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
女人咯咯的捂嘴笑了起来,一笑,花枝乱颤,晃得秦乾玉一阵眩晕。
她穿着朴素,但满眼都是风情,微微上扬的眼尾似有钩子一般,碧波浮动间,似漫出无数触手,将人往欢愉的溪水里面拖。
一眼望去,春潮荡漾。
秦乾玉只觉得口干舌燥,体内似是有什么在蒸腾咆哮着,想要出击,想要进军。他猛地咬了一口舌尖,舌尖传来的疼痛压下了浮现而出的旖旎。
女人又欢快的笑了起来,她嗔怪的瞧了秦乾玉一眼,朝他伸出手,袒露在外的胳膊白皙嫩粉,宛若落在皑皑白雪里的可口樱桃。
又把秦乾玉看得口干舌燥!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孩子给我?”
秦乾玉有些慌张的将孩子递给了她,女人接过孩子,翻开被褥,瞧孩子面色苍白泛青,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脖颈,脉搏羸弱,几乎于无。
女人抬头,眼里的风情瞬间化成了无数柄利刃,若忽然脱困的野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秦乾玉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有一股寒意顺着脚心一直冲入了天灵盖。
女人却没有当即发难,她低下头忙将被褥全部掀开,捏着婴儿的脸颊往他嘴里送气,好一会儿,婴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女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将婴儿抱在了胸前。
婴儿闻到了奶香,闭着眼睛找到了吃食,嘴巴一嘬一嘬的吃了起来。
女人抬手蹭了蹭婴儿软糯的脸颊,眼底的笑意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化成了凌冽的刀锋,妩媚与冷酷同时出浮现在她的眼中,一时让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又或者是,哪一个都不是!
瞧着警惕的秦乾玉,女人忽然又笑了。
“你瞧你,这么害怕作甚,奴家还能吃了你不成?”女人葱白如玉的手指卷着散落在耳畔的青丝,声音妩媚妖娆,眼尾似有蛛丝在缠绕,乌黑的发丝绕在白皙的手指尖,大拇指轻揉着缠绕的发丝,又将拇指连同发丝送入嘴边,唇齿分开,舌尖卷着拇指轻轻吸吮。
秦乾玉的手挡在腿间,声音沙哑的像是今日未曾饮水:“若姑娘没有什么话让在下转达,那在下便告辞了。”
“真是无趣!”
女人瞬间收了笑脸,眼里的勾引变成了嫌弃,在瞧秦乾玉的时候,宛若在瞧一个没用的垃圾:“滚吧!”
秦乾玉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直到关上房门,走出院子,被寒风这么一吹,秦乾玉心中的邪火这才退了下去,而后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就被冷汗阴湿。
后怕不已!
他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
刑部门前,刺客的突袭搅乱了两军之争,刺客刺杀失败后当场咬毒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猎魔军副将拖着魏武现,随着纪靳墨离开了战场。
纪泓面色难看的瞧着他走远的背影,没有让玄甲军追击,转头望向刑部,对副将下达指令:“将凤峦押入大内天牢!”
瞧着冲入大牢的玄甲军,南诗影沉默了两秒,然后自己打开了牢门,走到身着铠甲的副将身边,笑着道:“我不反抗,我自己走!”
“你是凤峦?”
玄甲军副将上下打量着南诗影,继而冷笑了声,转头对属下道:“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给我带出来!”
南诗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瞧见被玄一打废了的奉权,一时语塞。
“这……”
这就有点离谱了!
“我真是凤峦!”南诗影面容恳切的说道。
副将又是一声冷笑,严峻冷冽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你外形虽与本将耳闻的凤峦十分相似,但凤峦受刑才引得摄政王率兵攻打刑部,所以凤峦必定被虐打的浑身是伤,你再看看你,身上哪里有一点伤口?冒充也不冒充的像一点,真当本将是个傻子吗?”
南诗影抿了抿嘴,想要点头,这将领长得浓眉大眼,怎么却是个傻子呢?
“将领大人果然慧眼如炬!”
“哼!”
“就凭你也想糊弄本将?来人,将她一并拿下!”
浓眉大眼的将领一挥手,胳膊上的甲片与身上的铠甲碰撞,发出‘锵锵’的金属声,南诗影再次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傻子滤镜在,所以瞧他此时威风凛凛的模样依旧有一种傻子装相的既视感。
“别动手,我自己走!”
南诗影微抬着手,表示自己绝对配合,不用动粗。
浓眉大眼的将领又哼了声,倒是没有暴力执法,他手下的两个士兵一左一右的架起奉权,将人抬了出来,将领一挥手,士兵包围在奉权与南诗影的两侧,呼啦啦的走出了监牢。
南诗影走在后将领身后,忍不住与他攀谈:“大人威武不凡,不知是哪家的俊杰?”
浓眉大眼睨了她一眼,眼尾上扬,宽大的双眼皮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又冷哼了声,似是说话之前习惯加上的语气助词,南诗影对此表示理解,毕竟你不能跟一个傻子较劲。
“你不用跟本将套近乎,只你冒充凤峦这一点,就已算是欺君,至于如何发落,怎么发落,都是陛下的圣心独断,若我是你,就好好想想一会儿面圣的说辞。”
南诗影:“……”
南诗影转头瞧了一眼奉权,鲜血顺着他的脚尖滑落,画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南诗影又回过头,看了眼浓眉大眼的傻子,沉默了两秒,决定闭嘴。
被玄甲军一路押入天牢,将领去前殿复命。
“你是说,有人冒充凤峦?”纪泓脱下鱼鳞甲,铠甲将他的肩膀压得生疼,他转动了一下肩膀,听玄霖说起这件事,神色微顿,而后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张画像,在玄霖的面前展开。
“陛下,就是他!”
玄霖指着画像道:“就是他冒充凤峦!”
纪泓沉默了两秒,幽幽的说道:“他就是凤峦!”
玄霖一时沉默,虽不理解为何没有受刑的会是凤峦,但一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就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所以说,凤峦根本就没有受刑!”纪泓喃喃自语,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却是笑出了声,怒极反笑!
“好,好一个纪靳墨,好一个凤峦,真是好得很!”
他猛地转身,衣袖挥落案上的茶盏,茶盏落地,茶水飞溅,瓷片崩落。
玄霖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生如此大的气,但还是马上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