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欲买手镯

辞别看门老大爷,路上,年轻人给她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大妹子,咱也算初步认识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阙,你呢?”

“小凤。”

郑阙领着聂彩凤来到胡同深处一座大院前。

门口只开一扇小门,门旁有看守的,向两人点点头,聂彩凤跟着郑阙走了进去。

黑市,多么神秘的地方,没想到这么轻轻就打了进来,站到院中时,她还有些恍惚。

瞪大眼睛四处张望,都是卖什么的,郑阙见她好奇的目光。

“来,小凤妹子,我领你转转。”

每到一个摊位前,就停留一下,让彩凤看看有没有需要的。

这院里大部分是卖吃食和布头什么的,这些对于聂彩凤来讲都没吸引力。

突然,看到最角落里的一个小摊位,前面没有一个顾客,摊主坐着小马扎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

郑阙注意到聂彩凤的目光,笑着说“怎么,你喜欢那些没人要的东西?”

聂彩凤点头,实话实说“喜欢是喜欢,但是我不懂行。”

“喜欢就过去看看,那人是我邻居,说起来挺可怜的,你要是相中他的东西,也能帮他们渡过难关。”

“难关?”

“这事说来话长了,总之就是他爸下基层做最艰苦的活计去了,钱叔的母亲瘫痪在床,他教书的工作也丢了,现在扫厕所,媳妇儿带着孩子离婚了。”

有些话无需挑明,聪明的人都懂,他父亲是下放了,听着郑阙大致说了一下那人情况,聂彩凤觉得去他摊前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俩人来到摊前,聂彩凤低头看摊上的物件,有一对瓷瓶,一个首饰盒子是盖着的,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这要不是逼急了,谁也不敢将这些东西拿出来示人,再说也是知道这个黑市绝对的安全,这才敢出来摆摊卖。

只是他的东西不当吃不当喝,来了三天了,一件没卖出去,饭都吃不饱的年头,谁买这见不得光的东西。

“钱叔,今天卖出去了吗?”

郑阙蹲在摊前关心的询问。

钱伟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回道:“哎,大家饭都吃不饱,谁还有心情买我这个。”

聂彩凤也蹲了下来,指着箱子问“大伯,这里面有什么?我能看看吗?”

听到眼前姑娘要看箱子里面,又是小郑带来的,说不定今天能开张。

忙殷勤的打开,上面一层放着几样女人家的首饰。

白玉手镯一只,翡翠手镯一只,珍珠项链一条,玛瑙手串一串,檀香手串一串。

聂彩凤眼睛一亮,说实话,哪一样她都喜欢。

她首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郑阙,“郑大哥,他这些真的都是拿来卖的?”

“对,怎么你想要?”

聂彩凤用力点头,表示她非常喜欢,不管这些东西是真是假,一见面她就打心眼里喜欢。

“这样,钱叔并不是生意人,也不会做生意,这东西也不能找人估价,咱们做事就凭个良心吧。”

聂彩凤?

头一次知道还有这操作,她本来也没想赚昧良心的钱,不然就凭她手里的稀缺货,要多少也会和国家百货卖一个价钱了。

郑阙看看四周,有人在向这边张望看热闹,心里很是不爽,打心里他还是向着钱叔的,不想让他有一危险,他们这个家再也经不住一点打击了。

压低声音对钱伟说“钱叔,一会儿我们先走,去我家等你,咱在我家谈,这里如果卖了好价钱对你很不利。”

钱伟想想自己的身份和处境,点点头,对郑阙投去感激的眼神。

郑阙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嚷嚷“什么,钱叔,这么个没人要的破东西你要一百块。

大妹子,我们走,这玩意儿不当吃不当喝的,我看钱叔是想钱想疯了,要这么贵,难怪这这天他一件没卖出去。”

说完怒气冲冲的领着聂彩凤向门口走去,看热闹的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钱伟在两人出院后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小心的打包自己的物件,提着包袱向外走。

认识他的人还打招呼,明知道他摆几天都没开过张,还问他为什么今天这么早收摊。

“借米下锅,回家借米做饭去。”

郑阙和聂彩凤一人一辆自行车,一前一后来到一条街口,郑阙下车,聂彩凤也下车。

路过一间明显是临时建筑的一个小窝棚时,听到里面咳的厉害,那种旁人听了揪心揪肺的咳嗽,仿佛肺都要咳炸的感觉。

郑阙本来都过去了,又返了回来,聂彩凤时刻跟随。

俩人支好车子,窝棚没有木门,是用破布帘子遮挡着的。

不用叫门,直接掀帘子进去,聂彩凤犹豫之际被郑阙喊了进去。

进了屋,聂彩凤理解了一句成语的含义,家徒四壁。

这个家穷的没一件多余的摆设,只剩四面墙了,不,三面,有一面是破布。

不刮风下雨还好,这要刮风下雨,里面肯定比外面强不到哪儿去。

郑阙拿去床头的唐瓷缸子,里面空的,转身到外面去找水。

聂彩凤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这是那个钱伟的家,床上的病人是他妈。

郑阙端了一缸子开水过来,对床上病殃殃的老太太说:“钱奶奶,水太烫,等凉一点儿再喝,钱叔马上就回来了。”

老太太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虚弱的点点头。

聂彩凤内心天人交战半天,一咬牙,对郑阙说“郑大哥,哪里有厕所?”

顺着郑阙的指引,找到厕所,插上门,进空间,取一个没商标的罐头瓶,确定里面是干的没一滴水,将铁罐里的奶粉装了一瓶出来。

盖好盖子,出空间。

回到窝棚后,“郑大哥,给奶粉,给这个奶奶沏一缸子,补充一下体力。”

“这?这太贵重了,也罢,钱奶奶正是需要的时候,大不了一会儿让钱叔给你便宜点儿。”

床上老人半缸子奶粉下肚,肉眼可见的精神好多了。

难道是饿的?当然这只是聂彩凤心她里猜测难,没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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