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成烜,给本宫杀了他!”
惠安没办法摆脱南府下人的束缚,她指着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的南屿晋,冲着宇成烜大声咆哮,脖子上的血管近乎暴裂。
宇成烜眉头微皱,却一抖手腕展开了折扇,藏匿在扇骨上的利刃散发着冷厉的寒光,就连扇出来的风,都似是染着凛凛杀机。
“七皇子!”
季勿压低着嗓子,试图阻止宇成烜。
宇成烜回首,目光低垂,落在季勿的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季勿的心猝然紧缩,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来。完整内容
季勿抬起试图拽住宇成烜的手停在了半空,如触电般收回。
宇成烜转过头,迈步走向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的南屿晋。
“七皇子,我知皇子愤怒难平,可瞧我儿如今这状态,显然是被歹人暗害,如果皇子真因一时愤懑而动了手,岂不是如了背后之人的意?所以,还请七皇子请公主稍安,这件事我一定会给皇子给公主给大离一个交代!”
南朝尹挡在南屿晋身前,冲着宇成烜拱了拱手,若是在自己的府上任由自己的儿子被构陷又被人所伤,那他这个丞相算是白当了!
宇成烜停下脚步,惠安的怒吼依旧回荡在众人耳畔,南诗影双臂环胸靠着门框,一双美目落满色彩,只觉得眼前这番场面,简直是精彩绝伦。
“七皇子,南丞相弱冠之年便以入仕,一路沉浮,落于丞相之位已经数十载,要论口才心计,数遍临渊肱股之臣,无一人能与其相提并论,今日这事,奇哉,怪哉,可若让本宫说,今日之事,怕不是一场蓄谋已久却又不慎失手了的算计。”
南诗影唯恐天下不乱,倒是毫不顾忌的将这件事总结概括,这件事本身便是如此。
南朝尹心里一颤,望向南诗影的目光里氤氲着叫人看不清的情绪,宇成烜侧头,视线越过人群,落在那倚门而立的人儿身上,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又快速下坠。
“听王妃娘娘这意思,似是听到些什么隐秘不成?”宇成烜问。
南诗影道:“本宫倒是没听着什么,不过……”她话音一顿,顶着南朝尹越发阴沉的面色,倒是没有再说下去。
再说下去,这老王八蛋又要怀疑了。
“不过什么?”宇成烜追问。
南诗影笑:“没什么,没什么,这些不过都是本宫的猜测罢了,倒是七皇子,就任由众人这般瞧乐吗?”
宇成烜目光一顿,望向在场众人。
众人顿觉头皮发麻,心里将南诗影骂了千八百遍,他们本来一直当透明人当的挺好,结果这位非要在他们身上泼上墨让他们显出形来,惹了眼,遭了恨。
“内什么,我想起来家中还有事,王爷王妃,丞相,皇子……我先行告退了。”王骞承冲着纪靳墨南诗影等人拱了拱手,撒腿就跑,跑之前还没忘拉上了柳城秦墨柳伶儿与柳蓝,五人顶着众人注视的目光,快步走了出去。
以后这南府,谁爱来谁来,反正他们是不来了。
“等等!”
不过想法很好,可现实却相当残酷,五人还没走下楼梯,就被喊住。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以及熟悉的音调,王骞承五人对视一眼,脸色难看嘴里发苦,哭丧着一张脸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行礼:“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吗?”南诗影问。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柳蓝刚想开口,王骞承抢先一步回答道:“回娘娘,不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算是?”
“是这样的,我们五人听闻隋华阁观景甚佳,所以结伴而来,半路……半路碰见了孤身一人前往隋华阁的南小姐,是南小姐发现丫鬟与公主不在阁内,也是南小姐第一时间推开了阁楼的门,我们……我们当时还在一楼,是被南小姐的惊呼声引过去的。”
王骞承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但细细琢磨却全是问题,明里暗里都在说在发现这桩丑闻的事情上,南鸢儿的行为动作十分奇怪,都可以说是可疑了!
“哦?”
南诗影似笑非笑的看了南鸢儿一眼。
柳蓝侧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王骞承,他这番言论怎么像是故意的一样,似乎有意将事情往南鸢儿的身上推,而且今日她们之所以来这隋华阁,也都是因为王骞承,那么在这件事上,他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难不成一切只是巧合?
可若巧合太多,那可就不是巧合了!
感受到柳蓝的打量,王骞承暗暗叫苦,有时候身边有个聪明人,也不是一件好事,若柳蓝如柳伶儿那般便好了,日后也不必费心欺瞒。
南鸢儿几乎瞠目欲裂,这个该死的东西,这番言论便是要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本宫明白了!”
南诗影挥了挥手,对王骞承几人道:“行了,你们退下吧!”
“是!”
“谢王妃!”
王骞承五人不敢逗留,快速的谢恩后转身就走,脚步之快宛若被洪水猛兽追赶一般。南鸢儿捂着脸,缩在角落里,南诗影重新将目光凝聚在了她的身上,她问:“南小姐,解释一下吧!”
“臣女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你为何中途离开,放任公主一人留于这隋华阁内?”
“并非公主一人,臣女留有丫鬟。”
“那丫鬟呢?”
“人在哪?”南诗影抬头问惠安:“公主,可曾瞧见南鸢儿身边的那个丫鬟?”
惠安四处张望,并未在人群中找到那个丫鬟,她猩红得宛若淌血的眸子死死的落在南鸢儿的身上,声音因为刚刚的吼叫而略显嘶哑,宛若吞咽了一把沙粒,沙粒滚动,划破喉咙,带出鲜血:“南鸢儿,你的丫鬟呢?”
“你留下来的丫鬟呢?”
“当时你南府的丫鬟匆匆寻你,说有要事,你留下身边的贴身丫鬟伴于本宫身边,可如今想来,她那哪里是陪伴,你留下她是为了确保本宫不会离开隋华阁,是吗?”
“你过刚刚离开,本宫便觉得头昏眼花,你敢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好,好,既然算计到本宫的头上来了!”
“皇弟,父皇让本宫前来和亲,是为与临渊永修秦jin之好,可如今,临渊之人竟如此轻贱本宫,这已不是本宫受辱,而是他临渊辱大离,辱父皇,这口气,这个仇,如皇弟有所顾虑,那便有本宫自己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