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羞辱,缠绵不休,五度言情
楚筱菱一瘸一拐地踏进房来,身边只有琴儿陪伴着。
看到颜歆也在,她先是一愣,神色很快又稳定下来,在床前给流云洛祺鞠一鞠身,语气充满关切:“臣妾给王爷请安,听闻王爷染了风寒,一切可好?”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楚筱菱不禁抬头,只见他满面阴沉,好比乌云密布,特别是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正朝自己射出犀利冰冷的光芒。
他……怎么了?今天早上都不是这样子的,为何短短一天之间整个人都变了?莫非真的病得很厉害?压住心底的纳闷,楚筱菱继续关怀询问:“王爷,大夫怎么说?您……没什么大碍吧?”
得到的回应,仍是满室寂静,只有身后的颜歆隐隐约约传来鄙夷和冷哼之声!
俏脸即刻闪过一丝尴尬,楚筱菱心想自己恐怕来的不是时候,破坏了人家的温馨,便作告辞:“那王爷好好休息吧,臣妾先行告退!”
说罢,她转身,在琴儿的搀扶下,准备朝外面走。
刚迈几步,却听流云洛祺的嗓音响起:“站住!!”
楚筱菱知道他在喊自己,不觉停下,回到床前。
“你跟歆儿炫耀,说本王昨晚……宠幸了你?还说……本王爱你?”流云洛祺神色还是异常森冷。
楚筱菱一听,浑身不觉抖了一抖,渐渐明白他因何变得异常,原来,是颜歆告状了!!只是,想不到自己一时的气话,会被人如此扭曲!!他爱自己?会吗?颜歆到底跟他说过什么,是怎样地污蔑自己??
“你该知道,歆儿在本王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比,只有歆儿才是本王用心疼爱呵护的女人,本王决不允许她受半点委屈和伤痛,更不准你向她搬弄是非!”幽深如潭的眼眸怒气渐浓,嗓音仿若千年寒冰。
搬弄是非?炫耀?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只不过说了一件事实,换来的竟是一种无须有的罪名!
“别以为你是正妃就摆架子,不错,本王昨晚是要了你,但那只是一种发泄,不夹杂任何感情!你是本王的女人,跟其他侍妾一样,有义务供本王泄欲。记住,你除了是泄欲的工具,便什么也不是!!只有歆儿才真正配得上与本王灵肉结合!”一句句无情的话语,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尖刀,不仅带着刺痛,还有羞辱!
若非站得坚定,楚筱菱恐怕已经瘫软在地!胸口猛如被无数细针所扎,引来无以复加的痛。昨夜的缠绵依然在脑海清晰可见,自己方才还在回味,还在憧憬……孰料,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仍旧只是一个假象!!
楚筱菱啊楚筱菱,你到底何时才会学乖,才会清醒?明知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还在痴心妄想。听到了吗?自己只是供他泄欲的工具!!没带任何感情!!没有疼惜,有的只是赤果裸的占有和侵犯!!占有过的后无休止的羞辱与污蔑!!
一旁的颜歆,留意到了楚筱菱及其受伤的样子,此时内心可谓非一般的凉快,但她表面仍装贤德体贴,盈盈走到床前,温声细语地安慰流云洛祺:“王爷请息怒,您的风寒尚未痊愈,不宜动怒的。”
心里的痛,愈加的猛烈,犹如排山倒海,让楚筱菱简直无法呼吸,有股力量促使她要尽快离开,离开这个只需多呆一下就会给她多一份伤痛的地方!!刻不容缓,她快速地朝流云洛祺欠了欠身,顾不上脚痛,往门口便走。
“本王有说过让你走了吗?”流云洛祺叱喝,他感动一股莫名的气恼,至于气恼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楚筱菱只好再次停止,回头,却并没走近,只是远远看着他。
“是否记住了本王的话?以后懂得怎么做了?”
怎么做?她能怎么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主动,是他施行,根本不到自己控制!!
“还敢勾引本王吗?”他一个劲地质问!
勾引?听到这个词,楚筱菱心头窜起一丝苦涩,还有隐隐的羞愤。是啊,昨晚确实是勾引,但,是他勾引自己!这什么世道,做贼的反而大喊抓贼!!!
估计是看到了流云洛祺脸色越来越是难看,一直陪在楚筱菱身边的琴儿,不由暗暗碰了一下楚筱菱的手臂,把她从沉思中拉出来。
用力吸了一口气,稳住胸口的激荡起伏,终于,楚筱菱尽量平静地道出:“臣妾知罪!臣妾以后再也不敢……勾引王爷,臣妾自知身份低微,只是一个供王爷泄欲的工具!王爷爱的人是颜侧妃,臣妾以后会安分守己,绝不做出任何越轨之事!不敢痴心妄想!!不敢自不量力!!”
假如他要的是这个,那么,她会遂了他的心,只要他让她离开!因为她实在呆不下去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流云洛祺本该高兴,但事实相反,他的面庞,还是乌云般暗沉。
“请问……臣妾可以走了吗?”尽管心中很痛,很苦,楚筱菱却在暗暗警告自己,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表露。
流云洛祺依然没有作声,身子一正,闭上了眼睛,索性来个置之不理。
颜歆走到楚筱菱的身边,满脸的虚情假意:“妹妹送姐姐出去吧!”
楚筱菱不理她,只是吩咐琴儿搀扶自己。
出了房门,下了高高的石阶,颜歆赫然挡在面前,鄙夷地冷哼,“怎样?失败的滋味很难受、很痛苦吧?别以为王爷宠幸过你一次就自作多情!这府中的女人,哪个没被王爷宠幸过?王爷爱的人,只是我,唯我一个!”
看着她得意可恶的嘴脸,想起她的无耻污蔑,楚筱菱恨不得扯破她的嘴,不过最终,她还是忍住,只冷冷地道:“那么,我祝福你,和他,白头偕老,相爱到永远!!”
话毕,她挺直腰杆,坚强离去,留下一脸惊愕的颜歆呆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走得太快,以致脚痛加深,楚筱菱却毫无感觉,外伤再痛,也不及心灵的痛!羞辱、悲愤、失望等等情绪,让她无地自容、哀痛欲绝!
“筱菱姐,你停一会吧,再走下去你的脚会很糟糕的!”琴儿出声,见她没反应,只好用力拉住她,且把她扶到旁边的石凳坐下,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很愤怒,你……不如哭出来吧!”
哭?哭什么?哭自己的自作多情?哭自己被污蔑?哭自己被伤害了?就算是,那也是自己自取其辱!!还记得刚嫁入王府的时候,在那片桃花林里,他就警告过自己!那么,再哭的话,只会让自己自个鄙视!
“明明是那颜歆污蔑,你怎么不解释?”琴儿忿然,替她感到不平!
解释?解释有用吗?流云洛祺心中早已认定颜歆十全十美,自己则是个坏女人。所以,解释了反而会引来更多的嗤笑和鄙夷!况且,这话用得着解释吗?他为了安慰那颜歆,不惜颠倒是非,明明是他使手段强要自己,最后却反过来把罪名安到自己身上,说自己勾引他!!
自己真可笑,还以为他是个优秀男子,一听他染了风寒便担心不已,还迫不及待地跑来想看看他怎样!!结果竟然是……
沉默地歇息了一会,她突然站起身,“琴儿,我们回去吧!”
琴儿点头,心情还是无比的沉重和伤悲。两个娇小的人儿,被午后斜阳拉长了影子,显得那么孤寂,凄然与无奈!!!
接下来的日子对楚筱菱而言,又是另一种煎熬。流云洛祺那天给她的伤害太深,以致无法忘却,她只需一静,脑海便自觉闪现出他羞辱自己的情景。她甚至几个夜晚连续做着同样的梦,一开始是梦到和他缠绵欢爱,可每当抵达**之际,画面立刻转向他凶神恶煞地冷言讥讽教训自己。
几日下来,她憔悴消瘦了不少,食欲不振,精神颓靡。她再也没有看过他,只是从琴儿口中得知他在发病第三天就恢复了正常。
颜歆,那个可恶的那人,仍时不时地带着一批爪牙前来奚落和戏弄,每次说的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楚筱菱怒在心中,却不敢反驳或回骂,只因心里时刻谨记流云洛祺的警告。
直到这天,老王妃省亲回府,派人叫她过去漪兰阁用膳,她终略微整装,踏出翠凝阁。
到了那儿,才发觉流云洛祺和颜歆也在,她忽然有股想掉头走的冲动,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过去。
老王妃尚未知晓发生过的事情,含笑拉住楚筱菱略显冰冷的手,关切询问:“筱菱,你瘦了,最近身体不好吗?”
“托母妃的福,媳妇一切安好!只是最近天气有点闷热,以致胃口不甚好。”楚筱菱苍白的容颜挤出微笑,感激地回望她。
老王妃一听,乍喜,“胃口不好?那有无感到恶心?莫非……你有喜了?”
“呃,不是的,不是那回事!”
老王妃一场欢喜一场空,面带失望,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吩咐大家开始用膳。吃着吃着,她又跟楚筱菱讲:“对了,过几天是皇上的寿诞,我们会进宫祝贺,你……要不要一起去?”
其实,根据礼数,楚筱菱身为祺王府的正妃,自然要去,可是经过上次宴会,老王妃便不想强迫她,决定先征求她的意见。
皇上寿诞?楚筱菱脑海即刻闪出一张温和亲切的面容。于情于理,自己该去祝贺,但万一稍微不妥而引起一些意外,那可怎么办?自己受辱不紧要,破坏了皇上的雅致可是大事呢!
“听闻皇上这次还亲自点名要姐姐参加,姐姐不会不去吧?”颜歆忽然插了一句!很明显是不怀好意。
皇上点名要自己去?楚筱菱心头又是一颤。
“是的,难得皇上厚爱,你没其他事的话就一起去吧!”老王妃这也才补充。
“既然如此,那媳妇听从母妃的话!”楚筱菱终于做出决定,“对了母妃,我们要送些什么贺礼给皇上?”
“这是个问题,皇上什么都有,我们的礼物就算再昂贵也会显得普通!不过你无需担心,贺礼方面我来想吧!”
楚筱菱稍怔,随即又道:“母妃,我……我想自己来!”
“哦?莫非你想到了送什么?”
“还没,不过我会认真考虑,我想应该尽量送些皇上少见的东西!”
老王妃听罢,点点头:“好!!那你想到就告诉我!”
一旁的颜歆,满脸鄙夷和轻蔑,她认为,像楚筱菱这种人,压根送不出什么好东西,到时必定又是一场好戏。
反观流云洛祺,整个过程一声不吭,俊颜好比搽上一层黑油,深沉阴霾,线条冷冽,嘴里使劲嚼着饭菜,犀利的星眸晃来晃去,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吧!!!
回到住处之后,楚筱菱不由把这事告诉琴儿,琴儿得知她受到皇上指名参加寿诞,替她感到高兴之余,又有点儿担忧,“筱菱姐,那王爷是什么反应??”
流云洛祺?楚筱菱柳眉微微蹙起。老实说,整顿饭下来,她压根没看过流云洛祺和颜歆,只知道他没说过话,没发表过任何意见。
“他会不会不高兴?”琴儿又问。
“他怎么会不高兴,尽管我不是他喜欢的人,但我始终是祺王妃,皇上器重我,也是他的荣誉!”楚筱菱回神,不以为然地应答。
听她这么一说,琴儿心底的不知名忧虑总算消除,开始讨论礼物,“那你打算送什么贺礼给皇上?”
“皇上高贵尊荣,可谓无所不有,反正我也没能力送贵重的东西,不如就送幅画给他!”这是楚筱菱方才从漪兰阁回来途中想到的!
“你亲自画画送给皇上?好啊!”琴儿立时拍掌。她知道,楚筱菱自小跟随父亲画画,还见过楚筱菱的画,觉得很好看。
楚筱菱反而没那么自信,父亲的画工确实不错,可惜自己学艺不精,跟父亲相比,简直差了一大截。
“对了,你准备画什么?”
画什么?楚筱菱歪头,略微思索,喜悦道出:“一幅疆土画,重峦叠嶂,房屋耸立,人来人往,气势磅礴,普天下都是他的国土,简直寓意深厚。”
“哇,太棒了,皇上看到这幅画,必定龙心大悦,笑得合不拢口!!”琴儿鼓起掌来。
楚筱菱也被她渲染了,呵呵直笑,“龙心大悦就不敢奢望了,只希望他别龙颜大怒!”
“哎呀,你放心,皇上那么器重厚爱你,怎会生你气呢!!
的确,流云洛祯不仅是位好皇帝,还是个大好人,他并不因为自己出身低微而鄙视自己。想起宴会当晚在花园与他的片刻相处,楚筱菱于是淡定了不少,心中的意念也更加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她的精力几乎都花在画画上,约10天的努力,总算圆满竣工。
皇帝生日宴,当然是气派、热闹、奢华和隆重。整个现场火光辉明,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文武百官携妻带儿,脸带微笑欣悦。后宫嫔妃个个浓妆艳抹,争芳斗艳。到处可见宫奴忙碌的影子。
祺王府的代表有老王妃、流云洛祺、楚筱菱和颜歆。他们提前抵达,分别给皇帝呈上礼物。
老王妃送给皇上的是一个古董花瓶,流云洛祺送了一副象牙棋,听说是异国重金购买回来的,天下间独一无二。颜歆的礼物则是价值连城的玛瑙。
轮到楚筱菱的时候,以颜贵妃为首的那些嫔妃,还有慧心太后等人,无比屏息凝神,等看“好戏”。
楚筱菱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从容淡定,于是极力稳住心慌,嫣然而笑,在流云洛祯面前盈盈一拜:“臣妾祝贺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臣妾一点心意,望皇上笑纳!”
见到她,流云洛祯本就高兴,这时更是迫不及待地亲自下台,从她手中接过礼物,打开一看,马上露出惊艳和赞许,好久才舍得移开视线,惊奇地问:“这是你亲自画的?”
“回皇上,正是臣妾拙作,画工不好,请皇上恕罪!”
“哪里哪里,画得非常好,非常妙,这是朕今晚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之一!”流云洛祯龙心大悦,赞口不绝。
其他人纷纷对楚筱菱递来羡慕恭喜的注视。
“祺王妃到底送了什么礼物,引得皇上如此开心?”忽然,慧心太后问了一句,语音平淡,不过有心一听,便能听出她的不悦。
“母后您看,辽阔疆土,重峦叠嶂,房屋耸立,人口熙攘,气势磅礴,这不正说明普天下皆是朕的国土?还有,整幅画运笔豪迈、苍劲浑厚,祺王妃真是心思独特,才艺过人!”流云洛祯趁机再做赞叹。
看着那幅画,慧心太后不得不暗暗佩服楚筱菱的才华和心思。
颜贵妃面色大变,充满妒忌的眼眸与颜歆对望了一下!
颜歆更是气得直想跺脚,本来今晚已经做好看楚筱菱出丑的准备,不料事与愿违,这贱人非但不出丑,还赢得全场呼声,简直气死她了!!
老王妃满腹欣慰,握住楚筱菱的手,对她传达鼓励与赞赏。
楚筱菱微微侧首,回她一笑,紧张的心情顿时舒缓了不少。
还有一个人,流云洛祺,他也被今晚的楚筱菱震撼到了。自己的女人受到皇帝的赞扬和赞赏,这本该是何等的尊荣和幸运,他应感到喜悦,感到骄傲,然而不知因何缘故,他心头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怒火,他竟然宁愿她的礼物受到讨厌和批判,而非现在这样,接受万人崇拜赞许,特别是流云洛祯!!
接下来,是流云洛祯回礼的时候,他赏赐给楚筱菱一对水晶耳环!
看着流云洛祯亲切熙和的笑脸,还有他掌中的华美耳环,楚筱菱除了惊喜,还有诧异,想不到他会回送自己如此贵重的礼物,尽管以前未曾见过,但她笃定,这对耳环绝对价值不菲,毕竟,从皇帝手中出来的东西,百分之百昂贵!
“怎么,不喜欢吗?”流云洛祯嗓音仍旧是如水般柔和。
“呃……臣妾……臣妾……”楚筱菱紧张得说不出话,手心直冒细汗,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老王妃。
老王妃也被流云洛祯的举动所摄住,直至收到楚筱菱的救助,她才逐渐缓过神来,稍作思忖后,笑着叫她收礼:“难得皇上厚爱,你就收下吧!”
楚筱菱听后,这才毕恭毕敬地跪下,从他手中接过耳环,同时拜谢:“臣妾多谢皇上!”
高台上的颜贵妃,吃味地插了一句,皮笑脸不笑:“皇上对祺王妃果然独特,这对水晶耳环本是邦国进贡的贡品,只有一对,臣妾等人还揣摩着皇上会送到哪个宫,想不到……是给了祺王妃!”
流云洛祯岂是等闲之辈,马上看出颜贵妃的用意,不禁邪魅笑道:“后宫嫔妃众多,耳环只有一对,朕正头疼如何处理它,如今送到祺王妃手中,爱妃们都无法可说,也不会怪朕偏向哪宫了吧!”
颜贵妃神色一怔,随即也粲齿,转开话题,“敢问皇上,您准备了什么礼物给歆儿?”
流云洛祯抬手招了一下随身太监,拿起另一锦盒,是对琥珀,直接递给颜歆:“这是朕赐给颜侧妃的!!”
本来,皇帝今晚不停赞扬楚筱菱,又赐给罕见耳环,颜歆心里可谓又气又急,如今瞧他赐予自己这礼物,虽不够楚筱菱的贵重,却也算是给了一个台阶,心中纵使仍然有气,终还是连忙接下,同时谢主隆恩。
最后,流云洛祯赐了一件翡翠镯子给老王妃,同时问道:“兰太妃今晚会留在皇宫吧?朕已命人把养心殿打扫干净,床铺等也准备好了!”
“多谢皇上!!皇上有心了!!”老王妃满腹感激,不觉跪地谢恩。原来,这几天是流云皇朝沿袭下来的斋戒日子,老王妃往年都会在宫中居住数日,拜佛念经,以表诚心。
“不知祺王妃会不会一起留下?”流云洛祯注意力再次转向楚筱菱,“太妃年事渐高,是时候找个人来接替了!”
“皇上想得真是周到!”老王妃又是一阵感激,随即询问楚筱菱,“筱菱,你这几天没什么事吧?想不想陪母妃一起参加斋戒。母妃老了,再过几年恐怕要你来替母妃完成任务!”
“媳妇……媳妇事先并不知晓,因此什么也没带……”楚筱菱顿感惊愕,且不知所措。
“衣物的话,明天大可命人带来,主要是你肯不肯留下。对了,你还没好好逛过皇宫,你可趁这几天参观一下御花园和整个皇宫!”
“老王妃说得不错!!”流云洛祯即刻附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视线看向一直沉默寡言、冷酷淡漠的流云洛祺,语气既认真,又带着些许揶揄地问:“朕倒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不知皇弟肯不肯放人呢?”
自楚筱菱给流云洛祯送画开始,流云洛祺便默不作声,整个面部阴晴不定,特别是刚才,楚筱菱不问他意见就擅自接下流云洛祯的耳环,更是让他没来由的生气,如今又见她有可能留在皇宫,心里可谓大大不爽!
“呵呵,看来皇弟不舍得放人!”流云洛祯看出流云洛祺的不悦,不禁用了激将法。
“皇兄取笑了!没这回事!!”流云洛祺果然中了激将法,冷淡地吩咐楚筱菱,“你就留下吧!”
楚筱菱又是一阵愕然,随即受命,“臣妾……遵命!”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一股异样的气流在空气中暗暗涌动,大家各怀心思,似乎在揣摩着什么,最后还是太监提醒宴会即将开始才从中清醒,即便各自入席……
真正的斋戒,并无想象中严谨和累赘。
这两天,楚筱菱很早就起床,随老王妃抵达皇祠,认真诚恳地做着一系列拜祭。
本来,新帝登基后,身为先帝妃子的老王妃不该再出现于此,但流云洛祯顾念她缅怀先帝,于是特许她跟慧心太后享有一样的权利,随时可来拜祭先帝。
到了下午便是自由活动时间,老王妃带楚筱菱到处游逛,正经过一处荷花池时,看到颜贵妃一身华服,在几位嫔妃与宫女的拥簇下迎面而来。
她一靠近,楚筱菱赶紧给她行礼:“拜见贵妃娘娘,拜见众位娘娘!”
老王妃得了特许,除慧心太后之后,她无需参拜其他嫔妃。
对于老王妃的冷眼斜视,颜贵妃没多加理会,反正她的目的是楚筱菱,“祺王妃应该没见过这么美的御花园吧!”
“皇上是皇朝最尊贵的人,他的后宫自然是本皇朝最大最美的地方!”楚筱菱由衷赞叹,态度尽显真诚。
“看来祺王妃很喜欢这里,难怪乐不思蜀,莫非想就此住下去?”颜贵妃语气逐渐透出嘲弄和讥讽。
“贵妃娘娘言重了,臣妾自知此次留宫目的,幸得皇上厚爱,臣妾才得以欣赏到这么美好的东西!”
楚筱菱说的是事实,然而听在颜贵妃耳中,就觉得是炫耀,本就生厌的心,此时多了一份羞怒,于是,她冲旁边一妃子打了打眼色。
妃子会意,随即伸手,毫无预警地往楚筱菱身上推去。
楚筱菱猝不及防,娇小的身体自然往后倒,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假思索地抓住了距离最近的颜贵妃。
颜贵妃早有防备,用力一甩,只闻“兹”的一阵衣裳破碎声,楚筱菱整个人扑倒在地。
发现自己的袍袖少了一截,颜贵妃怒气即起:“大胆刁妇,竟敢冒犯本宫,来人,给她张嘴!”
楚筱菱惊魂未定,正欲起身,可刚一抬头便觉眼前一闪,唰唰唰的,两边面颊已经挨了好几巴掌。顿时传来的疼痛,让她又是一个踉跄,重新扑回地面。
“来人,给本宫踩!用力地踩!!”颜贵妃再次发令,龇牙露齿,颇有踩死楚筱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