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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的侍卫们原本瞅着辆不起眼的翠幄青绸骡车驶了过来,还以为是哪个主子身边的,有脸面的宫人。正准备依着惯例上前问询,可有出宫的腰牌时。就见一直在宫门口候着的,冷着脸不说话的鲍白,见了那辆车后,面上立即露出愉悦的笑容来。漂亮得脸蛋晃花了一众侍卫的眼,心说,乖乖,若哪个女子生得如他这般,娶回家必定要好好供着,绝不让人家受一丝委屈。
话又说回来,他们这些守宫门的侍卫,家世背景也多不是太过雄厚的。那些个背景深厚的,往往在宫里头当差。故而,他们认识鲍白,也不过是知道他也是宫里头的侍卫而已。其他的,倒不是很清楚。且鲍白长年冷着张脸,通身皆是生人爀近的冷酷气息,令旁人不敢过于亲近。
想归想,寻常的盘问还是要问的,其中一个,应是侍卫里头资历稍微深一点的,走至车子前面,正待开口,便见车子旁边坐得,可不是寻常小太监。观那服饰,应是首领太监之类的。首领太监坐在外头,那车子里的是?就见那眉清目秀的太监,舀着腰牌递了过来。
侍卫接过一看,是储秀宫的牌子,便开口道,“放!”同时将牌子递给了小李子。骡车慢慢悠悠的向着宫门口走去了。临去时,鲍白阴深深得扫了一圈,黑漆漆的眸子里有着明显的不满。被瞪到的侍卫们冷不丁地打了寒颤,纷纷移开视线,避开了他的目光。唯有一个。藏在众人身后,似有所思的盯着鲍白离去的身影儿。
骡车看着虽是普通,里头却是布置得极为舒适,车厢上蒙着的窗纱是那种从里头可以瞧见外面,而外面却是不能看见里头的那张纱帘。因而五格格自出了宫门起,那双眼儿便没从窗外移过。一路上见着任何东西。皆是觉得新奇。
待到天桥时,因为此处不仅茶馆饭馆居多,连着走街串巷做小本生意的也多,更有那些个身怀各式本领的江湖艺人。常常。有车子在此堵着,前行时困难的不行。好在,娴贵妃一行人出行得较早。并不是最热闹的时候,故而骡车一路驶来也是畅行无阻。
“额娘!额娘!”五儿忽然间扭头扯了扯娴贵妃的袖子,指着窗外不远处的。扛着一糖葫芦的小贩,一双眼儿亮晶晶得好像会发着光一样。“那个是什么呀?红红的,很好吃的样子!”小格格趴着额娘的腿上,小声道。
“呵呵!”这糖葫芦,看来,无论对什么样家世的孩子来说,都是极其有吸引力的。柔声道,“那是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哦!”
“额娘~”五儿小脑袋在额娘的腿上蹭来蹭去,奶声奶气的撒着娇。娴贵妃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女儿毛绒绒的小脑袋,这丫头嫌车上热,将帽子脱了下来,露出光光的小脑袋。“鲍白!去买几支糖葫芦来!”
得了姐姐的令,鲍白脚尖轻轻一踢,扯了扯缰绳,那马乖乖地向着小贩方向踏去。不一会便买了几支糖葫芦过来,递给车厢里头的姐姐。
“好甜呀!”五儿伸出粉嫩粉嫩的小舌尖,轻轻舔了一口,立即笑眯了眼。满足得像个小猫咪一样。娴贵妃舀着根糖葫芦,小口小口得吃着。脸上现出几许缅怀的神色来。
紫荷也是露出开心的笑容来。她十三岁入宫,便再也没有尝过这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张开小嘴直接吞掉一颗,视线恰好移到身旁的容嬷嬷,顿时忍俊不禁,差点将口里的糖葫芦喷出来,待咽下口里的东西,立时咯咯笑个不停。
娴贵妃抬眼一瞧,也是眉眼笑得弯弯。五儿鼓着个腮帮子,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努力瞪着眼儿,好像这般,便能明白大人们为何笑得开心。瞅了一会,还是不明白,便也更着傻傻得笑了。
容嬷嬷苦着脸,唉!都这把年纪了,还吃这玩意,难怪惹人发笑了。算了算了,反正啊,主子笑得开心,出点丑也值了。
谈笑间已是穿过热闹的天桥,不一会便到了那拉府所处的片域,接着骡车便停了下来。那小太监赶车的活计相当好,停得甚是稳当。里头的几人并没有觉察多大的震动,车子已是停了下来。
小太监立即跳下马车,扶着容嬷嬷下车子后,立即从座位底下抽出个绣墩子放在地上。紫荷跟在容嬷嬷后边,轻盈一跳,翻动的衣摆犹如翩飞的蝴蝶。一旁的小李子上前将五格格抱下车后,退到了一边。
容嬷嬷与紫荷一左一右扶着主子下了马车,娴贵妃还未站稳,就听得一道声音,从声音里便能听出,说话之人是多么激动,激动到声音明显在颤抖。
“奴才见过贵妃主子!”
如此熟悉的嗓音,无论多久,她都不会忘记。见阿玛向着女儿磕头,自称奴才,她的心里头霎时涌起股酸涩来,“阿玛!”简简单单的一声阿玛,犹如幼时,在他的怀中撒娇,含着浅浅的委屈。眼眶亦是变的通红,嗓音也是抖抖索索的不成调子,“您做什么!还不起来!”
“喳!”那尔布也是觉得别扭,但谁让女儿是天家的人呢。方直起身子,便被个不及自个大腿高的小人儿,狠狠撞了一下,随即便听得一个嫩嫩的声音,“你个坏人!”
“五儿!”娴贵妃擦了擦眼,就见女儿举着小拳头不停得敲着阿玛。
“额娘!他是坏人,惹您哭啦!”五儿扭过头,认真的说着,接着又扭过头来,仰着小脸,神气得道,“我会保护额娘的!”
那尔布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弯腰一把抱起五儿,“好!知道保护额娘,有咱们满洲姑奶奶的气势!”说罢,将五儿高高地举在头顶,转了几个圈。小格格胆子素来就是个大的,如此这般,也不惧,反而呵呵得笑了起来。
“阿玛!我们进去吧!”娴贵妃笑着道,满是慈爱的看着女儿。一点点大的小人儿便晓得保护额娘了。
“嗯!”那尔布将五格格抱在怀里,笑眯眯得道。那尔布容貌俊朗,气质看着也是斯文儒雅,却是不折不扣的武人,性子豪爽颇有不羁,除了先前的行礼,接下来对着女儿便如以往一般。
深深得看了眼女儿,几乎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道,“咱们进去吧!老太太老太爷知道你今个回来,一大早便起了,在屋里等着呢!”
“阿玛!”阿玛心疼的眼神,忽使她心中涌起股委屈来,眼眶忍不住又红了,低声道,“他待女儿甚好!”
那尔布瞅了眼她发髻上华贵的紫玉头面,瞧那质地与色泽,的确是稀罕的宝贝。“如果可以!阿玛更希望┅”
“女儿晓得的!”娴贵妃擦了擦眼,温声道。鼻尖红红,眼眶红红。依稀可见她小时候的哭鼻子。那尔布不由得笑了笑,这个女儿自生下来时,便不喜欢哭,总是笑呵呵的,哭鼻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故而他记得清清楚楚她每次哭泣的缘由。
此番回府,皇上向她说得时候,言语之间也是隐喻了,轻装简行,无需大张旗鼓。倒也与她本来的想法不谋而合。故而,大门口才仅有那尔布候着。若是她以贵妃仪仗回府,则全家得在大门口跪迎其车架,这却不是她愿意瞧见的。便让鲍白告诉府里的众人,自个这次只作寻常外嫁女过府探亲而已!
“鲍白,那些个侍卫,你帮姐姐招待一番,可好?”
“哦!”最喜欢的姐姐开口,鲍白又怎会拒绝!待姐姐与阿玛进了府,便向着那几个侍卫走去,滴溜溜的打量了一番,红唇微张,低低吐出一个字来,“弱!”眉头皱得甚紧,似是有些不满,皇上竟然派了这么几个功夫弱的侍卫保护姐姐!他还真得冤枉弘历了,这些个侍卫可都是他特意挑出来,功夫在侍卫里头可都是数一数二的!
远在养心殿的弘历忽然打了个喷嚏,高无庸立即问道,“皇上,您还好吧!”
慢条斯理的用着明黄丝帕,擦了擦鼻子,幽幽道,“许是有人在想着朕吧!”难不成是景娴在想着朕?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今个她回去见家人了,估计没那个空闲吧!微微一笑,垂下眼,继续批阅折子。
且说,那些个侍卫原可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功夫也是在八旗子弟中数一数二的,又几乎是上三旗勋贵出身,一个个性子傲得很。眼前这个娘娘腔,竟然说他们弱,也太侮辱人了。不过他们既然能被弘历选中,自然也是有些过人之处,心下虽气得不行,面上倒是未显出几分来。
哪知,娘娘腔好似觉得火候不够,又加了句,“实力这般差!怎么保护得了皇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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