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们当场骂娘,这是答应?这尼玛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
大将军扯着脖子,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要不是朝堂之上不允许佩戴兵器,他非得抄起大刀一刀砍断这帮文臣的ming根子——既然不能像男人一样有骨气的活着,那就尽早去当个没骨头的阉狗,也省得代代相传,世代祸害他们大离。
“好了!”
滚着怒气的声音自上方传来,直接将大将军骂娘的话尽数的堵了回去,瞧见面带怒色的帝王,大将军敢怒不敢言的狠狠地瞪了眼前的阁老一眼,怒发冲冠却不能开口,把他憋得面色涨红。
阁老文臣嫌弃的扫了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将一眼,转身对着皇帝说道:“陛下,臣等虽不赞同此时发兵,但我大离朝臣死在他临渊国都,他临渊国必须要给咱们大离一个交代,我等主和,却也不是一味退让的软骨头,我大离怜惜边境百姓,不愿与临渊大动干戈,生灵涂炭,但这不代表我大离怕了临渊,若是……”
他声音微顿,快速的扫了身边的武将一眼,发狠般的说道:“若是对方不能给咱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就让文将军率兵夺了莫城。”
文将军听闻眼前一亮,转而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囔囔道:“你这老货,纯属脱裤子放屁,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干什么,要我说,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直接率兵……”
“你闭嘴!”
文臣豁然转头,大声怒斥。
说他们蠢他们还真是蠢,蠢钝如猪,愚蠢至极!
“出兵不是目的,出兵是万不得已后的威慑,是我大离虽渴望和平却不惧战争的宣言,你一介武夫,不懂就不要插嘴,听这便是!”
“张亚夫,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敢揍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惧怕那纪靳墨吗?丢人现眼的东西!”
“惧怕?我等文臣何惧他纪靳墨,倒是你们这些武将,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能与他相抗衡,你们的存在简直就是大离的耻辱。”
“你……”
一众武将被这话辱的面红耳赤,怒发冲冠大有要撸起袖子与张亚夫拼了的架势,殿内的皇子们冷眼旁观,对这几个老货,也是没有任何好感,他们大离落得如今的地步,与这帮过于强势的外戚脱不了干系。
“够了,你们还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端坐在龙椅上的大离皇帝猛地一拍扶手,身子微微前倾,帝王之威缓缓下压,他目之所及,众人皆是不敢只是的低下了头颅。
“老七!”
他缓了缓怒气,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第七子宇成烜的身上。
宇成烜上前一步,应声道:“父皇。”
“你替朕往临渊走一趟。”他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张亚夫听闻,猛然抬头:“陛下……”完整内容
让皇七子宇成烜去?这不妥吧!
这个差事,干好了不算什么功绩,干不好反而徒留骂名,皇上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忌惮他们张家?
宇成烜的母妃,是他的嫡亲妹妹。
“爱卿觉得不妥?”
大离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亚夫,根本就没让他把话说完,张亚夫看着坐于皇位之上、眼角早已布满了皱纹的皇帝,他早已不是二十年前那个被他扶上皇位的傀儡皇帝了。
张家这些年来的权势正在逐渐衰落,已无法把控朝局,他纵然不愿宇成烜接了这个差事,却也不敢在多说什么。
宇成烜站的挺直,身形落拓,一身雾蓝色的长袍衬的他俊逸非凡,被白玉发冠束起来的头发乌黑茂密,剑眉星目,清贵风雅。
他抬起头,对宇文翼道:“儿臣领命!”
没有任何犹豫的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差事。
宇文翼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想着,若这个儿子没有张家的血脉,那该有多好。
……
“皇七子宇成烜?”
纪泓收到了大离皇帝宇文翼的国书,早在秦主使死在围猎场的时候纪泓就想到大离一定会再度派遣朝臣出使临渊,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派来的是一个皇子。
皇七子?
张贵妃的嫡长子?
宇文翼这是要干什么?
纪泓眉头紧皱,只觉得有些厌烦,如今还不知要如何安置那个大离公主,如今倒好,又来了个皇子,宇文翼那个老家伙,葫芦里也不知道卖的什么药,可无论如何,大离的人是万万不能再在他们临渊出事了。
“你如今忧虑这个,还不如赶紧查查你这后宫。”
一抹冷漠的声音幽幽飘来,慢慢悠悠的在空中打了个转,这才落入了纪泓的耳朵里,纪泓抬头望去,瞧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忍不住的啧了声。
“你查了这么多年,查出什么了?”
那人沉默了两秒后,缓缓的开口道:“其实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他看着纪泓,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纪泓眉头轻蹙,反手将奏折扣在了桌案上。
“无论是谁,都不能留。”
……
翌日,纪泓一连下了几道圣旨。
追封诰命,安抚朝臣,以及……以慕白羽围猎场拔得头筹为由,特封他为御前带刀侍卫。
正五品。
可在皇宫任意行走。
……
几道圣旨连发,南诗影却嗅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味道。
纪泓竟然让慕白羽成为了御前带刀侍卫?这是什么意思?将保持中立的恭王府第三代嫡子放在眼前监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南诗影摸了摸下巴,还没来得及深想,纪靳墨便说起了大离皇七子的事情:“大离朝堂,外戚树大根深,这个皇七子的母妃,就是大离张氏一族的嫡女,宇文翼当初就是被张氏一族扶上了皇位。”
南诗影哦了声,对大离皇帝的处境深感同情,这皇权与世家,一直都是互相掣肘互相利用,有这么一帮外戚在,也难怪大离会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