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修炼的时间应该不长,你现在炼气几层?”在小孩翻书的时候,谢顺问道。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一个人在外闯荡,他心中觉得有些怜惜,同时也有一些好奇。
小孩不好意思地说:“我一层。应该到了一层了吧,也许没到。我也不是很清楚。”
谢顺说:“一层,不错了,我像你这样大也刚开始修炼。你这些东西从哪弄来的?”
小孩用手指着森林说:“从森林里面。”
“哎呀,那更不容易。你一个小小的孩子,就敢到妖兽出没的地方。”谢顺用手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腹,上面有一条蛇一样的长长的疤痕。他神情间余悸犹存,指着说:“这是我以前深入森林的纪念,被一只熊妖差点开了膛。后来就不敢去了。这样摆摊挣点修炼资源,将就着也够用了。”
小孩说:“多长时间了,你这伤还没恢复吗?”
谢顺说:“已经恢复了。只是当时没有好的疗伤丹药,疤就留下来了。现在买点好的丹药,也能祛疤,不过有什么必要。男爷们,有个疤怕什么的。你一个人去森林里面的吗?怕不怕?”
小孩不想说出老猴,就说了谎,“嗯,我一个。开始有点怕,现在也习惯了。我就是躲起来,悄悄地去捡点东西,倒不算危险。对了鲁大叔,我有什么东西,能不能托你代买,或者我在森林里捡到什么东西,你这不需要,能不能帮我卖掉。还有修炼上的一些事情,我能不能向你请教,你指点下我。放心大叔,我都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谢顺觉得这个小孩有意思,就答应下来。他没觉得这个小孩能给他带来什么好东西,他才这么点,修为又这么低。就全当做好事吧。
见谢顺答应,小孩很高兴,立刻问道:“谢大叔,什么是法术?”
谢顺回答说:“我们修仙人使用的手段就叫法术。你现在炼气一层,刚刚入门,又是散修,不会法术也正常。哎,对了,你是怎么开始修炼的?”他忽然想起这个问题,于是对小孩怀着强烈的好奇问道。
他开始修炼,是因为他家原先是个修仙世家,后来败落下来,到了他这一代,就只有几个低阶修士了。他知道散修修炼的艰难。
小孩想了想说:“我遇到一位修仙的人,帮了她一个忙,她留给我一段口诀,我照着修炼。就是这样。”
小孩说的很简单,基本是真话。但是在谢顺听来,就觉得有些玄乎乎的,不像是真话。他以为这是小孩的敷衍之辞。修仙的事,最讲究保密了。他觉得小孩不说也正常。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接着前面的话题开始说:“你想学什么样的法术?我可以教你一个。”
小孩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有没有那种能够跑得快的。遇到妖兽追赶,我可以逃跑。然后,我要是到你这里来,用的时间也能少一些。”这是小孩和老猴在森林生活,长期面对各种野兽,总结出来的生存法则:第一个,是逃跑。能跑就跑,跑得越快越好。第二个是能藏,藏起来,越隐蔽越好,让野兽找不到。最后才是能打,跑不了,那就拼命。
谢顺说:“当然有,我教你一个御风诀吧。”他把口诀给小孩说了一遍,然后仔细做了讲解,又示范了一遍。
小孩默念两遍,记在心里。然后说:“这个,等下次,我有了东西,卖了灵石,再付给你,行不行?”
谢顺点头说:“行啊,你有了就给,没有就不给,就当结个善缘吧。”
道别后,谢顺看着小孩走远,心里却是一种可怜他的感觉,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见到这个小孩,有可能很快就成了妖兽的食物了。
小孩到树林里找到老猴,拿出灵石给它看。“哎,快看,我弄到什么好东西了。知道吧,这叫灵石,灵石是可以用来修炼的,里面有着充沛的灵力。也可以用它来买别的我们需要的东西。”
老猴好奇地接过灵石,只是一块不大的方形的晶莹的小石头,它放到眼前看了一会儿,还用舌头舔了舔,然后才按照小孩说的,握在手心里仔细感受。它一开始运功,灵石里面的灵力就从手心进入到了体内,比打坐吐纳汲取灵气快多了。它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没想到世上竟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回到住处,他们立刻开始使用灵石修炼。
灵石握在手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灵力顺着手掌心进入胳膊的经脉,然后汇聚到丹田。以前修炼,他们几乎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好长时间,才能感觉到丹田内灵力有一点点的增长。
经过两天的修炼,老猴成功突破,进入了炼气二层。它能如此轻松进入炼气二层,是因为前面积累的时间已经很长,此时第一次使用灵石,灵石内的灵力充沛,受到灵石内灵力的冲击,就突破了瓶颈。这也是因为境界低,需要的灵力还比较少的原因。
小孩为他高兴,自己也更加勤奋地练功。因为前期体内的灵力没有老猴积累那么多,所以才导致落后。又经过四五天之后,他也成功地突破到了炼气二层。只是灵石内的灵力已经耗尽,轻轻一捏,就像粉末一样散开来。
两块灵石只剩一块了,严格说不到一块了,老猴突破到二层之后,就把灵石放了起来,不再用灵石练功了。它那块灵石,颜色已经变淡了很多,也没有多少灵力了。
小孩心疼地看着手中碎成渣渣的灵石,心里想道,灵石可真是好东西,要是能够多弄点,那么他跟老猴的功力就能提升更快。这成了他们今后的目标,也是动力。
接下来,他们开始练习御风诀。御风诀练习起来,上手倒不算难,只是不大好掌握平衡。这也是因为他们两个没人指导,只能自己摸索的原因。
按照御风诀的口诀运功,时间不长,体内的灵力就形成了风,身体也是轻飘飘的。向后用力,风就推着人往前走。
但是灵力运转难以做到均衡,一用力,身体就跌跌撞撞地往前倾,有两次直接撞到了前面的树上。还有时候身子不是往正前方走,而是斜着出去了。再有就是身体不容易刹住,在想要停止的时候,身体直接往前栽去,趴在了地上。幸亏现在随着修为提升,身体比以前强韧了很多,才没有受伤。
由于过于紧张,灵力消耗也就大,练习时间不长,灵力就耗尽了。
小孩让自己放慢速度,慢慢感受,随着练习,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其实不用那样用力,而是需要均匀地用力。就觉得,除了身体变轻了,皮肤还能清楚地感觉到身周围的风,神识好像也能看到风一样,身体里的灵力化成的风,好像跟外界的风建立了联系,逆风的时候,能把前方的顶风往两边分开,顺风的时候则是让身后的风在后背形成一个推力。当他快速奔跑的时候,感觉脚下生出风来,速度在快速提高,很快有了原先的一倍多,两倍,两倍多,这还是在掌握得不够熟练的情况。
练习了一天,摔了至少有上百次,灵力也耗尽了有十多次,但随着掌握得越来越熟练,速度越来越快,他也越来越兴奋。竟不觉得劳累。只管在森林里蹭蹭地奔跑。跟一阵风一样,蹭的一下来了,蹭的一下去了。其实摔跤主要集中在前面,到后来已经不大摔跤了。
他觉得掌握得差不多了,于是叫过在一旁抓耳挠腮兴奋观看的老猴,说要跟他进行比试。原先老猴比他跑得快。现在,当他运起御风诀,很轻松地就把老猴甩到了身后。然后他们又比试爬树,当他几下蹭蹭爬到树顶时,老猴还只爬了一半。
老猴输了,不觉得难过,脸上反而是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