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宫不容二妃 一山不容二虎
“文尚书,请。”做了个请的收拾,那位将军毕恭毕敬的将文尚书‘请‘回皇城。
话说文尚书开门瞧见丞相府外浩荡的阵势,结果可想而知,只是皇上是何时回到皇城的自己一无所知。
扬天长啸三声,毫不畏惧的跟着那位将军去往皇宫。
于此同时,尚书府内,反锁的门生生阻拦了些许鲜活的生命,府中的奴婢小斯无一例额外,全都倒在腥风血雨中。
“你…..你竟然背叛尚书大人…..咳…..”一口血喷涌而出,溅花缭乱了唯剩两人的眼眸。
纤长的剑身泛着寒光,滴滴鲜血还顺着剑锋滴落于地。
“我本就不是文尚书的人,又何来背叛之说。”来者越来越逼近最终留下的首领,森冷的眼神突然凌风闪过,在回过神来时,那首领已是冰冷的躺在血水混合的地板上。
推门而出,灿烂的阳光暮然刺透了泛着红光的房间,甩了甩剑锋上的血迹将剑收回剑鞘,过长的细碎刘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剩下的头随意的固定在脑后,凌乱却不失美感,然而给这个冷血杀手添加一丝浑然天成的韵味。
“解决完了?”熟悉的声音,原是站立在府院中的耀。调侃般的语气带着些惋惜,仿佛是在为这里枉死的怨灵超脱。
“嗯。”
“收工。”耀随意望了眼半开的门扇透出的房内光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不足为过,看来这善后工作又是一大难题了。
扶额叹息一声,“看来今后还是不要让你来做任务了,你说呢,夜。”
那位被耀称为夜的男子不屑的看了眼不远处嬉笑的耀,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耀看着夜远去的背影,吩咐下人去将府中的画面清除掉,才放心离开,跟随夜的脚步去往同昌公主的驿馆。
真是个不听话的属下。
在等待文尚书被‘请‘进皇宫的同时,琅琊接到了同昌公主已是下榻驿馆的消息,顿时让原本镇定的琅琊坐立不安起来,满心满脑都想的是雪晴知道这件事后的表。
是落寞,是失望,是伤感还是拒绝…….不过不管哪种神,都是琅琊不想看见的。
为此特派耀和夜前去照看公主的安全,至于迎娶入宫的时日嘛…….还得在考虑一下。
“皇上,文尚书已是在外等候。”
收敛心神,专注于文尚书这件事上,帝王风范瞬间全开,“宣他进来。”
徐步如常,恭敬依旧的文尚书像往常一样给琅琊行礼下跪,丝毫没有自觉般,对此次的事件只字不提,也不急于辩驳,只是静静的等待皇上的下文。
“文尚书,今日朕闲来无事,想找你聊聊。”
“皇上请说。”文尚书镇定自若,仿佛置生死与度外。
“时光飞逝,这一晃儿文爱卿已是在朝多年了吧。”
“回皇上的话,不多不少,正好五年。”
“文爱卿觉着这几年朕待你如何?”琅琊又一茬没一茬的说道。
“皇上待臣很好。”文尚书大概知道琅琊要和他说什么,两人绕了半天终是还是回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上。
“那,文爱卿何至于此?”琅琊问得很含糊,但作为最中心的两人当然明白言语中潜藏的弦外之音。
“皇上,对于这件事,您应该是最清楚的。”文尚书并不打算正面回答琅琊的问题,反倒是将它抛回给琅琊。
是啊,对于自己身下坐着的龙椅,?望的天下,琅琊自己的感触应该是最深的,也是最能明白那些想要争夺王座之人的心的。
毕竟当时的他也是这样夺得宝位的。
琅琊冷哼一声,“想朕的北秦江山,还是能引数人折腰啊。”
“万里江山,谁人不爱?”文尚书略带怅惘的说道。
“来人。”一套太极打下来,文尚书变相的告诉琅琊自己就是背后主谋,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顺利的让琅琊有点意外。
萱妃的伏法,文尚书的顺承,怎么看都觉得有更大的阴谋影藏在背后。
“赐酒。”
话音刚落,万德洪就端着一杯精致的酒盏小步踏入殿内,恭敬的来到文尚书身前。
“朕知道文尚书向来喜爱朕私藏的陈酿老酿,文爱卿尝尝看,觉得这么样?”顺手端过早已准备好放置在御案上的酒杯,浅尝辄止。
“多谢皇上美意,老臣谢恩。”说着文尚书竟是对着琅琊缓缓跪下,郑重的磕了个头。
“一路好走。”念及这几年的君臣分,琅琊最终还是给了文尚书一个全尸,一杯毒酒了解了他威风凌凌的一生。顺带将手中还未喝完的残酒洒落在地上,丝丝侵入昂贵的地毯里,泛着浓郁的酒香,飘香四溢。
这边琅琊在处理文尚书的事,回头看凤鸾殿中,早已醒来的雪晴迫不及待的要亲自确定琅琊的安全,听闻琅琊在皇光殿内,想也没想提着长裙便往皇光殿的地方跑去。
谁知还未走远便看见不远处被架着拖往冷宫方向而去的萱妃。
“这是?”跟着雪晴而来的玉兰,看着愣愣停驻的雪晴,顺势看向前方,不出意料的看见了被拖走的萱妃。
“想必是文家的事皇上处理的差不多了吧。”低声在雪晴耳畔说道,似是在提醒淑妃娘娘不用太过担心皇上的安危,如此便说明皇上那边进行的很顺利。
停驻良久,久到玉兰以为雪晴改变主意,不再前去皇光殿时,却忽闻雪晴不知畏为的言语,“走,去冷宫看看。”
“娘娘?!”玉兰惊呼,“这怎么可以,您可是万金之躯,去那种地方…..”
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悉数被雪晴的行动堵了回去,根本不理会玉兰的劝阻,直接以行动表达决心。
一个人呆坐在冷宫偌大的房间中,没有人气的宫殿泛着阴冷的气息,因为长久没有人打扫的缘故,厚厚的积灰都能倒影出清晰的脚印。
‘吱呀’,寂静的殿内突然出现一声清脆的推门声,萱妃静如死水的眼底有过一瞬间的闪动,随后有恢复平静,仿佛任何事都不再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姐姐这样真是丢尽了文家的脸。”突如其来的声音意外的熟悉,萱妃从来没想到自己最后见到的竟然是费尽心机想要除去的人。
见萱妃不语,雪晴也不气,反倒是放宽心来,环顾四周几乎没有可坐之处,随处可见的各类昆虫让雪晴十分难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雪晴长叹一声,惋惜的说道。
文萱儿依旧不语,原本是和雪晴一样位高权重的妃子,同是最美芳华的年纪,却身不由己,为了家族失了一生。
“呵。”良久没有反应的萱妃在听到雪晴这句话后终是有了反应,似是嘲笑似是讽刺的哼笑激荡着雪晴的内心。
“与其担心我这个命不久矣的人,何不担心下自己,淑妃娘娘。”
“这话什么意思?”雪晴敏锐的察觉到文萱儿这句话里暗藏玄机。
“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没有告诉你吗?难道你不知道有关你的那次和亲……”说道这里,萱妃突然收了嘴,痴痴的笑起来。
“居然忘了我们的淑妃娘娘之前的记忆已失,怕是不记得了。”文萱儿无比肯定的说道让雪晴一惊。
她是何时知道的?她有没有告诉琅琊,她还知道些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像山洪暴一样快速在雪晴脑海中流转,占据着脑的内存,堵塞着思维的道路。
“娘娘肯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哈哈,上次有关叶孤城的事,你以为是谁干得?哈哈……”看着有点处于疯狂状态的萱妃,雪晴直感一阵阴风习习。
“还有这次的事件,你以为是谁干得?”文萱儿步步紧逼,明明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却让雪晴产生了怀疑。
难道不是文家?
知道自己想要传达的信息已经成功送达到雪晴那儿,文萱儿嘴角勾起一丝不明察觉的微笑,瞬间掩埋入黑暗,深不见底。
一宫不容两妃,就像雪晴与文萱儿,一山不容二虎,就像南梁与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