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玉佩收好,安玲琅躺在床上。
等待很煎熬,打算闷头睡会儿,或许睡一觉小成成就回来了。
她闭上眼,忽而园中有丫鬟来报,说王府大门来了一个安府的姑娘,求见王妃。
安府?安玲琅翻身坐起来。
“说叫什么名字了吗?”
穿好衣服,披着大氅,出了房门。
“她说自己叫夏草,有急事找您。”
小丫鬟跟在身后说道。
安玲琅顿生不好的预感。
夏草来找她,两小只很有可能出事了。
到了门口,夏草一见到安玲琅,连跌带跑的迎上来,颤声道:
“求小姐救救冬虫。”
安玲琅忙扶住她,轻拧了眉:
“先进来,佩儿拿壶热茶来。”
夏草从安府一路跑过来,冰天雪地的,浑身都是寒气。
鼻头冻得通红,手掌也冰冰凉。?
安玲琅有些心疼,握住她的手,拉着进入前厅。
佩儿倒好热茶,夏草捧在手里,这才觉得暖和了许多。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小姐,夏草鼻间泛起酸意,泪水在眼眶包着,湿漉漉的望着安玲琅。
安玲琅心中涌上愧疚,来王府后,她一次都没回去看过她们,不知道两小只过得怎么样。
夏草来找她,一定是发生了性命攸关的大事,否则以她的性子,就算再委屈也不会来王府打扰她。
“小姐……王,王妃……”
意识到喊错了,夏草忙改了口,神情慌乱。
安玲琅走过去安抚:“别怕,还跟以前一样,你说冬虫怎么了?”
说到正事,夏草的泪水再也包不住,滚落脸庞,她抽了抽鼻子说道:
“自从小姐走后,我跟冬虫调去清晨伺候老夫人,今日早晨的时候还好好的,
可不知怎么,晌午时分,老夫人房里的人忽然来金玉院,说老夫人的妆奁里丢了一只翡翠玉镯。
说是今早打扫房间的冬虫偷了,二话不说,就将人绑了关进柴房,等老夫人回来发落。”
“老夫人不在府上吗?”安玲琅问。
夏草道:“老夫人今日一早就去寺庙礼佛了,下午才回来。”
安玲琅:“她都没在府上,怎么知道东西丢了?就算知道,也是晚上或者第二天的事,谁来带人走的?
夏草抹了把眼泪:“老夫人房里的秋嬷嬷带人搜的冬虫的房间。
玉镯在冬虫床上的枕头下发现,早上有人看见冬虫擦拭了妆奁,说是人证物证俱在,冬虫就被抓走了。
我问过冬虫,她说没有偷,她也不知道玉镯为什么会在她的床上。
我也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一定有人栽赃陷害。”
夏草害怕的啜泣着:
“小姐,一旦定了冬虫偷窃的罪名,她不仅会遭到处罚,还会被驱逐出府,以后谁家都不敢要她了。”
安玲琅紧皱了眉,让佩儿准备马车,她要回府看看。
“你们之前怎么样?有这些事吗?”
路上,安玲琅问。
“以前……”
夏草欲言又止,“以前没有今日严重,府里的人多少会顾及小姐的身份,不会很为难我们。
就连老夫人和二小姐,也没多管我们,就今日,突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突然发生?怎么可能是突然。”
安玲琅道,她相信冬虫不会做这种事。
想起今日赏雪宴上安清雨不善又得意的眼神……
“此事何时发生的?”
“半个时辰之前,冬虫被抓后,此事严重,我就来找-小-姐了。”
“给小姐添麻烦了。”
夏草自责的低下了头。
偷窃罪很严重,一旦定罪,冬虫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安清雨回府了吗?”
“回来了,二小姐今日参加宫里的赏雪宴,听其他人说,二小姐回府后发了很大的脾气,然后没多久,就发生了冬虫的事……”
夏草有些怀疑是二小姐做的,但是没有证据。
“嗯,我知道了。”
到了安府,安太傅不在府上,王氏和其他姨娘们也都出去赏雪了。
府中没有一个能做主的,只有安清雨才从外面回来。
“带我去找秋嬷嬷。”
安玲琅道,是不是有人指使,问一问便知道。
“大小姐。”
一路走去,丫鬟婆子们纷纷问好,都有些诧异安玲琅怎么突然回来了。
夏草将她带到秋嬷嬷住的院子。
“秋嬷嬷不在,在柴房。”
一个婆子战战兢兢回道。
夏草暗暗捏了把汗,神色担忧。
安玲琅暗道不好,立即往柴房赶去。
远远的,就听见柴房所在的院子传出痛苦的喊叫。
“小姐,是冬虫!”
夏草大惊,有人在用私行。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大小姐,自己去王府享乐,把你们俩丢在府上不闻不问。
二小姐一直与大小姐不睦,今日出去又受了气,可不得拿你俩找事儿?
今儿打你一顿,放你出去,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秋嬷嬷指使旁边的丫鬟:“给我打!”
冬虫被强制按到一根长凳上,两个小厮举起木板“啪啪啪”落下,一下一下打在冬虫的单薄的背上。
“啊啊啊!”
冬虫惨叫连连,咬紧牙关生生受着。
冷汗从额间沁出,齿缝间断断续续的说着:
“大,大小姐知道了,会,会还我清白……啊!”
秋嬷嬷冷嗤:“大小姐?她哪还有空管你们?今日是你,明日是夏草,将你们解决了扔出府,等她想起你们,早就事过境迁,还能拿二小姐怎么办?”
“给我继续打!”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大力踹开,安玲琅神色紧绷,浑身都是低气压的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震惊的看向来人,一时间忘了手中的动作。
看到背上臀上鲜血淋漓的冬虫,安玲琅眼底划过心疼,冷冰冰的眼神含着尖刀一般射向一旁的秋嬷嬷。
“刚才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秋嬷嬷骇得瞪大了老眼,一扫趾高气昂的模样,抖抖嗦嗦惶恐不安的不敢说话。
“谁指使的?”
安玲琅冷着嗓子,语气是极度的森寒。
秋嬷嬷历事多,即使猝然吓了一跳,也很快找回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