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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勇公留步!”身后传来温润清朗的声音,听得这声音瞬间,明瑞身子微微一滞,扭身向着后头看去。十二阿哥协同十三阿哥不紧不慢的向着他走过来。与圣上酷似的眉眼,带着浅浅的亲切笑容。“不知贝勒爷可有何要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距明瑞不远处停下脚步,面上的神色丝毫不变。不过在他身后的永就有些不乐意了。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眼前人的不满,嘴巴嘟囔了几下,被哥哥一个淡淡的眼神给止住。“就是大人您有勇有谋。于行军打仗又是最有经验的。”稍稍顿了顿,再见到明瑞投过来的视线时,满含担忧的瞅了眼永,略显无奈的笑了笑,道,“有个不情之请,想要您帮忙!”
既然晓得是不情之请,何必过来与我说。心下腹诽,但面上可不能显出半分来。微微垂首带着十分恭敬,道,“贝勒爷有何吩咐,尽管直言便是。说请,下官可不敢当。”
“我这十三弟,说的好听一些,便是果敢勇猛。说得不好的,就是个暴躁鲁莽的性子。故而,我希望毅勇公大人届时能够关照一二。”永的话,刚说完,永便要跳起来,手背顿时一疼,就见着自己哥哥略带警告的目光。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不过那时不时瞟向毅勇公的眼神,可算不上友好。
“贝勒爷说笑了。十三阿哥年少才俊,可谓满朝皆知!”明瑞呵呵一笑,瞥向永的目光,倒有几分看后辈的宠溺。“只是,年轻人嘛,沉不住气也是自然。不过贝勒爷的吩咐,下官自是谨记在心。”
“如此,多谢!”点头颔首,以示自己的谢意·便与弟弟向着另外一边走去,他们还要去给皇太后与皇后请安。
“大人?这,”远远的看着他们交谈的大臣们,不乏与明瑞交好的。待十二阿哥走了之后·纷纷走至明瑞身边。而开口的这位,是明瑞母家的内亲,比着旁人,更加的亲近。言语间亦有些担忧,唯恐,明瑞与十二贝勒爷方才交谈的一幕会被有心人在七阿哥跟前乱嚼舌头根子。
“回去再说!”许是迎着阳光,明瑞微微眯了眼·晦暗莫名。他与十二贝勒并没有过多交集,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自在云南战场时,他将十三阿哥派出去作先锋时,就已注定,这辈子绝不能让那位贝勒爷登上那个位置。
那位内亲四下观望了一下,也觉得此地的确是不太适合说这些。遂点点头,一同向着宫外走去。出了宫门·便有随扈牵马过来。满人官员无论文职还是武职,皆是骑马,不然恐会被人说道遗漏祖风。如今七阿哥被皇上下旨勒令在府修养。外人自是不能随便进府探望·但福晋的母亲过府探望怀孕的女儿,任谁也不能说个不字?毕竟皇家也不能不顾人伦亲情不是?
永琮也陪在嫡福晋身边,与岳母闲话几句,便借故离开了。天气并不是太好,云压得极低,层层地叠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似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那日,传旨的内侍回去之后,没过两日就被皇阿玛寻了个错处给杖毙了。而那内侍前脚刚被杖毙,后脚他的府里就得了消息。
然而这并不说明他在宫里的眼线是如何的有用·事实上这个消息是他的皇阿玛授意的。得知后消息的一刻,简直如同坠入冰窖,冷若刺骨。最为担心的,终于被发现了。千辛万苦找来的东西,简简单单的就被人给识破了。十二果然就是他的克星!事已如此,他不得不再搏一次了!
永出征的那一晚·弘历没来由的感到心悸,睁开眼,原来是场噩梦,只不过梦境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他惧怕!立储已是势在必行。
阿桂在得知明瑞被封为定西将军时,很是恼火。他与温福合作,虽有败,但也差不多将小金川的情况磨得得差不多了。即便朝廷没有增援,以他现在手里的兵力,也是可以收复的。只是会有些辛苦罢了。却是没有想到,明瑞横插一脚。
当然心中恼怒归恼怒,但面子上仍旧要过得去的。仍旧在营地中举行了个简单的欢迎仪式。之后,明瑞便开始主导营中军务。不过对于阿桂先前的策令并没有改变多少,毕竟明瑞也不是个从未打过仗,只知理论的将军。打从接到任命后,心中就已经下了要与阿桂交好的想法。当然,他也明白,对于自己忽然其来的请命,阿桂多少会有些不故而,到了达河营地后,于营中的一些作法虽有些看不惯,但未做任何变动。
只是却没有想到,他的这些举动并未让阿桂有任何触动。反而更是使对方心中产生了狼与黄鼠狼拜年的心里。原因则是永的一番自言自语。除却明瑞的自请君命,最让阿桂不喜的便是来了两个地位非同一般的年轻贵人。其一便是永,堂堂十三阿哥,皇后之子,地位尊贵非凡。其二便是富察傅恒大人家的嫡幼子,福康安。与前者相比,后者不过是个大臣子弟,但架不住人家家大业大,也是金贵的很。
“大人,你有银制的杯子吗?”杂七杂八的想着心事的阿桂,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东西不是你管得么?问我干什么,没见你家大人我在想正事?”
“大人,就是没有我才过来问你呀!”那人颇有些委屈道,果然京城来的贵人,连着身边的奴才也是与他们这些人不一样。
“哪一个要银质的餐具?我这没有!”阿桂瞪圆了眼睛,“崩跟我装委屈样了。不就是要你家大人我去回绝嘛?住在哪个帐篷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了,应该是十三阿哥了。皇子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哪里受得了的军营的枯燥穷苦。
“靠着将军大人,”话未说完,阿桂就气哼哼的掀帘子走开了。直接去了明瑞的大帐,进去后,就见着那个横飞一脚的同僚与个面容冷淡又不乏俊美的年轻人正在交谈。也不管不顾,道,“未将参见将军!”
“大人客气了。快快免礼!”明瑞急行几步,亲切的扶起阿桂,“你我同僚一场,能在一起为朝廷效命,也是缘份。大人这般可就折杀本将了。”
阿桂嘴角一扯,牵出个僵硬的笑容,“礼不可废!”不待对方反应,拱手又道,“未将请将军治罪,本大营中没有任何一样银质的器具。还请将军向贵人说道说道,恕阿桂招待不周。”话音未落,目光所及的那位年轻人面色微红,随即恢复如常,微微张开嘴巴,好似要说什么,就被明瑞给止住了。
对于他们的互动,阿桂并不敢兴趣,再得到明瑞肯定的回答之后,便离开了。笑得真够假的,心中腹诽。本来想要回自己的营帐,不知不觉又依着往日的习惯开始巡查军营。行至校场时,就见不少人围着,应是在较量。台上的年轻人,相貌很熟悉,再一看,不就是十三贝勒嘛?
“噗通!”那个与他较量的老兵就被甩下台子。鞭子围在脖子的中间,贝勒爷双手叉腰,仰面哈哈大笑。“来啊,不服气的上来!”又有几个不服输的,嗷嗷的冲上去了,皆一一被他摔倒在地。到了兴致上,永唰得脱掉上衣,就见一道刀疤自左肩斜至右腹,透出股雄浑的彪悍气息。气氛刹那就到了顶点,又见衣服向上飞扬,校场内瞬间又多了几个光着身子的彪形大汉。
“那小子是谁呀!挺厉害的嘛。”身边的人啧啧几句,“就凭那道疤,也能看得出来,那小子是从鬼门关爬出来的。”
“那也可能是与人斗殴时留下的!”阿桂撇撇嘴道,那小子还真够能煽动人的。
“大人,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出来,那小子使用的功夫,可是适和战场上用的。瞧瞧,那抬手,那踢腿,”目光中满是欣赏,语调中竟然带有怀春少女一般的深情,“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就犹如丛林中的黑豹一般,敏捷不乏优雅,残酷不乏美丽!”
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丰升额收起你那满脸的淫荡!”阿桂只觉从头到脚,汗毛全部竖起,就好像有条毛毛虫爬过一样。
丰升额哀怨的瞥了眼阿桂,威力之大,直接让对方退后三步。紧接着又将目光移向场内,“谁能体会到我的无奈与寂寞呢!寻寻觅觅间,我一直找的人就在前面。果然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言罢,也不管他的前任上司如何,径直走了过去。
外围的士兵,正看得精彩,忽然被人挤开,满是不耐的回过头,口中同时道,“哪个不长,”见到来人时,宛若被掐住喉咙的鸭子′剩下的话悉数卡在了嗓子眼里。接着,围在一起的士兵,便如分开的潮水向着两边挤去,硬生生的让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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