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心无挂碍,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得大自在。诸法相,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身体、感受、想法、行为以及意识,这五种东西被称为五蕴,它们并非真实不变,万物皆空,它们实际上都没有固定的实体。唯有明白这一点,才能摆脱掉烦恼和痛苦,不再被各种杂念和欲望所束缚,不再因纷乱的欲望迷失方向,才有可能解脱,达到自由的状态,佛称其为涅槃。”
“在这个过程中,看待世间万物的方式会发生改变,明白所有东西都像梦一样虚幻,像泡沫一样容易破灭,像露水一样短暂,像闪电一样转瞬即逝……”
李无忧讲解了三个时辰的佛法,都是一些他自身领悟的精髓,普通人虽然无法完全听懂,但多多少少也能有一点领悟。
再加上李无忧用大法力帮他们祛病消灾,一个个都觉得收获颇丰,心满意足的离去。
那些精修佛法之人,更是获益匪浅,许多人都坐在原地,参悟了一天一夜,这才顶礼膜拜,三跪九叩,离开莲花寺。
还有不少人选择留下来,继续在莲花寺交流佛法心得。
李无忧讲完法以后,也并未离去,虽然莲花寺佛经他都已经记下,但还有许多书籍没有看过,其中很多都是历代高僧的修炼心得。
不光有莲花寺的高僧,还有莲花寺从其他地方收集来的,起码有几千册,足够他看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现身的孟冬雪等人都来了。
原来李无忧出关这几天,刚好赶上秋闱,他们都去看范无尘考试去了。
今天秋闱放榜,于是都过来告诉李无忧好消息。
“范先生果然有大才,直接拿了第一名解元!”
“多亏了段小姐帮忙。”
范无尘倒是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考上解元,而有任何骄纵之心。
“她帮了什么忙?”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范无尘这么说。
“她逼迫考官把我定为了解元!”
“……”
一群人几乎傻掉。
你确定这叫帮忙?
“范先生,你们这不是作弊吗?”孟冬雪脸色有点僵硬。
“这可不叫作弊!”段红玉理直气壮道:“实际上秋闱的名单官府早就已经内定,无权无势的人,就算考一百年也别想考上!姑奶奶要不这么做,范先生今年还要落榜!实际上除了第一名解元外,其他名单也都是我请范先生定的,可以说今年的秋闱绝对是玉衡府百年来最公正的一次!”
“……”
既当考生又当阅卷官,恐怕更是千年来的第一次。
“我还以为会放出一些名单给贫寒学子!”孟冬雪叹息道。
她自然知道秋闱有人作弊,但是没想到会腐败到这种地步。
“虽说做大事之人,向来不拘小节,但你也当谨记,此非正道,不可久也!若生贪恋心,必然万劫不复!”李无忧缓缓开口。
人最怕的就是食髓知味,一次投机取巧得了便宜,次次都想投机取巧,再也不愿意脚踏实地。
“弟子明白!”范无尘闻言,微微点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大师为弟子取名无尘,弟子不才,也想学学莲花,趟一趟这世间的淤泥,看看能否做到无尘无垢,心如明镜!若是做不到的话,弟子也和段小姐说了,让她一刀把我砍了即可!”
“你有此等决心,未来必有大成就!贫僧送你几句箴言,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大师请讲!”
“处难处之事,愈宜宽;处难处之人,愈宜厚;处至急之事,愈宜缓。”
“弟子谨记!”
“本姑娘明明做了好事,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得像是见不得人一样!”段红玉有些不耐烦道:“反正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也别叽叽歪歪了,还是先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吧!”
举人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有身份的读书人,普通人家若是中举,摆上三天的流水席都很正常,更何况是第一名的解元。
“像这种大喜事,普通人家都是喝酒吃肉,大摆宴席,段姐姐,你总不会也要拉着大师去喝酒吃肉吧?”孟冬雪笑道。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大喜,确定应该庆祝!”
李无忧出乎预料的点了点头,和众人一起下山,在桃源山庄大摆酒席,为范无尘庆祝。
只是和其他人推杯换盏吃的满嘴流油不同,他只喝了一杯酒,吃了些素菜,就返回了莲花寺。
到了他这个境界已经不需要再忌口,只是这具肉身从娘胎里就滴酒不沾,他也懒得给自己找罪受。
……
距离玉衡府数百里外,京都来往玉衡府的必经之路上,有一片山脉名为飞瀑山脉,宛如巨龙蜿蜒匍匐在天地之间,东西绵延足足有三百余里,南北亦是不遑多让,蔚为壮观。
如此庞大辽阔的山脉,本应该盗匪横生,但这里却只盘踞了一伙强盗,名为飞鹰盗。
真正的飞鹰盗人数不多,只有七八百人,但是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其中的九位当家,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修为最低的都有气血五变。
据说实力最强的大当家,更是半只脚跨入武圣之境,在江湖中声名赫赫,无论是黑白两道,还是绿林好汉,无不对其敬畏三分。
飞鹰盗虽然是强盗,但很少干拦路抢劫杀人放火的勾当,有商贾路过的时候,还会派人保护对方的安全,唯一的要求就是收过路费。
同时周边的城镇乡村,也要定期上交保护费,不过他们收的并不算高,并且处事公道,是真的会保护乡民百姓,所以附近的村镇对保护费不仅不抗拒,每到日期还会主动去交,生怕对方不收。
由于飞鹰盗的存在,这片同样受到天灾影响的区域,不仅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没落,反而变得越发繁荣,玉衡府的很多难民,都跑到这里来避难。
大量的难民让作为实际管理者的飞鹰盗压力也很大,直到不久前天降大雨解了旱灾,这才缓解了危机。
因为降雨的事情,飞鹰岛还举办了宴席,欢庆了好几天。
这一天,往日里热闹的飞鹰寨,却安静的有些诡异,山道上是一具具东倒西歪的无头尸体,穿着飞鹰寨的制服,身上没有丝毫伤势,唯有脑袋消失不见,明显是一击致命。
在尸体周围,是大量散落的血肉,里面有白色的脑浆,黑色的头皮,破碎的头骨。
往里走,靠近山寨的中央,开始不断传来呼啸之声,像是长刀划破虚空。
“慢!太慢了!这么慢的刀,也好意思出来做土匪?!废物东西!让本侯爷来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