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霄神医的屋中时,正好见云霄已经起身在他平常工作的桌案上捣鼓着自己的手臂。
走近些看,才发现他在给自己的手臂上药。夏沫看着他的上药处也是一片赤红,也有蠕动的疙瘩,但上面却布满了不少用利器割伤的伤口,且已经溃烂到发脓了。
夏沫看着那伤口,发呕的冲动都有了。而云霄见他们回来,手上的动作不停,问道:“你们回来了,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用过药,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神医莫担心。”卫勇上前一步道。
云霄点了下头,但由于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锁紧了眉头。
夏沫走到他面前,道:“云爷爷,我帮你吧?你这左手给右手处理的,不利索。”
云霄抬眸看她,见她眸子中有不容拒绝的意思,无奈把药给她,道:“行,你来,让老朽看一次你的基本功怎么样。”
“定不让云爷爷失望。”夏沫脸上洋溢着自信,她再怎么说也是个高级医科学者,简单的处理和包扎伤口那可是不在话下。
说着接过云霄递过来的药瓶,开始着手给他上药,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蹙眉疑惑道:“云爷爷,这些伤口明显着刀点在臂外,伤口臂外深,臂内浅,且伤口道道方向一致,是您自己割的吧?”
云霄诧异的看着她,点了下头道:“嗯,你这丫头还懂这个?”
“我爹爹有教过我,但我只学了点皮毛。但云爷爷你为什么要划伤自己?”夏沫面带不解,但心中一已有了想法,这么问也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
云霄叹气,道:“我之前有怀疑过这红斑中蠕动的东西是某种寄生的异物,所以就想着割个口子,把东西取出来看一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
“但什么都没有,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沫丫头?难道你……”云霄惊讶中带着疑惑。
夏沫摇了下头,道:“我并没有去割他们的红斑处。”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并没有在割开的伤口处发现东西的?”云霄望着她,脸上写着‘求知’二字。
就连一旁的卫勇也好奇的问道:“是啊!夏沫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宁安虽然没有露出好奇的神奇也没出声,但眸光却是一直在她身上没有离开过。
夏沫轻笑了声,道:“当然是云爷爷您告诉我的啊!”
“我?”云霄一脸懵。
“云霄神医?”卫勇二脸懵。
“嗯!我从云爷爷您桌上那些药材和方子里知道的。那些药材和方子都是些治疗疫病表症的,都是些治疗散热驱寒的药材。而如果您要是发现这疫病的症状是由于寄生异物引起的,那绝对不会只用药于表症。且我在这城中也有一两天了,只听到说对疫病毫无头绪,但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异物’引发疫病的字眼,所以我断定您没有在割开的伤口处发现异物。”夏沫一气呵成,话落后喘了一口大气。
卫勇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夏沫姑娘你还真是观察入微。”
而云霄越听她的解说,眸子中惊喜越多,赞叹道:“没想到你是从这点小细节里看出来的,你心思倒是细腻。那你早些时候看着那些药材蹙眉,应该不是不认识麻黄吧?”
竟然被发现了,夏沫也就半坦然的咧出一口白牙,说一半藏一半,道:“嗯!其实我也有怀疑过这红斑里有异物,但见您在自己身上试的药都是些治疗疫病表症的药物。我便心生疑惑,以您这么多年的从医经验,应该也会想到这一层的吧?所以才会蹙眉,但刚刚见您手臂上的伤口,我便知道了您其实也有怀疑过,但只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罢了。”
“你这丫头,脑袋瓜子还挺聪明的。”云霄夸道。
“咳,也就一点点聪明啦!”夏沫嘴上谦虚,但脸上的笑容可不谦虚。
云霄被逗得笑了出声,道:“你这丫头,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我哪有?”夏沫撇嘴,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朝云霄问道:“对了,云爷爷,您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您割开伤口后是怎么个情形吗?”
云霄点头,道:“伤口割开后,流出的血水很少,但却有比血水还多的白脓流出,气味刺鼻,极其难闻。”
夏沫一听,眉头拧成了麻花,心道:难道这不知名的虫虫见光死?还是不能接触空气?
[不清楚。]
夏沫:不清楚,你发个什么声?还好我心脏好,耐吓,不然就你这么悠悠冷冷的声音,我人早窜起来了。
[那我现在闭麦?]
夏沫:还带疑问语气?给我滚!
[好嘞,小的,立刻马上!]
而云霄见她蹙眉,眸子中有一丝探究闪过,可却提议道:“沫丫头,你是没听明白吗?要不要老朽割一道给你瞧瞧?”
“哈?”夏沫一脸‘我没有听错吧’的样子,但见云霄的表情也不像开玩笑的意思,放下手上的药瓶,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听明白了的,云爷爷。”
“真的?”
“嗯!那个云爷爷,这伤口我已经给您处理的差不多了,您纱布放在哪里?”夏沫转移话题,真怕他真要用自残来满足她的求知欲。
“就在那边的桌子上。”云霄指了一下不远的一个桌子。
夏沫正要起身,卫勇道:“我给你拿夏沫姑娘。”
夏沫闻言便没有在动,待他拿了纱布过来,给云霄包了好伤口,便提出道:“云爷爷,这伤口我已经给您处理好了,您现在的身体很需要休息,今天您就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让自己多休息一会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是吗?”
“嗯!你这还倒是有几分道理,那老朽就听你的,今天好好歇会儿。”
“那我们就出去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去吧!”话落,夏沫三人出了房门。
而云霄则是看着夏沫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低语子喃道:这丫头怕是不似她表面说的对疫病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