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别看了。”
太岁犬一步三回头,看着身后石狮子旁的两尊神像,两眼放光,它也想变化成那个样子,接受凡尘气息乃至香火气息的供养。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神往,太岁犬听到张竹怡的喝令,慢慢扭转身形,才跟了上来。
张竹怡气消,太岁犬眼神呆滞,李不伦说道:
“难道这肉狗也想吃神像,那可是神明之体,是正义的化身,行了,莫要耽搁时间。”
后方的神像,眼神动了动,手里握着鞭锏,不由得握得更紧了,李不伦与张竹怡远去后,这才恢复常态。
大门里故才先一步进到其内的粗毛猩猩也跟了上去。
街道上转角口,孙享转身看去,为首的粗毛猩猩,其余的枯毛猩猩没有太多想法,粗毛猩猩脚下立即放缓了下去,看着停下身来的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伸手比划起来。
孙享而后了然,比划了半天,具体意思就是为他们指明风童子的去向,这粗毛猩猩手里捧着个南瓜,但气息不凡,家住南关岭,山岭上有几十头猩猩,还会种南瓜,种的南瓜亦可祛邪避灾。
邪是邪物,灾是灾物,二者有天壤之别,南关岭便来了一只灾物,听得李不伦精神亢奋。满日里早出晚归,也很少寻找到一只灾物,没想到,偷得浮生半日闲,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能再这么悠闲下去了,他拍了拍手掌,保证道:
“完全没问题,你认识的那位风童子回到此地还有一段时间,我去祠堂上香,你们随我一同来吧。”
粗毛猩猩也拍了拍它的大南瓜,咧嘴笑出一口尖牙,它起先还有些不敢相信李不伦。
但见到贪狼走过门槛时身上的反应,那股比它还要浓厚许多的邪气,说明李不伦所说之话不假,这就跟着李不伦去到了石河镇里的祠堂。
来石河镇也有不少的次数,自然对石河镇里的祠堂给祖宗上香多有了解。
粗毛猩猩又比划了一下手脚,口里含糊不清,却是在表示对孙享他们的信赖,眼前古朴高大的祠堂,上由青黑色瓦砖铺就,獬豸屋檐威严神圣。
能来此处认祖拜香的皆是石河镇之人,或是十二堂堂口的修士,皆为名门正派,坐实了身份,便让粗毛猩猩心安不已。
李不伦先行一步,走入祠堂内,祠堂的门上也有门神,但没有显现出神像,进门抬眼便能看到一座偌大的供桌,占据了整个墙面,唯有保留前端两侧的两扇门位。
鼻尖有一股幽幽的香火气,视线扫过,供桌横宽二十丈,很是宽大,桌上摆放的灵位互相有所间隔,陈列由下往高的阶梯,摆放整齐,烛火通明,孙享进到了祠堂内。
李不伦很快找到供桌上,列在第三排的一块灵位,此内摆放了整个石河镇的灵位,他找到了他的大师兄,但见那块灵位上刻有李凡尘三个大字。
一看便知,灵位上刻有几行小字,能看出死者的身份,名讳重复的,也并无大碍。
祠堂的高大,尤为显得中央祭台上的天光的竖长,仿佛一根玉石光柱。
李不伦在身上摸出一捆香烛,粗毛猩猩庞大的体型,进到这里来也不显得地方拥挤。
李不伦将三根香烛伸到其面前,粗毛猩猩伸手接下,跟着它的枯毛猩猩,有样学样,一个个接下了李不伦的香烛。
很少会有异兽在祠堂里陪同上香,如此做法,上的香同样会被李凡尘的灵位吸收。
李不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太岁犬也手持香烛,点燃后,对着供台上李凡尘的灵位做了下拜礼。
众者一同上香,祠堂内的香火气在空中打着转,飘向所祭拜的灵位,李凡尘自然是黄泉之下有灵,灵位吸收了空气中的香火气,自有灵光涌现。
几十根香烛插在了香炉上,李不伦看向众者,领头而去,众位跟着他到了祠堂外面,他便说道:
“我每日都会给李师兄上香,香不在多,却要有诚心,我有一片诚心即可让李师兄替我办事。”
他看像张竹怡,观其面色,张竹怡自是知晓,这其中的道理,无论是师徒间还是家庭里,亡故之人的灵位职管的都是辈分最高的。
她没有去管这些东西,便是外来之物,张竹怡只管她那一口三尺长剑,面色没有任何变化,李不伦又看向粗毛猩猩,粗毛猩猩是一只二星异兽。
一星异兽枯毛猩猩,对其为马是瞻,相如其名,枯毛猩猩的毛发似同一根根枯草,没有半点水分,白褐色没有一点光泽,有一只正在帮粗毛猩猩梳理毛发。
一身粗黑毛发,魁拔有力,抬头正望着天上感知着风口,突然眉头舒展开来,看向一个方位,低头与李不伦对视。
“是你认识的风童子来了?”
李不伦问道。
粗毛猩猩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手势,朝那边踏足靠近,风童子只会在此地停留片刻,它要去风的来向,去往必经之处与风童子汇合。
“走,跟上去。”
话音落下,李不伦羽张竹怡,快步追着粗毛猩猩身后的枯毛猩猩,几只异兽在镇子里踏足,发出的声响颇大,倒也没有横冲直撞。
这些异兽都大有来头,能与人沟通,互利互惠,张竹怡极少见过这种情况,现在跟在身后,追到聚兽楼的不远处便停了下来。
“风童子!”
粗毛猩猩仰天吼叫两声。
谁知道这个时候会突然刮起风来,呼呼的风声刮了片时,吹拂在众者身上,清风习习,颇为凉快,风中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空灵脆耳。
“是谁?”
粗毛猩猩吼声连连。
一阵风旋即席卷在它的脸上,却未看到任何身影,没有生命的波动,也代表李不伦看不到这位风童子,他说:
“风童子!?我是此地十二堂堂口育兽房李不伦,恳请风童子,也捎我一程。”
风声不断,席卷在李不伦的脸上,四是在确定着什么,孙享与张竹怡也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耳畔的清风,这便是那脚跨清风者,一时间喊声不断,席卷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