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榕去洗手间半个小时没回来,单丹有些纳闷,但也没十分在意,还以为对方忙别的事情去了。
再加上展销会现场太过火爆,单丹顶替的是战南榕的位置,根本走不开片刻。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战南榕还是没有回来,单丹就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
可是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单丹就叫过来女助理,低声吩咐了一句:“你去看看战总在忙什么,让她尽快回到展销会场。”
女助理去了好久才返回来,带回了一个令单丹不安的消息:“没找到战总,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么忙碌的日子,战南榕怎么会突然消失?
单丹感觉不对劲,她再次拨打战南榕的手机,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无法接通。
可是现场太忙碌了,又走不开身。她就让女助理去联系安保部门,以最快的速度寻找战南榕。
在忙碌和忐忑中又度过了半个多小时,安保部门终于有了反馈的消息,却是坏消息。
首先战南榕续持失踪,没人看到她。
其次整个公司的闭路监控系统坏了,刚刚修好,但是缺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监控。
也就是说过去的三个小时里,整座公司大厦都处在没有监控的全盲区状态。
单丹吓坏了,还需要顾虑到不能影响正在举行的展销会。她只好让一位女高管代替战南榕主持大局,自己则亲自去寻找战南榕。
所有能找的人都找遍了,韩静也没在公司。
她只在路上陪伴保护战南榕,另外辛本军等人也被战南榕打发走了。
今天实在太忙了,战南榕不方便让保镖跟着自己。
再说展销会那么多人,她根本就没想过在自己的公司里会遭遇意外。
可是事情就是如此诡异,战南榕就是在最热闹的公司季度展销会上神秘失踪了。
霍燃得到消息后,带着娄世杰迅速赶到了现场。
他狠狠地瞪着单丹,怒斥道:“人都丢了两个多小时你才发现,你是死的么!”
单丹又惊又怕又急,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娄世杰比较怜香惜玉,就帮着单丹说话:“谁也想不到一个大活人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丢了啊!如果能想到,肯定让她走一步都带保镖。”
霍燃简直想杀人的心都有。
他无比懊恼:就因为教训过元勇之后,一直风平浪静地过了三个多月。期间虽然缪玦又找事,但是小泥鳅也没腾起多大的风浪,所以他就有点儿大意了。
尤其昨晚刚刚修理了缪玦,他觉得那小子肯定得老实一段时间,就错误地认定现在已海晏河清。
再加上今天是罗曼公司的展销会,战南榕是罗曼的代理总裁。她主持全场,身边人山人海的,谁能想到她会在这里遭遇绑架?
而且展销会在公司内部举行,又不出门,哪里来的风险?!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危险却已经悄悄降临,令人猝不及手。
霍燃额头冷汗直冒,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战南榕这一去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住,当即采取行动:“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脉资源,赶紧去调查!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来!”
娄世杰走过来,小声地提醒道:“报警吧?”
霍燃心急如焚,但是尚存几分理智:“她再次遭绑架的消息传出去,且不说对她的清誉不利,对罗曼公司的名誉也不利……”
如果闹大了,罗曼公司的股价肯定得下跌,也会影响到展销会的订单。
展销会共计举办三天,这才刚刚第一天。如果代理总裁被绑架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剩下的两天基本就黄了。
为了这个季度展销会,战南榕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霍燃不想让她的心血白白付诸东流。
娄世杰也就不再说话了。
但霍燃心惊肉跳的,感觉战南榕这次失踪可能跟前两次不太一样。
他严重怀疑又是元勇下的毒手!
“我亲自去找姓元的小子!”霍燃咬牙切齿,目露杀气地离开了罗曼公司。
缪姝因为弟弟出事,当天就飞回了云城老家。
她刚在云城机场下飞机,就接到了家里的人的电话——缪玦回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缪姝松了口气。
她都懒得打电话骂弟弟,直接带着助理去了自己在七星级大酒店长期包下的豪华总统套房。
缪玦刚闯了祸,这个时候对姐姐缪姝避之唯恐不及,当然不敢主动凑上前。
但是元勇听说缪姝回来的消息,立刻就跑来总统套房里跟缪姝相会。
女助理把元勇带进了缪姝的私人休息室,就掩上了房门离开。
元勇见缪姝单手托腮,正在阖眸小憩,他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我的女神,我的心肝宝贝,想死我了!”元勇一边说着肉麻的话,一边将缪姝搂进了怀里。
缪姝这才睁开眸子,一边推拒她,一边娇嗔道:“你就不能出息些吗?见面就这副馋相!”
她如此言行,与其说是拒绝,倒不如说是活色生香的勾引。
元勇哪里克制得住,当即就抱起她,双双滚落到了宽阔的真皮沙发里,准备跟她云雨。
“一别三月有余,你是不是又有新欢了?”缪姝媚眼如丝,纤长的玉指撩拨地勾画着他的喉结。
元勇立刻诅咒发誓:“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哪里还能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除了你,我现在对别的女人都硬不起来了!”
男人言语粗鄙,但是缪姝却似乎很满意。
她吃吃地笑着:“真的没给别人吗?”
元勇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上,嘴里咕哝着:“都给你留着呢!全都给你……”
两人干柴烈火般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
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突然间房门被大力踹开了。
元勇兴头上被打断,别提多么懊恼。他凶狠地睇向不速之客,刚要发作却惊见来者是霍燃。
吃惊之下,他顿时就萎了。
霍燃也没料到撞破了如此淫靡的一幕。他脚步猛地停滞住,面色阴冷,目光寒凛地扫视过去。
缪姝大叫一声,抓起元勇扔在沙发上的外套遮住自己雪白的身子,浑身颤栗几乎不敢抬头对视闯进来的男子。
沉默了片刻,元勇最先冲着霍燃发作:“你他妈有病啊!招呼不打一声就踹门闯进来,外面的保镖是死的么!”
霍燃冷笑一声,呛声道:“跟我装什么十三!我就问你把我老婆弄哪里去了!你要敢动她,我把你十根爪子全部剁下来喂狗!”
元勇闻言更恼了:“说你有病还真病得不轻!你老婆每次丢了都找我?我他妈是她情夫还是怎么的!”
霍燃大怒,要上前揪着元勇打。
元勇当然不想跟他打,赶紧补了一句:“我要派人去绑你老婆,就顾不上过来找缪姝了!”
霍燃顿住脚步,如梦如醒——他为何执着认定战南榕是元勇派人绑架的?
假如真是元勇派人干的,此时肯定没心情跟缪姝约会偷情。
他疑惑的目光转向缪姝,沉声问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太太被谁绑走了?”
缪姝终于抬起美眸,眸底已经没了羞愧,却充满了哀怨,声音幽幽地反问:“除了找你太太,你都不会主动来找我吗?”
霍燃见她仅用元勇外套蔽体,勉强遮住了她的要害部位,却露出了满是吻痕的肩颈以及两条修长的玉腿。
曾经女神般圣洁的初恋,如今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副饱受蹂躏的残花败柳模样。
他幽深的黑眸里闪过深刻的厌恶,睇着她,语气很冷:“你已经有了入幕之宾,还抱怨我不来找你?我对别人啃剩下的不感兴趣,反胃!”
缪姝浑身剧烈一颤,美眸迅速盈起了泪光,哽咽道:“我说过……我很寂寞!那晚我求你留下来,可你为了别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是我太太,不是别的女人!”霍燃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同时加快了语速:“我希望元勇和缪玦做的事情与你无关!假如让我发现你做出对我太太不利的事情,休怪我不念旧情!”
好像一把尖刀扎进了缪姝的心口,她忍不住叫起来:“阿燃,你在跟我说话吗?”
说完不等霍燃开口,她含泪继续哽咽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太太失踪了,你内心焦躁,可这不是你冲我发作的理由啊!阿燃,我不是你的出气筒。阿燃……”
霍燃不想再浪费时间,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离开。
元勇缩在旁边,没有胆子上前阻拦。
只有缪姝伤心地哭泣声越来越大:“阿燃,你别走啊!你留下把话讲清楚啊!”
眼看着霍燃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她哭着继续喊:“阿燃,我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了啊!你忍心这样对我吗?阿燃,你好狠的心!我快要死了呀!”
霍燃停滞住脚步,回眸觑了她一眼。
但是这一眼并没有任何同情和犹豫,只有更深的鄙夷和烦躁:“演戏上瘾了是吧!我懒得戳穿你,你别把我当傻子糊弄!”
怼完了他继续走人,摆明不相信她的话。
缪姝紧抓着盖在身上的外套,哭得犹如梨花带雨:“你不信我……你居然不相信我……阿燃,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元勇在旁边忙着穿裤子,他边系腰带边不高兴地觑向缪姝:“原来那晚是霍燃不要你,你才跟我上床的!”
他原本就对霍燃意见很大,可以说是仇敌不为过。
现在听说霍燃拒绝不要的女人,她才退求次地选择自己。他心里特别不痛快,也特别不服气。
缪姝听出了元勇语气里的不满,但她并未着急,只是用含泪的美眸睨向他:“你也不要我了吗?”
她松开了抓着外套的玉手,外套滑落下来一点,春光乍泄。
元勇刚系好腰带,犹豫着要不要再解开。
但他很快想到了刚才如入无人之境的霍燃,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只要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是霍燃不要的,他就格外扫兴。
跟缪姝比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战南榕更感兴趣了。毕竟战南榕才是霍燃的心头肉,看着对方被霍燃捧在手心里生怕丢了的宝贝模样,他也觉得很香。
至于眼前的缪姝,反正他已经啃过,突然就索然无味了。
元勇继续穿衣服,最后拿走了盖在缪姝身上的外套,还顺势在她身上轻佻地捏了一把。
“听说战南榕被人绑架了,我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等有了消息立刻告诉你。”他勉强敷衍了一句,转过身就走了。
元勇同样走得毫无留恋,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缪姝花瓣般的嘴唇微微颤抖,不着一丝的身体也微微颤抖,原本因为高\\潮染上绯色的娇颜变得煞白如纸。
她就像一个被玩腻了的过气妓\\女,男人们都对她弃如敝履。
可五年前她还是名动整座云城的“明珠”啊!
那时的她真正如明珠般耀眼,霍燃也拜在她的石榴裙下。云城无数世家豪门的公子哥对她趋之若鹜,眼高过顶的她哪里看得上元家旁系所出的元勇。
元勇甚至都不是元家正经的继承人,搁以前他连排队追求她的资格都没有。
而现在霍燃已对她视若无睹,就连元勇对她新鲜了三朝五夕之后竟然也腻了?
缪姝受的刺激不轻,她双手狠狠地抓向了自己的头发。
浓密乌亮的长发是她的最爱,可是她却发泄般肆意地摧残蹂躏,好像不扯光不罢休。
“嘶啦”,整张头皮都被拉扯了下来,浓密的长卷发掉落到了缪姝的怀里。她的脑袋却像灯泡一样锃亮光滑,一根头发都没有。
缪姝见扯掉了假发,整个人好像被雷劈到似的,顿时僵住了。
不是说这假发很牢固,怎么都扯不下来吗?这到底是什么鬼!
片刻之后,她发疯般抓起假发拼命往自己脑袋上套。
因为这是特制的发套,佩戴过程中要极其耐心加细心,才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但是失去理智的缪姝哪里还有耐心,她双手愈发用力,竟然把已经撕裂的假发直接撕成了两爿。
一分为二的假发套再也覆盖不住她的脑袋了,整个休息室里都回响着她鬼哭狼嚎的声音。
女助理听到动静也不敢贸然进来,只是轻轻叩门,小心翼翼地问道:“缪小姐,需要我进去帮忙吗?”
“别进来!都滚出去!”缪姝失控地大喊。
门外静悄悄的,再也没听到女助理的声音。
因为女助理跟随她的时间足够长,也见识到她各种竭斯底里的崩溃模样。所以在她失控的时候,对方一般都很识趣地躲开。
缪姝双手捂住光滑的头部,没有勇气去看那团被扔在地板上的假发。
而休息室里并没有备用的假发套。她光着脑袋,光着身子,好像患了疟疾般久久地颤栗着,颤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