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榕对苏婉若说:“我名下可供支配的流动资金只有五千万左右,再多的话就要卖出罗曼的股权了……”
“三个多亿的债务,怎么可能让你帮我还呢!”苏婉若赶紧打断了她,毫不犹豫地道:“我不认为欠杜振豪的和欠你的有什么本质区别,难道我欠你的就可以不还了吗?”
战南榕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么可能坑她!
如果非要坑的话,那就坑杜振豪吧!反正是他软缠硬磨哄着她转移了债权,她若真还不上,那也是他求仁得仁了。
南榕替苏婉若感到烦恼:“可是如果还不上……杜振豪会不会借此要挟你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呢?”
虽然杜振豪看着不像是那种人品卑劣的人,但是人不可貌相,凡事也不能想得太简单了。
苏婉若把心一横,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把这条命还给他!”
杜振豪忙着举办婚礼的时候,龙威俱乐部的经理终于给苏婉若打电话催促她回来上班。
苏婉若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我不打算回俱乐部上班了,我想辞职。”
经理闻言大吃一惊,道:“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亲自给杜总打电话说吧。”
苏婉若终归还是没有勇气给杜振豪打电话,毕竟欠了他那么多钱,她还做不到理直气壮。
她干脆把头一缩做起了鸵鸟。
反正打死她都不会再去龙威俱乐部酒吧上班了,准不准她辞职又如何?
而且她薪水都是日结的。
虽然这么做不太厚道,可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她不想主动去讨没趣!只要想到杜振豪正忙着娶别的女人,她就有逃离他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冲动。
可是她终归还是没有逃走,毕竟她欠了杜振豪那么多钱,偷偷跑了不太地道。
就这样苏婉若重回本色酒吧做驻唱歌手,兼职钢琴师。
因为有战南榕的情面在,本色酒吧的老板卢迪对她很照顾,工资仍然还是日结。不过在苏婉若的要求下,结算方式由现金支付改成了直接打进她的银行账户。
哪怕杜振豪跟罗佳的婚礼举行得多么隆重轰动全城,苏婉若看起来都好像心如止水的样子。
她虽然内心很煎熬,可是这些年的风雨走过来,她早就学会了面对各种失望甚至是绝望。
杜振豪给她的希望原本就是个意外,现在所有希望破灭了,她又重陷绝望倒也平静。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她,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再火上浇油雪上加霜,不把她逼疯不罢休。
这晚苏婉若正在演出的时候,突然被领班紧急叫下了台。
“海伦,你停一下,家里有急事!”领班对她招手。
苏婉若正在弹奏钢琴,闻言狠狠一怔。
她起身向听众致歉,然后离开了舞台。
“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你儿子受伤了,现在市中心医院抢救,让你赶紧过去……”
苏婉若脑袋“嗡”一声响,整个人都懵了。
她缓过神来又跟领班询问了一遍医院的名字和地址,忙乘坐网约车赶去了医院。
苏婉若踉踉跄跄地跑进医院急诊大厅,她慌不择路地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眼睛瞎吗?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撞什么!”一个尖厉的女子声音狠狠撕扯着苏婉若的耳膜。
苏婉若站定,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一对年轻情侣。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好连声给人家赔礼道歉,并且解释:“我儿子出事了,我着急……”
“就算你老子出事了走路也得长眼睛啊!”那女子仍然不依不饶地缠着苏婉若吵骂。
苏婉若心急如焚,对方态度又蛮横恶劣,她不禁油然生出火气来。“都跟你道歉还想怎么样!”
“哟,撞了人还有理了!谁惯得你臭毛病啊!”那年轻女子一边骂,一边气势汹汹地连连推搡她。
苏婉若被推了几个趔趄,她连续多日压抑的情绪爆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狠狠地给了对方一记耳光。
“啪!”那女子被她打懵了,一时间安静如鸡。
苏婉若顾不上再跟她纠缠,只想赶紧找到自己的儿子。
“别走!”那女子反应过来,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般弹跳起来,狠狠拽住苏婉若的胳膊。“撞人又打人,你还想走!”
“放开我!”苏婉若被惹毛了,她用上了尖利的指甲。
“啊!”那女子被抓挠了一把,脸颊火辣辣的疼,顿时哭起来:“泼妇打人啦!”
她瑟缩到了旁边青年男子的怀里,收敛了悍色,哭道:“缪少,人家挨打了,你管不管呐!你帮我出口气嘛!别轻饶了这个泼妇……”
苏婉若没时间跟这女人撕扯,她只想赶紧逃离开这个是非漩涡,去找自己的儿子。
“站住!”青年挺拔的身躯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婉若抬起头,发现眼前的男子很年轻,也就二十二三岁左右,眉目如画容颜俊美,而且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你儿子出事了?”青年男子脸上的神色与其说是恼怒倒不如说是好奇多一些。“你有儿子了!看不出来啊!”
苏婉若终于记起来,这青年就是缪玦。
她救过他一次,见过两次面,加上这次是第三次相逢了。
旁边的女子捂着被挠破的脸颊,呼天抢地,哭嚷着让缪玦教训这个泼妇。
苏婉若见缪玦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她克制住暴躁的情绪,耐心解释道:“我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消息,说我儿子受伤住院,我很着急……不小心撞到了你们,请原谅好吗?”
缪玦不置可否,又问道:“你儿子出什么事了?”
“我哪知道啊!所以我才着急!麻烦你让一下好吗?”苏婉若虽然这么问着,却猛然伸手推开了缪玦。
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