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南丰县就不得不想起了活土地,南丰县的王秀才和县令之子王马翔也都是见过一面的,但并没有插手进活土地的死因。
停留了片刻,孙享便出了城门,想来此时定安客栈的伙计已经驾着马车把用麻绳捆绑住的尸体运送到了县城的衙门。
县太爷还待在县衙里,只是传了书信,等待甘宁府的人来管此事。
其实孙享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披斗猴人,有着几分相像之处便才如此猜测,他出了城门后,再度腾云驾雾,朝着西边远遁。
方才他们看到了县衙里正在坐堂的县太爷,走了一遭,也就是顺道看看此事的情况。
“看来县太爷对此事也并不是很上心,那个侯人是从南关岭里逃出来,此事对他来说非同寻常,我们去的大姚山脉据说有妖儡家族的地盘,去了能有个照应。”
张竹怡说道。
孙享无言,转眼过了几个时辰,大上四万里的路程,仿佛白驹过隙一般恍然而逝,大姚山脉就在远处绵延不断,层峦叠嶂。
举目四望,却是四下无人,妖儡家族的人,是刘二小姐经过一些时日,早已将人都转移到了这大姚山脉。
此地属于荒郊野岭,朝堂的人来了也得掂量着走,山中也许有路山涉水的修士大能途经停留此地,随手杀几个不长眼的官兵也稀松平常。
孙享沿着山脉外围,侧身面向壁立千仞的郁郁葱葱,天色渐渐昏沉,今晚是不准备回去了。
一路上也未有碰到风童子,风童子在竭力的风速下远远胜过孙享腾云驾雾的速度。
那种异兽只有在人及地貌中才会停留一二,而且风的去向的令人捉摸不透。
只有极小的概率才会与孙享要去的方向一致。
因此,索然自己腾云驾雾来得更为直接。
“还是没看到人,随意找处地方先落脚吧,我们也不是专门来为了到妖儡家族的地盘上来,这大姚山脉也就几百里,绕一圈下来准能看到那些人。”
孙享道。
他一丈半许宽的龟身,立即扎入林子里,在一处半山腰停了下来。
周围风草萋萋,地势奇斜但也还算平坦,孙享选择在此地落下,也是看到了不远处有一片水池。
依山傍水,那水池约有二三十丈,平静的水面还未倒映出张竹怡的人影一条鱼线就悄然无息的探进了水里,张竹怡从孙享背上下来很快取出了一根如同翡翠一般的鱼竿。
天色还未暗下来,先静下来钓个鱼再说,两人虽然是坐在孙享背上,但几个时辰时间也感到有一丝疲意。
孙享的神识在周围四五百米之内徘徊,张竹怡在任务堂的甲等任务是一头先天而出的人参精。
张石龟的前身便是后天有了灵智成了有了点微末道行的山精野怪,后天实力较弱,先天诞生的法力更强。
而在此时,孙享看着张竹怡与张石龟的身影,张石龟四下打量了一眼后站在原地等待孙享开口。
这才刚进大姚山脉,就已有了好几只山林深处的视线落在了这边,无论是妖兽还是异兽都是潜伏在暗中伺机而动,但感知到孙享的气息也不敢妄动。
孙享开口道:
“石龟,我们就在此地,哪也不去,这处半山腰附近地势宽阔,大姚山脉大有几百里,以我的神识还不得花上一日有余,在此地待到夜黑之时,山里头其他来做任务的堂侍便会发现我们,只需等他们过来询问一番便可。”
张石龟听后欣然道:
“好。”
他盘腿开始调息起来,另一边的张竹怡如是老僧入定了一般静止不动,池水也就两三丈深。
黑沉沉的夜色中,张石龟面前燃起了一堆柴火,水畔只有张石龟与张竹怡两人,孙享正待在张竹怡的识海之中。
张石龟烘烤着几条水里钓上来的鱼,运转火退术,鱼的体积随着变得越来越小,不到半刻钟的功夫,那几条鱼肉眼可见的缩小成了一颗颗鱼眼珠子一样的大小。
往嘴里塞入一颗,顿时灵气鼓动,口齿生津。
张竹怡鱼篓子里钓来的鱼全被他拿来烹炼了,直到张石龟收手以后,张竹怡就才走过来站在火堆前。
“我看那边山里头有几道人影,像是穿着黑衣,不确定是不是塘口里的侍卫。”
她目光炯炯,低声说着,张石龟递来几颗鱼珠。她伸手接过,闻了闻,毫无半点鱼腥味,一股清香涌入鼻腔之中。
不到片刻,山里头那几道人影便走了过来,一个个身穿黑色缺跨袍,神色略有疲惫。
五人当中有两位筑基期,其余的也是炼气后期的修士,张竹怡扫了一眼。觉得有些面熟。
确实是堂口里的修士。一番交谈过后才知堂口里只来了这五人,那两个筑基期的堂侍在山里走了一日,无有看到那头人参精。
也是不用张竹怡去山里搜寻,遇到这些人,山里的情况一问便知晓了个七七八八。几人也不准备回到第十二堂。
正欲去往妖儡家族的矿场,妖儡家族在大姚山脉外发现了一处矿藏。虽然不是灵石矿脉。但也十分不菲。
山里头也有一座妖儡家族的山庄,但这几人。身心疲惫。便没有去山顶上。找刘二小姐所处的那座山庄,在山外的那处矿场歇息一晚,再做其他打算。
张竹怡也是听说了家族教会的人在这里发展,有些犹豫,是待在此地,还是随几人一同去?
接去的任务中,那头人参精也许并不在大姚山脉,有着太多不确定因素,也没有更多线索。
孙享在她识海中说道:
“在那矿场去了没有意义,还不如再此地夜钓一晚,你跟他们说说披斗猴人的事。”
那几人站在火堆旁,火光映照的面庞发虚,两位筑基期教堂侍卫盯着火堆,眼中倒映着与火光,身后那三人时不时扭头看向身后与周遭,颇为警惕。
似乎是为首的筑基期堂侍名为牛虎,不用他说,张竹怡也看出了他们的萎靡,跋山涉水一日下来,委实遭遇了什么,方才虚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