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街头,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阴霾。
巡城营的士兵勒紧铠甲,握住佩刀,警惕的巡视着每一条街道。
黑市,如潮水般的人自地底爬了出来。
黑市旁边的街道,百姓们有的靠在门廊上聊天,有的正用竹子编制竹篮,孩童们在一旁玩耍打闹,嬉笑声不断,偶有些调皮的,时不时会激起大人们的怒斥,透着平淡而温馨的烟火气。
“二丫,吃我一记泥巴丸!”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将泥巴搓成团,朝邻居家的小姑娘扔了过去,小姑娘急忙躲闪,泥巴没有砸到小姑娘,反而砸在了小姑娘身后的男人身上。
见自家的孩子闯了祸,小男孩的母亲冲上前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并朝对方道歉:“这位大哥,实在是对不住了,孩子……”
妇人的话没有说完,她被对方忽然自背后抽出并劈向她的刀吓得呆立在了原地。
寒光闪过,刀刃下落。
妇人浑身的血液凝结在了一起,脚下宛若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刀劈向自己的咽喉。
“嗖~”
一支箭划破半空,箭头蹭过妇人鬓间的碎发,贯穿了男人的心脏。
长刀落地,砸在了妇人脚边。
男人的身躯随之落地。
“轰~”的一声,掀起了地上的尘土,也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尖叫声冲天而起,妇人看着流入脚边的鲜血,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道黑影自房顶上一跃而下,他手持弓箭冲百姓喝道:“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避退,关紧房门,酉时之前不得出门!”
语落,他从箭囊中抽出弓箭,拉满弓弦,长箭破空,穿透了十步外正挥举长刀砍向百姓的暴徒。
血腥气顿时冲天,整个街道,充斥着百姓的尖叫以及兵刃相交的声音。
“嫂子,快起来,赶紧抱栓子回屋!”
小女孩的父亲冲上前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里,
伸手去拉跌在地上的妇人,妇人回过神来,连忙抱住男孩用尽全力的往家奔去。
暴徒涌上街道,见人就砍。
“快,昌平街!”
李浩带领巡城营将士奔向昌平街,他赶到之时,正看到一个暴徒手持长刀砍向一个耄耋老人。
“尔敢!”
李浩大喝,抽出长刀奔袭而去。
只是距离到底是远了一些,他用尽全力也未能赶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长刀劈向老人的头颅,李浩顿时瞠目欲裂,下一秒,一支箭破空而来,嗖的一声贯穿了男人的心脏。
“救人!”
李浩耳边传来呼喝声。
他看见一个一身黑衣手持长弓的人,取箭,拉弦,放箭,奔跑之中,射出了一箭又一箭,每一支箭都贯穿心脏,箭无虚发,快如闪电,眨眼之功,就杀死了数十名暴徒。
见这黑衣射手如此厉害,李浩转头冲巡城营众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救人!”
神射手开路,巡城营救人,昌平街虽然发生了暴乱,但却没有一个百姓因此丧生。
……
“咣啷~”
门外传来异响。
鹰钩鼻男人瞬间抬起头,他站起身,靠近房门,透过房门的缝隙往外张望。
腥臭的味儿先一步的灌入鼻中,他自缝隙中,看见了几颗悬挂着肉丝的利齿,他微微一愣,紧接着,一股巨力自大门传来,房门重重的撞在他的身上,将他撞得倒飞了出去。
猛虎踏门而入。
男人撞在了屏风上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一时觉得五脏俱裂,疼痛使他眼前一阵发晕,他抬手捂住头,鲜血自指缝中流了出来。
淦!
男人破口大骂。
就在此时,一抹明黄忽然出现在他的余光之中,他浑身僵硬的抬起眼,身上的寒毛顿时炸开。
一头猛虎正垂涎欲滴的看着他,它张开的血盆大口中有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这头老虎怎么会出现在他
的院子里!?
男人肝胆俱裂,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惊恐的尖叫。他想逃,可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浑身瘫软的如同一坨烂泥。
老虎发出一声咆哮,往前一窜,前爪踩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口水滴在男人的脸上,虎口近在咫尺,男人恐惧的瞪大了双眼。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命丧当场沦为口粮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房中:“敢下嘴,就扒了你的皮!”
老虎浑身一颤,男人竟然在老虎的眼睛里看到了畏惧的情绪。
这……便是凶名赫赫的纪靳墨也不能以一言便可恫吓老虎?
这临渊京都难不成还有比纪靳墨还要凶戾的人?
南诗影进屋,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她看着被老虎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薄凉的笑:“呼延觉?”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浑身一颤。
呼延!
辽疆国姓。
男人咬紧牙关,不搭话。
南诗影也不恼,声音里还带着笑:“来,吃掉他的手!”
影一走上前。
老虎察觉到有人靠近,转头发出一声恫吓的咆哮,下一秒,一个杯子破空而来,狠狠地砸在了老虎的脑袋上,南诗影放下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它:“在叫,扒皮!”
它或许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却能感受到对方赤裸裸的杀意。
它又嗷呜的叫了一声,这一次的吼声一点没有丛林之王的威严,不像是威慑,更像是撒娇。
老虎觉得委屈极了,它原本开开心心的在丛林里溜达,结果一个不注意就被这个人抓到了这里,眼前这么大的一个口粮,只能看不能吃不说,她还恫吓它。
你tm的还算是个人吗?
影一走上前,抓住了男人的手,如昨夜那般,将男人的手送进了老虎的嘴巴里。
懂了!
投喂!
老虎觉得这两只两脚口……动物多少有点毛病。
呼延觉此时才明白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