不过去。
“行,理由够正当。”孙璧玉点了点头,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李无戒的身前,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整个人吐血的撞在了墙上昏了过去。
看着孙璧玉缓缓收回腿,两小只的眼神都变了,一双小眼睛里布满了恐怖之色。
李天豪将李无戒在龟裂的墙上抠了下来,摸了摸脉息说道:“在山里受的暗伤已经通了。”
孙璧玉点了点头,说道:“你明天去学校给他请一个星期的病假,伤势的事情不准对他说,听见了没?”
李天豪好笑的说道:“你说你成天凶他,还心疼的不行,你说你图啥呢?”
“老娘乐意,老娘自己生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说完恶狠狠的看着两小只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我给你们讲讲我老李家的规矩,以后你们要是敢犯,刚刚那一脚就是你们的下场!”
两小只木然的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孙璧玉进了厢房。
半个小时后,两小只在厢房里跑了出来,直接来到了李天豪的摇椅旁趴了下来。李天豪伸手摄来远处割好的肉,一个小家伙喂了一块,又摸了摸他们脖子上被系上的红绳,失笑的摇了摇头。
恰巧孙璧玉端着水盆出来打水,见李天豪再摸两小只的红绳,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有什么好笑的?打水。”
李天豪笑意不变的手指一扬,井里的水化作一道水柱将盆装满。
“哼,儿子重伤卧床,倒是给你轻省了,打水都不起身了。”白了李天豪一眼,转身去了李无戒的房间。
进了房间看了眼呼吸顺畅、仙气不在紊乱的李九州,将一身李天豪的衣服放在床边,留着他醒来换洗。
接着将李无戒扒光了只剩下裤头,看着胸口的淤青,孙璧玉眼圈泛了红。轻轻的把儿子从上到下擦拭了一遍,目光定在了袜子里的红绳上。
红绳寸断,呈焦黑色。
孙璧玉呆滞良久,才叹了口气又拿出一根红绳给李无戒系在了脚腕上。
独角金蛟的皮孙璧玉看过,一击能打透那么多层,对方至少有着大罗金仙的修为。如果李无戒没有这牵机绳的保护,光是冲击力都能震碎他的五脏六腑。
这倒霉孩子,看热闹凑到了最前线,你不是找死呢嘛!刚刚的心疼远去,孙璧玉恨恨的在李无戒腿上掐了两把,离开了房间。
“哦,原来是牵机绳,我说这小子光凭那皮子也抗不住苦岸的一击啊。”
李九州的肉体在沉睡,元神却保持着清醒。孙璧玉进屋之后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也清楚孙璧玉洞悉了他元神已经清醒的事实,只是认为自己没有恶意,给了自己一个装昏的台阶。
这对夫妻,没有一个是善茬子,都是狠人啊!怎么生的儿子这么弱,这么楞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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