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的第一步,是提取药材精华,他们称之为炼药。这是每一个炼丹阁弟子都要会的基础。
只是,先炼点什么好呢。虽然守着偌大一个药园,但即使那些有毛病了的药材,也轮不到穆实使用。张鲁川也需要拿来练手。
这些灵药种植起来可不容易。别看种的不少,但是每一株药材都需要一定年份才能用来炼丹。年份越久,药性越好。最少也要几十年以上年份的才有用。这样一算起来,这些药材就不算多了。即使那些被虫子咬死的枯萎了的药材,已经不适合用来炼丹,张鲁川炼药时还都小心翼翼的。
穆实只好另做打算。那天他到荒地里面去抓野兔,看到了那些野草,于是随意采一些回来,然后开始用野草学着炼药。
提取精华,需要使用火力,加上灵力,再用一定的手法,把药材内的精华提取出来。
开始穆实控制得不好,动不动就焦了糊了。窗口冒出的烟雾和浓烈的味道把张鲁川吸引了过来。
他看到穆实用一口饭锅,拿一些野草练习炼药,觉得好笑。他竟然把炼丹这么神圣这么重要的事,当做过家家一样。但没有干涉他,他也没浪费药材,也没耽误干活,愿折腾就折腾去吧。
经过十多天的练习,穆实炼药的手法开始变得熟练。炼药就不再有焦了糊了的情况了。张鲁川也就不再注意穆实。平时张鲁川很少关注穆实,因为穆实这人一贯很安静。
这也是不住在一块的好处。实际上,穆实在自己的屋子里并不老实,总是在不停地折腾。鼓捣鼓捣这个,鼓捣鼓捣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着老猴长大,有了这种好动的习性。这种习性,其实是一种胆小、敏感的小动物的习性,一发现有什么情况,立刻就一动不动,不让人发现。
有些药材的精华,提炼后成为粉末,有的则是液体。穆实提炼出的这些东西,形状不同,味道不同,作用也不同。他用一些瓶瓶罐罐分别装起来,不时拿到鼻子底下闻一闻,用神识辨别一下。
其实有些普通的植物,也可以算是药材,只是因为数量多,随处可见,人们就不当回事。比如一个馒头,也可以是药,因为可以治疗饥饿。穆实脑子里总是在胡思乱想。
这样一想,穆实就觉得炼药简单了。因为不管什么,都可以拿来放到锅里炼一炼。
然后,他装模作样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炼丹师,开始构思,他提炼出的这些药材精华,应该哪些组合在一起,能够成为一种具有什么功能的丹药。
接着他还真的把这些东西往一块凑合。按照道听途说的一些炼丹方法,进行炼制。也真的炼制出一些东西,有些一炼出来就奇形怪状,乱七八糟,偶尔也有些看起来有模有样。不过这些东西再好看,他也不敢亲自尝一尝。
有一天,穆实在荒地里面抓了两只野兔,又采回几种香料。把兔子洗好准备烧烤的时候,他看着那些香料,忽然一个想法闪过,我炼一炼这些香料,会有什么效果呢?
他点起火,把一株株香料投入锅中,随着他手法变幻,香料中的液体很快被提取出来。他把提取出的液体分别放在一个个小瓶里。完成之后,心里又琢磨,我何不把这几种香料,掺和到一块试试。
他又重新开始炼制,把一株株香料投入炉中。在炼制提取的过程中,他控制着各种香料的量,哪种为主,哪种为辅。鼻子小心地闻着味道。经过多次试验,他弄出一种味道感觉特别好的香料。
在烤兔子肉的时候,他把香料撒到兔子肉上,里外抹均匀了。放到火上,时间不长,香味就散发出来了。
“今天不对劲啊,你这是烤的什么,怎么这么香?”这次张鲁川自己走过来了。吸动着鼻子。
“兔子肉,师兄。”
“兔子肉,我闻着不像兔子肉?”张鲁川有些怀疑地看着。
穆实不多做解释,直接撕下一根兔子腿递给他,“师兄,你尝尝。你看是不是兔子肉。”
张鲁川把肉放到嘴里,用嘴撕下一大块,咀嚼几下,嘴里发出惊叹,“啊,真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穆实觉得师兄的话有些夸张,仔细看看他,不像是假话。况且,师兄没必要恭维他。
吃了半只兔子,才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张鲁川一下子跳起来,跑回自己房子。
穆实正纳闷,张鲁川又出现了,手中拿着一坛酒,“我都忘了我还有酒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哪能没酒。来,师弟,咱们喝点吧。”
看着张鲁川激动成这样,穆实心中有些得意,感到自己对香料的炼制是成功的。此后,他只要看到可以用作香料的药材,都会采摘回来,进行炼制,不断改进。
他对张鲁川说:“我炼制了一些香料,以后,我们可以天天都吃这样好吃的烤肉。”
张鲁川虽然食指大动,但还是对穆实说:“你炼这些东西,野草啊、树叶啊什么的,我不反对。不过,你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我们炼丹阁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炼丹啊。你用我们炼丹的手法,去炼这些东西?
就你炼制的这些调料,也是不务正业。我们修仙,根本不需要吃东西,你这完全是反其道而行。让掌门或者长老们知道,肯定会重重责罚。这是我的忠告,你一定往心里去。”
“好的师兄,我记在心里了,我谁也不说。”穆实点头表态。他知道张鲁川是为他好。
此后,穆实虽然小心了,但对炼制丹药的兴趣却是更浓厚了。因为他炼制的第一种灵液,也就是这些香料,已经初步成功。
在他们炼丹阁,外门弟子主要是以学习辨识药材为主。内门弟子学习炼丹,也不是直接就炼丹,而是先从炼制灵液开始。灵液比丹药要简单,只要把药材精华提取出来,熔炼到一起就可以。
灵液跟丹药已经比较接近了。有些灵液,直接用炼丹手法再继续炼制,就能成为丹药。
相对应的,想要晋升为内门弟子,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能够炼制出灵液。一般弟子都觉得这条路更难,因为没有那么多药材让你去练习。所以基本还都是选择通过达到炼气八层晋升为内门弟子。
能够炼制出一品丹药,就能成为正式的炼丹师了。而一个一品炼丹师,就可以在宗门成为长老了。
当然,这些穆实不知道。没人跟他说。张鲁川也没把穆实这样的瞎鼓捣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