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珝和锦乡侯李吉庆比武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贾家三府,顿时轰动了整个贾府,不少人向着伯爵府的西路院涌来,想看看这场争斗究竟谁能获胜。
这座伯爵府是标准的国公府邸,府门前,有石狮一对,分踞门之左右。
正门左右有侧门,大门左右各有一门,谓之东角门、西角门。
进入大门后便是前院,府门南面是一排倒坐房,住兵丁或做回事处。
再往前走便是一座仪门,过了仪门就是一座五间的大厅,这是接待来宾的地方,大厅的两旁是穿廊暖房。
前走便是内仪门了,过了内仪门,便来到伯爵府的中心位置忠武堂,堂号是天佑帝亲笔所提。
从忠武堂旁穿过经后廊向西过夹道,就是垂花门,垂花门也称为二门,其内居住看门守夜的婆子。进入垂花门后则是东路院,东路院由庭院、正房、东西跨院、东西厢房,抄手游廊和双鹿耳房组成。
隔着庭院,正对垂花门的是五间正房,左右各两间耳房,正房是规格最高,位置最高的房间,也是礼制中规定的堂舍,皇帝御赐“延恩堂”。
正房两侧是东西两跨院及东西两厢房,东西跨院五间正房,左右各一间耳房。
东路院与花园相近,绕过东路院,经过穿堂则可以进入后院,整个后院亦是一个大院落,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耳房,同样有东西两个小跨院,小跨院各有一间绣房和两间耳房组成。
角门后由一排后罩房和裙房组成。
花园位于东路院西侧,在忠武堂和西路院之后,与内院并列。共有两个入口,正门位于忠武堂的影壁东侧,内门则位于东路院外西侧,可从穿堂进入,而花园内有月亮门直通荣国府。
迎春姊妹选中了靠近花园与忠武堂的西跨院,打算过一阵子就搬过来,这里可比那三间小抱夏宽敞多了。
东路院外东侧,经内门入后花园,过了戏楼,经抄手游廊向东,过桥便可见一月亮门,出门过夹道便是荣国府,过穿堂便是贾母后院。
西路院则是亲兵住所、武库、演武场和马房。
演武场外的空地上聚集了上千人,除了赶来凑热闹的贾家小厮外,都是在忠武堂赴宴的客人,为了维持秩序,贾福亲自领着亲兵在演武场的周围用绳索拉了一个圈,将那些好事之人赶到圈外。
在演武场边上,贾珝站在那里张开双臂,任由亲兵给自己穿戴甲胄头盔,护肩护臂护腿,头盔戴好之后,战马被贾贵牵了过来,贾珝翻身上马,伸手接过两名亲兵扛过来的斩马刀,策马奔进演武场内。
今日这场比武没有什么规则,两人都是武将,一方落马或投降即可。
“郡王,咱们压一注如何?”
演武场看台上,牛继宗审视着北静王水溶,好一阵子才开口。
水溶欠身微笑道:“世叔有兴趣,小王当奉陪,小王押锦乡侯一千两。”
治国公府世袭二等伯马尚:“我也押锦乡侯一千两。”
“老夫就不参与你们年轻人的游戏了。”
理国公柳芳微微笑道。
“我押锦乡侯五百两。”
“我也押锦乡侯五百两。”
“我押锦乡侯....”
一炷香过去了,林之孝面色难看的走了过来,押锦乡侯获胜的已经接近五万两了,然而押贾珝赢的人寥寥无几,贾赦坐不住了,冷声道:“我押两万两!”
上自王公贵胄,下至文武官员皆怔在当场。
“我再押珝哥儿一千两。”
这是谢琼的声音。
史鼐:“我再押五千两。”
史鼎:“三千两。”
贾珍一咬牙,“我随赦叔,两万两。”
贾政叹了口气,“我也押两万两。”
“那好吧,我也押珝哥儿两万两。”
牛继宗笑了笑,又回头问齐国公陈瑞文,道:“您老可有兴趣?”
陈瑞文哈哈一笑,大声说道:“老夫没这么多银子,不过还是能挤一点出来的,嗯,我也押贾小子,就一万两吧。”
此言一出,满座鸦雀无声。
“呜--”
突然,一声号角声传来,只见演武场内,贾珝和李吉庆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各自提着兵器向对方冲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两人兵器闪电般的碰撞在一起,“当”的一声巨响,李吉庆手上的枪杆都被贾珝的斩马刀劈弯,李吉庆连人带马被劈得向后趔趄了数步方才站住,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李吉庆更是内心中惊骇不已,死死的盯着贾珝,心道,好大的力气!
贾珝坐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两人互相凝视良久,突然,两人同时策马奔向对方,就在双方快要接触时,李吉庆一个翻身落在了战马另一侧躲过了贾珝那横劈来的一刀,紧接着李吉庆双腿一夹马腹,身子向后一仰使出了一招回马枪,贾珝才刚刚调头回来,就见枪尖迎面而来,众人看得一阵惊呼,这使得贾珝不得不弃马,不过贾珝眼睛一亮,李吉庆的头距离自己太近了,贾珝手腕一抖,斩马刀刀背直接朝着李吉庆的头盔磕去,李吉庆好歹是在沙场上打滚过好几年的人,瞬间翻身从战马上滚落下来,躲过了那一击。
这一次的攻击发生在瞬间,看得众人是热血沸腾,陈瑞文大声赞道:“好小子!”
牛继宗也笑道:“确实不错。”
两人眼光一碰,相对大笑。
在坐的好些都是武将出身,自是看明白了刚才的一切,都明白,李吉庆已经输了,要是在战场上,贾珝那一刀根本不会磕向他的头盔。
贾珝落地后,直接挥舞着斩马刀向李吉庆攻去,手中斩马刀从空中闪电般劈下,李吉庆刚站稳脚,来不及躲避,只能架起枪杆格挡,两人的兵器再次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围观的众人看见两人打斗不停,都不自觉欢呼起来,特别是那些赶来凑热闹的贾家仆人,更是为贾珝呐喊助威,两人在地面上杀得尘土飞扬、草屑到处乱飞,这种武将之间的厮杀平日里几乎难见到,这让众人看得大呼过瘾,两人杀得难解难分,终究是李吉庆年岁大了,一口气没接上来被贾珝发现了这一点,为了让李吉庆心服口服,贾珝决定以力服人,以最猛烈的攻击将他击败。
贾珝大喝一声,腾空跃起,利用了凌空而下增加攻击力量,这是他在看过那个倭寇的手法之后自己琢磨出来的,面对劈来的斩马刀,李吉庆面色一紧,无奈只能挺枪格挡,用尽全身力气将贾珝的刀荡开,只是,贾珝非用尽所有力气砸下,他收力很快,砸下之后迅速收回,然后再次砸下,如此数次之后,李吉庆的手臂已经被震得完全麻木了,最后一刀李吉庆没能接住,巨大的撞击力让他的手掌磨得血肉模糊,根本握不住铁枪,便掉落在了地上,贾珝最终还是留手了,如果不留手,这一刀能将他劈成两半!
“嗷--”
演武场周边的人立刻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谢琼嚷道:“这是在演武场,否则....他坟头草都多高了....”
牛继宗和陈瑞文对望一眼,两人皆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李吉庆为人虽说不怎么样,但是那一身武艺在武将里也算一等一的,贾珝却能将他逼成这样,并以绝对的实力将他击败,可见其之悍勇!
贾赦接过林之孝手中的账册,满面红光的笑着问道:“承蒙各位慷慨,犬子侥幸小胜,这帐可不兴赊欠,来,来,来,咱们把帐给结了....王爷....”
水溶闻声一惊。
牛继宗和陈瑞文也是一怔。
贾政羞得满脸通红,只想一头钻进老鼠洞。
谢琼大声赞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恩侯做事就是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