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端倪

刚刚瞄到了留言,虽然解释什么可能很多余,可姐还是要说下。姐在外出差啊,临时找了个网吧更了一些。实在不能闻那烟味啊!只得放弃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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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不见了?”娴贵妃眉头微微皱起,指尖不自觉得在桌面上划拉开来。她总觉得事儿有些蹊跷,什么东西不丢,偏偏丢了帕子?虽说这帕子也的确不是个寻常物事,但到底还是不如金银来的值钱。若是哪个宫人起了贼心,怕不会只丢了帕子。

也不知怎得,娴贵妃怀上了后,记忆便降了些许,以往的事儿,皆是忘了不少。幸而身边有个容嬷嬷打点,便省下不少心思,专心养起胎来。然而涉及五儿,再是疲累,也总要好好处理。

紧皱的眉头不由松开,面上带出几许笑容,捏了女儿的腮帮子道,“你啊,不懂。”娴贵妃无奈得摇头,“额娘,总觉的这事儿有些蹊跷。只是一时之间也不想起为得什么。”

“想不起来,便莫要想了。”五格格笑得天真无忧,“不然以后生下的小弟弟,也是这番模样,可就不讨喜啦!”说着。故意皱紧眉头,将个好端端的小脸挤成老妪一般的菊花脸。

“你个丫头,竟然打趣起额娘来了。有吃得还堵不住你这张小嘴!”娴贵妃舀起个小点心塞入女儿来不及合上的小嘴里。

“娘俩个好像挺开心的嘛?什么事儿,也说给朕听听,也乐呵乐呵一番。”弘历下朝直接来了储秀宫。如今娴贵妃有了身子,并不能承宠。但隔三岔五。弘历便会来储秀宫坐坐。与娴贵妃聊聊天。原本还想着与她下棋来着,只是现在的景娴只要一捻棋子,便会呵欠连天,并且下得皆是臭棋。每每落了子后,嘴唇一抿,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神色来。

心中好笑之余。还得给她几分面子,不然估摸着会不高兴很久。没想到与往日里那个夙娴礼教,贞静雅致的人儿。也有耍赖可爱的一面。但也不再想与她下棋了,往日里棋力相当,自是尽兴。如今,不仅不能尽兴,还得顾虑着人家的心情。累啊!

今日朝堂之上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弘历心情本就不错。进了储秀宫,就见景娴笑盈盈得将点心送入女儿的嘴里。五格格显是顾及母亲肚子。并不躲闪。只得搭下个眉头,苦哈哈得咽下那块并不喜欢吃得点心。

娴贵妃眼波轻转。见了弘历走来,禁不住脸蛋一红。最近这段日子以来,总是会做出一些莫名的举止来,惹人发笑。真正个是太**份了。正了正脸色,便从炕床上站起,甩了甩帕子便要行礼。

弘历自是在她蹲下身子之前就将其扶起,迎着她的视线,眼神极是温和,轻声道“私下里咱俩无需如此多礼。”身子本就刚刚恢复,便怀了身子。虽然古太医与宫里擅妇科的大夫说了,不会有什么大碍,他也还是有些不放心。

“谢皇上。”无奈笑笑,他怎会不明白景娴的心思,她只是说谢,而没有说好。那么下次见面,还是依然一丝不苟得行礼。“对了,方才娘俩闹些什么呢?”

五格格咽下口中食物,慢条斯理得起身,一甩帕子,道,“五儿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转眼瞧了瞧额娘,美波流盼,口唇含笑。想是见着皇阿玛,心里高兴,略略有些清冷的面容,柔和无比。

“定是你个丫头调皮,是不是?”弘历扶着娴贵妃坐下,见着女儿优雅得体的礼仪,眉梢眼角流转的贵气,通身的气派,这样乖巧的女儿,嫁出去还真是舍不得。幸而公主的婚事若想办得体面,至少也得筹备个二三年。

“皇阿玛,您真是偏心。”小姑娘嘟着嘴不依了,“尽向着额娘,女儿吃醋啦!”

“没规矩!怎这么和你皇阿玛说话。”娴贵妃瞪了眼女儿,唇角却是止不住得上扬,“还不道歉。”

“皇阿玛,您看,额娘好凶哦。”五格格笑呵呵得靠着弘历一边,冲着额娘吐了吐舌头。弘历夹在母女中间,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只觉有趣。五格格小时候是个调皮的,他是晓得的。常常将储秀宫整得鸡犬不宁,后来娴贵妃昏迷,五儿便被太后养在了慈宁宫。起先想额娘想得厉害,总是哭个不停。那时可真是难为皇额娘了。待五儿终于接受了额娘不在身边的事儿后,整个性情却是大变,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愈往后,愈发得安静,甚至有些懒洋洋的,一丝劲头也无。整日里无精打采的,这样的女儿,不免让他很是心疼。况且她额娘又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便待她尤其得好。然五儿却从不倚着自个的喜爱,横行宫里。反而愈发的谦恭有礼。如此一来,心里的喜欢更是多了几分,不愧是他最喜欢的女子所出。待景娴身子好了后,许是有了额娘在身边,五儿渐渐得又开始活泼起来,依稀能瞧出小时候的调皮心性。

“好了,好了,景娴莫要忘了肚子里还有一个那!”弘历笑眯眯的扶住她的肩膀,瞧着她挺着个肚子在晃来晃去,还真是一大考验。

转过头,虎着脸对五格格道,“五丫头,不晓得你额娘有了身子么?还这般调皮。”

“不玩了,皇阿玛与额娘和伙起来欺负我。呜呜,”五格格捂着小脸,口中发出呜呜之声,“女儿好可怜那。既然不喜欢女儿,那女儿走好了。”说罢便向着门外奔了出去。

“这丫头,”弘历微微摇了摇头,他自是想到,五儿这是想让自个与景娴说些体己话。收回目光,投在了景娴一如往日年轻的脸庞。凝视了半晌。方叹道。“景娴看着还是如当初那般年轻。而朕却是不年轻了!”

被他看得垂下脑袋娴贵妃,闻言抬起头来,羽睫微颤,盈盈一对眸眼儿如那上好的琉璃。剔透晶莹,透着莹润的光泽,一瞬不移得注视着他的脸。飞扬的浓眉。狭长的眼眸,眼角有些皱纹,却是更加增添了成熟男子的风度。鼻梁高挺。优美如斯的薄唇此时正轻轻的扬起笑容。

清瘦的脸上,双目璨璨有神,透着无限的的活力;身形还是一如往日那般挺拔,宽款的肩膀,厚实的胸膛。臂膀依旧那般有力。

更爀提长年身处上位的那份浑然天成的贵气,一抬手一举足皆是优雅好看。“皇上怎会不年轻呢。臣妾瞧着与往日里并没有不同啊!”

“好呀,你也会说起甜言蜜语来。哄骗朕开心是不是?”弘历亦只是见着她一如二十出头的模样。一时心头感慨而已。心下又何是认为自个不年轻了呢?毕竟他的精力还是如二十几时一般,即便通宵看折子。到了第二日也是精神奕奕。只是见着娴贵妃急吼吼得安慰自个,还是觉得蛮窝心的。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眼角垂下,嘴唇亦是抿得紧紧的,看着很是黯然,良久,幽幽叹了口气,道,“朕是见着景娴还是如同过去一般,再看看朕自己,真得老了啊~”

“皇上,不老,真的。”娴贵妃几乎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弘历,小手抚上对方紧皱的眉头,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至少在臣妾的心里,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的。”

“哦~”意味深长得看了眼景娴,“你不用安慰朕了,岁月饶人啊。”

“皇上,您不用想太多的。真的,您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好看,不,是比年轻时还要好看。又怎得会老了呢。”精明如娴贵妃竟然也没有瞧见弘历眼里促狭。

还真得以为皇上陷入纠结之中,一门心思开导他。又说了好些安慰的话语,起先开始有些结巴,到了后头,已是愈发的顺溜起来。滔滔不绝得说了会子,眼光一转,就见皇上正笑盈盈得瞅着自己,黑眸里哪里瞧见一丝感伤。立时便明白了,敢情是皇上逗自己玩的。

已退下的红潮又爬上了脸,浓密的睫毛垂下,在她的白玉似的脸上投下一片暗影,“皇上,是不是看着臣妾焦急的模样,好玩是不是?”

弘历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轻轻咳嗽几下,直起身子,道“嗯,那个,朕想起来,还有个急事没处理。这就去了。景娴你可要好好照顾自个的身子。”也不待娴贵妃说些什么。便匆匆的走了。

侯在外头的容嬷嬷满头雾水的走了进来,就见主子鲜见的绷着个脸。“主子,怎么了?”很是惴惴不安观察着主子的脸色。

“没事。”娴贵妃没好气的道了一句。可恶,竟舀着国事能搪塞自个。随即想起他最后离开的时候,那副匆匆背影,又觉得怪有趣的。她是不是该得意一下?这满宫里的女人,还有谁如她这般本事的,竟然能将万岁爷吓走的。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转眼便瞥见容嬷嬷忐忑不安的神情,那个小眼神时不时地落在自个身上,待自个一撞上,便立即移开,接着又飘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是怕刺激自个。

“我没事!”又强调了一句。换来容嬷嬷更加担忧的眼神,以及脸上忽白忽青的神色,深深得叹了口气,声音轻轻的,好似还有些颤抖,听着便是在压抑着哽咽之声,“容嬷嬷,本宫真得没事。”

坏了,定是吵架了。主子对着自个可几乎没有用过“本宫”自称,总道,这么自称,很是生疏。如今,竟是这般称呼自个,想来是伤心坏了。想了想,柔声道,“主子,民间可有这么一句,‘床头吵床尾和’的。主子爷又这般看重您。定不会生您的气的。”

“可是,容嬷嬷您瞧见没,皇上可是匆匆离开本宫的储秀宫的呀!往日里可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啊。”娴贵妃舀着帕子捂着脸,声音更加的颤抖起来。

“主子,没事的!没事的!”容嬷嬷嘴笨,并没有多少安慰人的天赋。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一句。绞尽脑汁。正待再接再厉说些什么,就见主子咯咯笑起来。

容嬷嬷大惊,只道主子伤心过头,失了神智。就听得娴贵妃哎哟叫唤了一声。忙不迭得将躺在炕上的主子扶了起来。再观主子,双目中泛着盈盈笑意,两腮生红。哪是个伤心过头的模样。分明就是开兴不已的样子。“主子,是不是觉得逗弄奴婢很好玩?”

“不是!”娴贵妃见耿直的容嬷嬷貌似有些生气了,忙正襟危坐起来。整了整脸色,严肃道,“嬷嬷,今个早上,你去小厨房弄早膳时。五儿身边的素馨素香过来告诉我。说是格格的一条帕子不见了。”

瞥了眼主子,就见她面上还隐隐残留着笑意。虽说方才有些生气,主子逗弄自个。但主子很快的移了话题。也是变着法子让自个莫要生气了。转念一想,难得主子这般开心。自个还计较什么?又听主子话里提到了五格格,亦是不由将心思移到了这上头。

“帕子是女儿家的私物,浣衣局怎这般不小心。奴婢这就去找她们管事理论去。”容嬷嬷摞起袖子,急吼吼得便要冲出去。

娴贵妃见状,忙道,“容嬷嬷,性子怎还这般急?”没想到这个嬷嬷过了这么些年,年纪愈发大了,这脾气也是愈发的长了。

容嬷嬷在主子出口唤她之前,已是明白过来,若只是因着浣衣局弄丢了格格的帕子。娘娘又怎得会这般郑重与自个提起。故而娴贵妃出口唤她之前,便已走了回来。想了想,“奴婢想,这帕子定然不是寻常用的那种?”

“嗯。”娴贵妃轻轻颔首。二哥先头从西藏回来后,不久又跑去了黑龙江。自雅克萨之役后,虽说明着不敢再挑衅清廷。但暗地里,总有些不安分的,偷偷摸摸得越境。更有那些流匪借着经商的名头,常常越境抢劫。

一次,二哥所在部缴获伪装成商队的长毛子,一场厮杀后,对方所携之物尽分了去。阿林便相中了那不常见的一卷****花边。托人送给了妹妹。也顺道在信里提了些,字里行间之间颇是得意。

想到这里,娴贵妃不由叹了口气,二哥先头也娶过一房妻子,后来难产,母子皆亡后,便一直未娶。常年守在宁古塔苦寒之地。摇摇头,苦笑了一笑,“那帕子便是用那****镶得边。五儿很是喜爱,更是在上头亲手绣了自个的名字。”

容嬷嬷闻言,略略愣了一下。脑中涌出久远的记忆,组织了下言语,道,“娘娘可还记得幼时发生的事儿?”那还是老主子闲暇之时,告诉自个的。她还记得老主子说起这个事儿是,满脸的骄傲。看先主子,嘴唇翕动几下,并未吐出声音来。娴贵妃清晰的可以看出,容嬷嬷吐出“高氏”二字来。

“是了,我怎得忘了这个事儿!”娴贵妃脸色嗖得阴沉下来,亮晶晶的眸子里怒火冲天。儿女便是她的底线,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唯独牵扯到了她的儿女,那么便要承受她的愤怒。

“主子息怒,还请顾忌着肚子里的小阿哥呀!”容嬷嬷心下也是异常愤怒,恨不得撕了那阴毒之人。但一见主子气得忍不住哆嗦,生怕伤到肚子里的宝贝,忙不迭得安抚。

“容嬷嬷,本宫是不是太仁慈了?”因着怒气更显明亮的眸子,紧紧得盯着的容嬷嬷,便见她眼里的担忧关切之情。闭起眼,缓缓吐了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冷厉如刀。面色却是平静异常,淡淡道,“将储秀宫里的奴才全部唤到院子里,站上个两个时辰。”顿了顿,“小李子!”

“奴才在!”他本来与容嬷嬷一直侯在外头,见皇上匆匆离开后,本也与容嬷嬷一同进去,想了想,还是呆在外间。容嬷嬷与主子情分不同寻常,也留着空暇可让她们说些体己。听得主子清脆的笑声传来,清秀的脸上亦是忍不住带出些许微笑来。过了一会,就闻得主子开口唤自己。疾步走了进去,等着主子的令。

娴贵妃三言两语便将事儿告诉与他,又道,“你可让灶上先搁着姜汤,等下可让他们喝下驱寒。”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你与容嬷嬷一道,看看这些奴才们,是何神情。一一记下,待会与我说个明白。”

不一会,储秀宫所有的奴才们统统聚在院中。寒气逼人,冷风呼呼沿着脖颈袖口钻了进去。莫说两个时辰,便是半个时辰也是够呛。

但见着小李子与容嬷嬷皆是严肃着张脸,双目如炬,盯着他们,也是不敢有所动作。只得乖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如此,两个时辰到了后,正对着他们的主殿门上的厚毡便被人掀起,精神不由一振。偷偷抬眼瞧了过去,就见一披着银色狐裘的主子走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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