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0年9月1日,自从画家加入情报局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光。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画家也是带着他的两名下手一直在跟踪调查着那个小圈子的活动轨迹。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家发现自己要是一直在慕尼黑情报局工作的话晋升空间几乎没有,他每一天都在机械式的重复着生活,这对于一个想要闯荡的画家来说非常的糟糕。
有时候他感觉德莱克斯勒的工人派有点能力,在过去的半年多时间里他们的队友扩充到了1200多人。
由于德莱克斯勒觉得画家很有演讲的天赋,就把他升任为了小组织的二把手,让他带领着队员宣传自己的思想和见解。
手下拥有上百名信徒的画家有一种要退出军情局的心思,他想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人d中,发展建设这个小组织。
十分困苦郁闷无法做出抉择的画家找到了他的老朋友戈尔,向后者吐露着心声。
“戈尔,这就是我平时组织活动的地点,这家小啤酒馆的啤酒很好喝,我来请你喝一杯!”
“卡鲁!来两杯冰镇黑啤酒!”
画家朝着店内的伙计喊了一句,那店内的伙计听到声音就知道是画家来了,现在的画家已经成为菲斯塔大街的名人,不少人听过他的演讲。
“好的画家先生!”
服务生卡鲁回应了一声,随手从柜台旁边拿起两个干净的啤酒杯从酒桶当中接满了啤酒,顺手还从铁桶中夹了几个冰块丢了进去。
“哦,谢谢!”
画家点头感谢并把自己面前的两杯啤酒分给了戈尔一杯。
“我的老朋友看来你最近的生活过的不错啊!还有这些闲钱购买啤酒!”
戈尔嬉皮笑脸的跟画家开着玩笑。
“哦,我不是加入了这个组织吗?我们最近在社会上募捐收到了不少资助,大概有6000马克!我拿一些钱来请你喝杯酒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今天请你来是想给我的事业做个规划,我知道你是去过大明帝国的留学生,一个天才的博士!所以我才让你给我做做决策!”
“我想辞掉情报局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小组织当中,我现在是二把手,拥有好多手下,我感觉凭借我演讲的天赋,我能够把这个小组织扩大到1万人,然后参加慕尼黑议会的竞选,成为一个议员!”
画家十分坦诚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戈尔,这个他在慕尼黑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
听到画家的想法,戈尔沉思了起来,他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跟随着他一起在大明教堂要饭吃的老兵竟然要主动的退出军情局,转而投奔于这个他曾经监视的小组织。
当他确定画家真是二把手还有上百名的手下后,戈尔十分肯定了画家的决定。
“我亲爱的朋友,对你来说情报局就是个养老的地方,如果你想要安稳,你当然可以选择这份轻松的工作,但我更看好你趁着还年轻闯一闯的决定!”
“您能够成为这个组织的二把手,那么你就证明了你的能力,我认为参加政坛对你来说更加海阔天空!”
“但这个工作非常的不稳定,你应该知道魏玛当局对你们这些小派系都持秉持打压的态度,你或许会被关到牢房,这你得考虑好!”
“我在大明帝国学到了一个道理——机遇和危险并存,现在这句话很适合你!”
戈尔给画家分析了一下,作为朋友他尊重和支持画家的一切选择。
“机遇和风险并存?你说的对!”
“我的母亲希望我成为一名着名的画家,我的父亲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工作稳定的公务员!”
“待在军情局我的工作很稳定,也是兑现了我父亲的期盼,但现在我想要去闯一闯!”
画家下定了决心选择离开军情局,好好的经营他的小组织。
.......
“我亲爱的少尉,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吗?”
“你确定你不是喝多了酒,跟我耍酒疯的吧?你真的要递交辞呈?你的这两名手下也要跟随你一起出去乞讨?”
米罗上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家,刚才后者给自己递交了辞呈,并且画家的两名手下也决定跟随着他一起辞职。
“是的长官!我已经考虑好了!请你不要再挽留我!”
画家坚定的点了点头。
“阿卡多中校可是千辛万苦的把你调来了军情局,你确定要辜负他对你的期望?”
米罗上校并不想放走画家这个老实人,毕竟整个慕尼黑情报局里的探员没有一个能像画家一样积极的干活,大部分人都是摸鱼的,放跑了干活的可太亏了。
“我会写信给阿卡多中校的,他一定会理解我的做法!”
“长官!请你批准吧!”
下定决心的画家已经不可能再回心转意,眼见画家的神色这么坚决,米罗上校也知道留不住了。
“你和另外两人的辞呈我同意了!”
“慕尼黑情报局欢迎你的再次加入,如果在外面混不下去,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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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上校起身和画家握了握手,画家对于这名长官的话还是非常感激,举手向其敬了个礼,然后摘下情报局的帽子,带着手下离开了慕尼黑军情局。
米罗上校看着画家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前途不可估量,老是有贵人相助的人,命一定不会差!
.......
在退出军情局后的画家也是彻底放飞了自我,他在这个小啤酒馆内接二连三的召开了演讲活动。
慕名而来的百姓纷纷的走进啤酒馆里就为了听画家的演讲。
“贫穷?我们普鲁士人为什么贫穷,难道我们生下来都是一群穷光蛋吗?”
“不!这是我们缺乏了意识,一个明辨真理的意识,我们总是将错误归咎在我们自己的身上,而真正的错误是由魏玛当局造成的!”
“可我们当中有许多人对这个日益困难的帝国满不关心,认为那些上层的官员们会施舍我们面包和啤酒!”
“我想说这些想法都是错误的,你们不能指望着一群吃的满嘴流油的贵族会可怜我们些下层的可怜虫!”
“这些贵族们还将我们的国门打开,让那些逃难的希伯来人疯狂涌入,他们到头来还抢夺了我们的工作,我们所有人都将会吃不饱饭!”
“你们知道今天的马克在国际上的价值贬值了多少?”
“一天就贬值了15%,这意味着我们能用金币购买的东西会越来越少,我们吃的用的将会越来越贵!”
“现在保罗大街面包店内的一个全麦面包竟然敢卖500马克,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曾经一名工人工作一年都挣不了500马克,而现在我们累死累活一天也才能买上一块面包!”
“如果按照现在的趋势,每天我们的马克都在贬值,我们的魏玛当局不停的印钞,那么2年后一块面包将价值50万马克!”
“50万马克!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这些钱多的两个皮箱都装不完!”
画家挥舞着双手神色飞扬的向他的信徒们咆哮着。
在啤酒馆内400多名听众起身为画家鼓舞着,画家的话已经深深的触动了这些听众的内心。
这些听众的构成是什么?他们都是一群没了工作的工人、流浪汉、退伍老兵。
“画家先生你说的对!我就认为那些希伯来人是我们日耳曼民族的寄生虫!他们掠夺了我们的财富,夺走了我们的未来!”
“杀死那些希伯来人!”
“我们必须让魏玛当局把希伯来人清理出去,我讨厌希伯来人!”
“耶稣的背叛者!希伯来人不配待在日耳曼帝国!”
拍手鼓掌的听众们用最大的声音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情绪。
画家非常享受这些听众对自己的追捧和呐喊,他非常的高兴自己点燃了听众的情绪,自己身边的信徒将会越来越多。
“请告诉我,你们都是一些什么人?”
画家右手用力的锤击着左手手掌大声的质问着他的听众。
“工人!”
“农民!”
“一个因为战争伤残的老兵!”
“破产的商人!”
台下的听众纷纷回应着画家的问题。
“不!你们是骄傲的日耳曼人,你们身上流淌着神圣罗马帝国的血液!”
“你们应该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和自豪!”
“可我们帝国内部进来了一群小偷,他们自称是日耳曼人,身上也流淌着罗马的血液!”
“这些小偷不仅夺走了我们的工作,还夺走了我们的身份,他们是谁?你们知道吗?”
画家以一种癫狂的模样再次大声的质问着台下的听众。
“是希伯来人!”
台下的听众异口同声的回答着画家。
“对,就是希伯来人,他们是一群只会放高利贷,给我们日耳曼人带来灾厄的孽障!”
“我们必须扫除他们,掠夺他们的财富!”
画家右手比划成了一个枪型指着台下的听众。
彻底被热血感染的听众立刻转变成了画家的狂热信徒,他们集体的鼓掌和高声呼喊。
画家就是他们队伍中间的太阳,给他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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