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儿顺着小孔凝视着着夏槐,小脑袋在里面点了点,随即意识到他娘应该看不到,这才小声说:“好,我等娘亲回来。”
夏槐心软软的,转身后,握着手里的匕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狠厉与果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经过空间作物的改造,夏槐的身体渐渐与往日柔弱不能自理形成天壤,如今的她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
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跑起步来如同飞燕,整个人充满了能量。
此时的她,绝不是依附人才能活下来的菟丝花,而是静等猎物出击的猎豹。
“那边儿有个娘们长得不错,抢回来当媳妇儿!”
“大哥还没发话,你就惦记上了?”
“嘿嘿,大哥享用完我再...”
很快,这俩人带着淫笑朝夏槐走来,他们才不会觉得对一个弱女子下手有什么不仁不义,他们反而享受欺负软弱的快意。
忽然,夏槐朝他们嫣然一笑。
“我去!这娘们儿会来事儿啊...”
“爷就喜欢听话的,来来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还不等他们从夏槐温柔的笑走出来,突然看到夏槐猛地窜到他们身前,手起刀落,下一刻便是杀猪般的嚎叫。
“嗷嗷!疼啊!”
夏槐勾着嘴角,恶意地将匕首在对方肉里转了转,看对方痛苦地脸扭曲起来,她才拔出匕首,毫不犹豫朝旁边看傻的男人刺去。
男人总算反应过来,大怒着吼道:“毒妇!我要杀了你!”
极度愤怒的人往往准头不高,夏槐灵巧地躲过所有攻击,最后眼疾手快给了对方一个了断。
这是她第二次杀人,一刀封喉。
男人努力想用手堵住不断流血的喉咙,终究是枉然。
最先被捅了一刀的男人见同伴躺下了,惊恐地捂住胸口往后退,见夏槐又将头转向他,他发狂似的扭头便跑。
夏槐没有追,她朝自家人看去。看到明明怕的不行却挥着大菜刀朝恶人攻击的周蕙娘,看到下巴上沾了汗水的夏大山,看到紧紧抿着嘴协助夏大山的夏杋,看到像只刺猬似的石头...
“小槐!”夏槐转头,发现刘轻云与王淑玉一个搬着石头一个拿着木棍跑过来。
“淑玉姐?”
王淑玉脸色苍白,眼神却微微发亮:“小槐,你,你刚刚好厉害啊!”
夏槐闻言,有些惊讶:“啊?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怎么会!”王淑玉狠狠摇头:“他们是坏人,该杀!我,我想像你一样...”她这一路都是被照顾的对象,其实,她也很想帮忙,尤其在这种时候,她真的心有余力不足。
直到,她看到夏槐一刀结果了坏人。
说不震惊是假的,但更加震动了她的内心。她也想成为夏槐这样的人,不求保护他人,只求能在危机来临时多几分自保能力,让自己不成为拖油瓶。
刘轻云也朝夏槐竖了个大拇指:“小槐好样的!”不像她,刚见闺女拿个大木棍,吓得她一哆嗦,见拦不住闺女,连忙左瞧右看搬上大石头跟上!
夏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咳,你们先躲起来吧,这里有我们呢...”
这句话一出口,别说王淑玉很受伤,刘轻云都不愿意了,她累的手酸,将石头‘啪’地一下扔地上,叉起腰道:“小槐,你说这话婶子就不爱听了,你个小娃娃能帮忙,婶子这么大年纪就不能吗?”
越说越上头,刘轻云猛地弯腰,搬起石头就往前冲,嘴里还大喊:“前面那个傻缺站住!对!说的就是你!”
那人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手上动作更快了,希望赶紧解决掉手头的人,然后去教训乱喷粪的刘轻云。
刘轻云这会儿也不怕他了,看着他正与自己人缠斗,一双大眼瞅准了空隙,胳膊一抡,尖叫声响起。
“嗷嗷!”那人抱着脚,痛苦地皱着脸。夏杋瞅准机会,手里的刀伸了过去,没几下那人便躺下了。
夏杋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但留给他平静的时间不多,转眼又加入战斗。
刘轻云砸到那人后激动地不行,整个人的气力一泄,软倒在地。
“娘,娘!”王淑玉扔下木棍,连忙跑过去扶起刘轻云。
夏槐握着匕首走过来,左右张望后对王淑玉说:“淑玉姐,你扶着刘婶子去那边躲躲,这边有我们。”
她指的是苌茂丰的马车,苌茂丰那里没人,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但既然能教出武艺高强的无影和苌青,她相信苌茂丰也有两下子。
然而注定让夏槐失望了,此时躲在马车里的苌茂丰十分忐忑不安。
王淑玉搀扶着她娘走过去时,苌茂丰握着匕首屏气凝神,直到:
“苌师父,你在里面吗?”
苌茂丰听这声音有些熟悉,连忙问:“是铁牛家的?”
王淑玉急忙点头:“对对,我能跟我娘进车里躲躲吗?”
苌茂丰自然是乐意的,而且有个伴反而能让他情绪镇定些。天知道,他一个曾叱咤京城的大儒,面对刀剑竟这般狼狈!
早知道,就不离开无影他们了!
文盲虽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却能将这个道理灵活运用到生活中,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文者,常常懂得许多大道理,可真正论实践,却不如这些莽夫。
人,虽然听了很多大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可见,很多人欠缺的不是知识,而是实践。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却不如阅人无数。
人生啊,还需要多经历!
苌茂丰缩在角落感慨不已,王淑玉却与她娘咬耳朵:“娘,我怎么觉得苌师父不太靠谱呢?看着不像习武之人啊...”
刘轻云本来晕乎乎的,闻言犹如垂死梦中惊坐起,激动地抓住王淑玉的胳膊说:“不能吧,他不是无影他们的师傅吗?”
她声音没有收,苌茂丰很明显听到,闻言脸都黑了。
有没有一个可能,他是教书的?不是舞刀弄枪的!
叹了口气,苌茂丰与她们唠起嗑来。顺便把自己是学识渊博的读书人无意中宣传出去,别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把人塞给他。
他也很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