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龙国际股权架构之繁复,还是超过了陈泰的预料,以及猜叔的处理能力。
上面不仅有象龙国际的股东名字。
从直接占干股的大佬,到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小股东’,陈昊的笔记本上,记载的毫无巨细。
而另一本新勃磨医疗慈善基金会的账本,就更复杂了。
看到这些名字,陈泰这才知道,为什么陈会长做这么大的生意。
此前却还为了一条马帮道,要给艾梭送礼。
账本上太多伸手的人了,陈会长靠自己确实吃罪不起。
象龙国际的股东,表面上是白手套,后面括号中,是白手套的老板。
此时的禅国,还处于军政府治下。
国内还有大大小小,可以分做十六只大型,数百上千只小型的民地武。
而象龙国际位于的三边坡地区。
在禅国境内的部分,叫做磨勃联邦。
细分又可以分为小磨弄特区,北勃邦,东磨邦,以及南勃邦。(邦同州,叫啥都行)
象龙国际的账本上,占干股的大佬,位于大光,禅国统治的核心。
也是这次唯一一个没有派人来争权夺利的。
大概是无论是谁掌握了象龙国际,都得按照份额给他分钱。
所以根本不在乎。
而剩下的股份中。
有一些是陈昊本人持有,以及通过各种第三方代持。
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有30%左右。
还有15%原本属于陈洁。
而新勃磨医疗慈善基金会中,陈昊干脆只占5%,陈洁自己有30%。
怪不得他那么警惕自家二姐。
甚至那么放任毛攀。
除此之外。
还有磨勃联邦的各种高官显贵。
林林总总。
留给陈泰跟猜叔的操作空间其实并不大。
也就是一些三边坡地区的小股东。
这些小股东,大多是一些要害部门的实权官员。
但因为最近军阀之间的混战,很多人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这其实也是陈昊在过去十数年中,能通过各种操作夺回来股份的重要原因。(由第三方代持那些)
而另一个新勃磨医疗慈善基金会,则更为复杂。
与象龙国际复杂的股权,多数由白手套代理人持有不同。
基金会中分为很多项目组,每个项目组的成员,都是权贵的直系亲属。
妻子,儿女,乃至外甥侄子一类。
这些人,把持着整个基金会九成九以上的中层职位。
只留下区区几个人,来负责项目落实。
换句话说,就是很多项目就是个空壳。
基金会只是一个合法的,给权贵子女发高额工资的工具而已。
陈昊的二姐陈洁,也借此掌握了象龙国际背后的大部分人脉。
不过,这一切对陈昊的制肘,随着陈洁身亡,毛攀“失踪”而烟消云散。
陈洁的继承人是毛攀,毛攀没有继承人,但有毛攀的其他亲属。
如果毛攀“死了”,按照继承顺位,这一部分是属于毛攀的父系家族。
但如果毛攀“失踪”,陈昊就可以借着跟陈洁的亲属关系,暂时接管这部分股份。
是不是很复杂?
现实要更复杂的多。
目前毛攀的父系亲属,也是闹的最凶的。
直到陈会长苏醒的消息传来,他们才如丧考妣。
“大师,有些不好办啊。”
猜叔看了看账本,皱起了眉头。
“占股份稍微多些的,都不太好惹。”
“嗤~”陈泰嗤笑一声,“不好惹?”
他一把扯过账本,拿出笔来在上面划了两道横线。
“最下面这些,近期就可以找机会干掉。”
“中间这些,让班隆闹的再大些,也可以借机干掉。”
“至于说最上面这几个,天高皇帝远的,等遇到再说吧。”
“你不是说逻央最近找你找的很急?”
猜叔点点头,“他们地盘跟路线都被班隆挤的厉害,一直找我要帮他们运面粉。”
他看着陈泰的脸色,又连忙举手发誓:“我一直没同意。”
“呵,你先让他们释放下诚意,帮你下手除掉几个‘障碍’。”
陈泰吩咐道。
“再拖几天,等我准备好,就把他们一窝端掉。”
“也算是给你老婆报仇了。”
猜叔立刻表现出感动的神色,“大师大恩,拿猜永生永世不敢忘怀。”
陈泰挥挥手,“行了,去办事吧。”
陈泰趁夜赶回了小磨弄。
具体的事,就交给猜叔去办。
他也算放心。
但当他走在回竹楼的街道上时。
路过世纪赌场,却看到沈兴呼喊着要送一个人去医院。
“是那个可造之材啊。”
陈泰一眼就见到了那个浑身黑气的郭利民。
此时他头顶乌云盖顶,没有一丝光芒。
显然已经黑化到极致。
不过时过境迁。
若不是现在看到,他早已把这人忘了。
这时沈兴也忽然见到了陈泰。
便连忙拉着郭利民凑了过来。
“大师,能不能帮帮忙?”
陈泰还是第一次见到脸这么大的。
不过他也没在意,而是对着畏畏缩缩,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大腿的郭利民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
郭利民一脸死灰之气,见了他勉强的笑了一声,“大师您好。”
陈泰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又转头对着沈兴问道:“他这伤,用达班发的小灵丹就能治,我看你也不像自己都吃的了模样,怎么不给你朋友用用?”
两人闻言脸色都有些变化。
沈兴带着些不好意思回答道:“我这个月的份额早送人了,没想到小郭会受伤。”
“这才月初,你这么快就送人了?”
沈兴挠着后脑勺,只是嘿嘿直笑。
而此时他身后的郭利民,头垂的更低了。
陈泰能从他身上,看出一股浓浓的忿恨之气。
火候看起来也差不多了。
他便随手掏出两粒递给郭利民。
“你先服下,对了上次我不是对你说过,如果走投无路就来找我?”
“我就住在东边把头的竹楼,那里清静,很好找,有人拦你,你就说泰大师让你去的就好。”
郭利民很听话的接过丹药,又深深地看了陈泰一眼,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时,却听见沈兴嘿嘿笑了一声,“大师,这个能不能再预制给我两颗?”
嗯?
陈泰只想问他,你刚才不说,现在当着朋友的面问合适吗?
他上下打量了沈兴一遍,“怎么?觉得身体虚了?想补补?”
沈兴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翠妹儿,她脸上的疤快好了。”
呵呵。
陈泰调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