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她反而镇定了下来。
“你说吧。”
小七嘴唇动了动,担忧的凝视着她。
“沈将军说,王爷走得急,是因为有探子来报,说你在曲庆城受伤了,伤势严重,所以他才着急往回赶。”
听了这话,安玲琅脸色刷的变白。
她并没有受伤,探子为何要这样报?
想到一个可能,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有人在向小成成传递假传消息!
因为相隔较远,他并不知道曲庆城的情况,所以……
是谁?
太城国?龙元国?
还是……夕月?
想到那个女人,安玲琅心脏猛的一疼,神思恍惚起来,差点没有站稳。
小七眼疾手快将她稳稳的扶住了。
“大哥你不要着急,王爷走的时候,飞夜和李大哥跟在他身边的,他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他。”
小成成走得急,后面的大部队肯定跟不上。
就算飞夜和李状等人跟着,对方故意引他出来肯定是不会轻易让他走掉的。
想到此,安玲琅紧紧地揪住心口。
她没有说话,沉着脸往城楼下走。
她要飞过去看看情况。
此时她无比懊恼,为什么这次这么听话?如果执意过去小成成就不会……
眼框有些发红,安玲琅感觉呼吸都变得很痛。
小七担心她的状态,赶紧提步跟上。
一架飞机从曲庆城的城楼上空飞出,呼啸着朝天佑城方向飞去。
公子冽也跟去了。
他十分担心小王妃的精神状态,同样也担心燕王的安危。
到了天佑城找到颜青。
颜清看到他家王妃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蓦地瞪大了眼!
“王妃……”
安玲琅:“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找个人给我带路。”
颜青嘴唇蠕动了两下,黝黑的脸上染满愤怒,握紧了拳:
“是,王爷已经出发半个时辰了……”
片刻不敢耽搁,安玲琅拿出越野车,一轰油门,朝楚煜城出城的方向狂飙而去。
路上,飞夜也在焦急往曲庆城赶。
他要赶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王妃。
王爷帮他挡下那一击时,留了个东西给他,得尽快回去找王妃和窦将军商量救援一事!
安玲琅开车,一刻钟后,就与正在往回赶的飞夜汇合了。
当在他们之中没有看到楚煜城时,安玲琅全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涌去,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飞夜看到她,神色沉痛隐忍。
“王妃……”
喊了一声,他不知道要该如何告诉她这个消息。
李状,袁落,于斌,也都死死的握着拳头,低沉的脸,无颜看她。
安玲琅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强压下不安的情绪,冷静道:
“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
于是,飞夜将半路遇到夕月的事给她说了。
说到王爷为了救他,挨了那个男人一掌时,飞夜的眼眶都红了,自责和内疚如潮水般掩没心头。
“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王爷,让他受了重伤,还被抓走了。”
极度的愤慨和自责,他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安玲琅心如刀绞,像是有一张大手捏着她的命。
她强迫自己沉着,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她必须得坚强!
走上去打开飞夜的手掌,果然掌心里已经被挖出了鲜血。
将他的手抚平,安玲琅重重的握了握。
“先回去你们,都受伤了,处理一下,此事对方早有预谋,不怪你们。”
“王妃,夕月抓走王爷,不知道会对他做什么。”
想到王爷可能会受到极刑和折磨,李状的心里涌上深深的自责。
“那个疯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们要尽快找回王爷。”
袁落说着,紧咬的腮帮子,显示着他此时有多么的愤怒。
他们情绪波动很大,导致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战甲都染上了红色,脸上也是血污。
“你们都别自责了,王爷还得靠你们救回来呢。”
安玲琅说着,让他们上车。
几人一愣,随即收起懊恼和颓丧,四张脸变得坚定。
王妃说的对,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王爷从他们手上丢的就得由他们找回来!
很快,一行人回到曲庆城,军大夫和凤霓凰忙着给他们处理伤口。
“王妃,还记得这个吗?”
飞夜从怀中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赫然是一只蝴蝶!
“是幻火蝶!”
安玲琅惊讶道,这蝴蝶她见过。
之前在京城处理失踪案的时候,有天晚上小成成拿出来用它寻人。
它跟狗鼻子一样灵敏,具有辨别气味追踪的能力,就算千里之外它也能找到,很是神奇!
“嗯,这是王爷给我的,只要我们顺着幻火蝶飞的方向,就一定能找到王爷。”
安玲琅沉吟道:
“有它,找到小成成不是问题。
问题是我们如何从夕月手中抢回?
那女人武功高强,如你所说,还有另外武功高强的男人在帮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今晚你们先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出发!”
……
赤万城新山别庄。
楚煜城面色如纸的躺在床上,还未苏醒。
他的上衣已被褪去,肌肉紧实的上半身布满剑痕伤口。
在他的腰腹间,有一道两指长的刀口,皮肉狰狞翻飞,还在流血。
而左胸口上,一处皮肤乌青发紫,那是容察打伤的地方。
再往旁边稍偏几寸,就能直击他的心脉当场毙命。
夕月在为他处理伤口。
那温柔的神情与之前狰狞的笑容判若两人,然而眉宇之间还是有深深的狠厉。
“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容察双手环胸靠在桌子上,阴狠的目光落在楚煜城的脸上。
夕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如果让他就这样死了,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看着像在为他处理伤口,可是那手指,却按压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
当看到楚煜城皱起了眉头,夕月似乎受到了愉悦,微微的勾起唇角。
容察眸底划过玩味,呵笑道:
“不愧是你,还是那么的疯,既要杀他,又要救他,还喜欢玩弄人家的痛处。
如果你不介意,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