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芳这番话出口,且不论孟振德的反应如何,南榕直接目瞪口呆。
她吃惊地看向战芳,失声问:“妈,你说什么?”
战芳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示意她冷静,语气平和地道:“这个秘密埋藏在妈妈心里很多年了,今天索性告诉你吧。一则你有知情权,二则你也不用再纠结有孟振德这样的父亲……他不是你亲爸。”
南榕再也淡定不得,紧抓着老妈的手,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孟振德忿忿地道:“就算你告诉她也没用!这个野丫头根本就不知道是谁下的种,贱货……”
“你闭嘴!”战芳厉声喝止孟振德,“当年我跟你结婚的时候并没有任何隐瞒欺骗,而且也对你做了补偿。你收下了战家给的五百万聘金,就等于答应接纳榕榕。而且是我们战家出资办的婚礼,你全程都出了你这个人而已。”
当年战家大小姐未婚先孕,却又找不到孩子的亲爸,眼看着她的肚子快要遮不住了,战家只好放出话招赘婿。
当时应征者很多,但是战家最终选择了孟振德,主要看中他温和的脾气。
战芳亲口向孟振德摊白了自己未婚先孕的事情,让他考虑清楚。如果他愿意接纳这个父不详的孩子,那么战家将支付给他五百万的聘金,作为对他的补偿。
孟振德几乎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这桩婚事很快就敲定了。
由于孟振德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战芳的肚子又不等人,所以婚礼举行得很急,却也准备得非常隆重。
“榕榕,你自小在战家出生,吃着战家的米长大,随外祖的姓氏,所以你跟孟振德只有一层名义上的父女关系。”战芳对这桩婚姻问心无愧,“我从没欺骗过孟振德!他除了一个父亲的名份之外也从没为你有过任何的付出。”
南榕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妈,我亲爸是谁啊?”
还不等战芳回答,孟振德在电话里冷笑:“如果她能找得到那个男人就不会跟我结婚了!”
战芳虽然为难,却还是如实对女儿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时年轻,无意间的邂逅,如浮萍相聚,转眼又各奔东西。”
“妈,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挺开心的。”她唇角微弯起一抹欣慰的浅浅弧度。
虽然她重生后就再也没把孟振德当作父亲,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是知道孟振德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已经很开心了!
孟振德鼻子都要气歪了:“你带着这个野种跑来见我就是为了告诉她不是我的亲骨肉么!”
战芳向他投去冷漠的一瞥,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否则呢!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不舍,专门跑来看你呢!”
孟振德眼珠子转了转,又换了温柔的语气,可怜巴巴地说着好话:“老婆,我承认自己有错!我的确被阮文香迷惑,可是我这些年从没想过跟你离婚,也从没想过离开战家啊!”
战芳不为所动,犀利地戳穿了他的虚荣:“你不离婚那是因为离婚得不到任何好处!你不想离开战家,只是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战家给的,离开了战家你狗屁不是!”
当初战芳闪婚的情况有些特殊,战老爷子当然防着这个女婿的。
孟振德必须签署婚前协议,然后才能跟战芳领证。
他是战家女婿,却也只是罗曼的高级打工仔。每年拿着固定的薪水,并没有实际股权,当然也就没有分红。
后来战老爷子去世前留下了遗嘱,将他名下的股权直接越过女儿战芳,落户到了外孙女和孙儿的名下。
而且他遗嘱里有致命的一条补充协议:战芳、战南榕、战北辰相互之间有继承权。但是如果他们都去世了,股权将无条件捐赠给慈善机构。
这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孟振德吃绝户的隐患。
战家娘仨好好活着,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假如战家真的死成了绝户,那么孟振德将什么都得不到。
战老爷子立了这条遗嘱是为了在最大程度上保护女儿和外孙女、外孙,但是他却低估了人性的恶。
前世的孟振德自知没有继承战家股权的权利,所以他干脆就用贪污和挪用公款的方法驻空了罗曼公司。
南榕犹记得,战家大厦倾倒时,才发现罗曼公司账面一塌糊涂。
孟振德这条大蛀虫将罗曼集团蛀得千疮百孔,最后公司破产清算作为结局。而他却中饱私囊,拿着战家的财产跟小三挥霍无度。
就因为前世的记忆那么清晰,她早就看透了孟振德的真面目,所以这一世战芳想给孟振德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时,她根本就没有对他抱任何希望。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前世的伪君子凉薄贪婪刻在了骨子里,他怎么可能洗心革面。
所谓的痛改前非,不过是为了寻求下一次作恶的机会而已。
孟振德眼见战芳觉醒了,他道德绑架不成,就反过来威胁:“你无情我无义,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如果把战南榕是野种的事情捅出去,到时候霍家还能看得出上她这个私生女才怪!”
战芳顿时紧张起来,呵斥道:“你要敢这么做试试,我会让你在牢里的日子很不好过!战家虽然算不上豪门,但是对付你这个阶下囚有的是手段!”
孟振德傻眼了:没想到性格温和的战芳被惹急了,也会亮出尖刺!
“老妈威武!”南榕忍不住为老妈鼓掌喝彩,还竖起个大拇指。
战芳冷冷地看向孟振德,用最后一句话结束了这次探监:“想在牢里过得舒服点就别作妖,否则有你好受的!你要不相信只管试试,我的警告是不是空头支票!”
孟振德脸色煞白,眼神里闪过畏惧。
他从没看得起这个傻白甜的女人,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她骨子里也有战家人的血性和刚性。
战芳已经挂断了电话,对身边的女儿说:“榕榕,我们走吧。”
南榕陪着老妈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睇了孟振德一眼,她用唇形骂了一句:“垃圾。”
走出了监狱,战芳长长吁出一口气:“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说出来,总算轻松了!”
“妈,谢谢你!”南榕拥抱了老妈一下,清眸涌起泪花。“这是我收到最好的消息。”
战芳有些愧疚:“可惜我不知道你亲爸去了哪里……”
“没关系的,只要亲妈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南榕再无遗憾,亲亲热热地揽着老妈的胳膊一起走向停车场。“妈,你跟我聊聊当年你跟我亲爸的爱情故事吧。”
她虽然不知道亲爸是什么人,但她相信老妈不是滥情的人。
能让年轻时候的战芳动心的男人肯定有他的优点和长处。
战芳脸上浮起了红云。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考虑到女儿这么大了,对其生父也有知情权。
“那时候妈妈刚大学毕业,有一次路上救了个受伤的男人。他伤愈之后专程找我道谢,两人熟悉了就成了朋友。那是妈妈的初恋……”
因为违禁药品交易的生意临时取消,元勇这两天挺无聊的。
他就重新整理了一遍杀手队伍,又重新聘请了几个国际上有名的狙击手,发誓下次行动要一击命中。
由于战南榕这些天一直躲在龙威俱乐部,他想对她下手都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盼到她出门,元勇当然不会放弃这天赐良机。
为了这次狙杀计划,他可是筹划了好久:
在监狱里不好下手,半路上开枪也不行,因为战南榕乘坐的那辆加长版宾利全车防弹。唯一可行的计划就是在战南榕下车的瞬间一枪狙杀!
因为这次战南榕探监之前先去医院接了她妈,返回的时候肯定也会把她妈送到医院。
元勇兴奋地下令道:“战南榕狙击手立刻安排到位,在医院里多设几个狙击点,这次决不能再让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