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来是不太情愿进来的,50块钱买条裙子,他一个月工资才40,对方要不是厂长家闺女,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进来的。
进来前都长好说词了,不好看,可是,现在他说什么,不好看的话没敢说。
女孩摇摇他的胳膊不悦的说“看什么呢,说话啊?”
男人时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点头“好。”
聂彩凤笑着走过来:“喜欢可以试试看看效果。”
找了一件与自己身上一样的衣服递给她“女士,咱们这边有试衣间,您可以当场试,满意后再买。”
聂彩凤领着年轻女人来到用布围的试衣间,在外面等候。
没一会儿就换好挑帘出来,对聂彩凤说“快看看,我穿着怎么样?”。
“这边有镜子,眼见为实。”
年轻的女人站在镜子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满意的点点头,她很喜欢,裙子穿在她身上,身材显得比原先高挑,身体的优点被放大了。
对一旁的男人说“我很喜欢,给老板拿钱吧。”
男人也是眼前一亮,摸了摸兜里因为约会,才带出来仅有的50元钱。
“买了裙子,就不能吃饭了,我就带了50块钱。”男人递给女人钱时说道。
“有了裙子还吃什么饭?咱们压马路就挺好。”潜台词就是要多显摆显摆。
聂彩凤收了钱,提醒女人别忘了自己的旧衣服。
说到这个,聂彩凤暗暗松口气,幸好现在百货大楼也不提供包装袋,人们习惯了,不然,她真拿不出袋子给人家装。
年轻女人将旧衣服装进随身带着的绿军用包,拉着男人出了店。
别以为她没看见,自己的对象可是偷瞄女老板好几眼。
客人走后,吴桐指着满墙的衣服,要不要收起来,如果半夜来小偷给偷走了,咱们可就赔大了。
聂彩凤的裙子进价本就不便宜,要二十元一条呢,也就他敢干。
聂彩凤想了想,收起来吧,还是拿回家保险点儿。
聂彩凤将头发扎个小马尾省的干活碍事,一起叠起了衣服,很快俩人收拾好衣服,装麻包里。
吴桐扛着,聂彩凤穿着高跟鞋,稍微扶着他一点儿,她现在还驾驭不了这鞋。
快到家门口时,迎面看到一群人向这边走,吴桐看清后,刚要打招呼。
对面突然一嗓子“好小子,竟敢偷腥,还要带家里来?”
吴桐还没弄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十几号人,不由分说,上来就开揍。
吴桐是跟高云飞练过,但是眼前人可都算是媳妇儿的娘家人,他不敢还手啊。
“秦川,住手,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打吴桐?”
聂彩凤一出口,几人都停下了,然后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糟糕,这人说话是彩凤的声音,那么,就是误会了,这事糗大了。
秦川来到聂彩凤跟前,特意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你真是我彩凤姐?那你都叫的上我们的名字吗?”
虽然猜测大概也许这就是彩凤姐姐本人,但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为刚刚鲁莽打人行为找借口开脱一下。
聂彩凤扶额,要不要这样?
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吴桐,心疼的过去扶起他来“怎么样,还能走不?”
吴桐本是一个斯文的人,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对媳妇儿笑笑“我没事,别担心,他们也是好意,为了给你出气不是吗?”
“用不着,你若真对不起我,我会放你走,孩子归我,你滚蛋。”
吴桐……
一旁的哥哥弟弟……
“不,媳妇儿,你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我的承诺,永远做数,这辈子赖定你了。”
身后的大门打开,张秀玉探出头来,见这些人围着不进门,就催了一下“干什么呢?都在门口站着。”
张秀玉的出现,打破了尴尬,大家都鱼灌而入。
聂彩凤扶着吴桐在后面,麻包被秦川给扛了进去。
张秀玉接在了门口,问刚进去的人“这俩人你们带来的?”
秦川放下麻包,饶有兴致的过来看热闹,指着二人说“张姨,你真不认识这二位?”
吴桐撇嘴“张姨,是我,吴桐。”
“奥。吴桐,你的脸怎么成猪头了,这谁认识?不对,你是吴桐,这姑娘是谁?我家彩凤呢?”
“彩凤?这不就是彩凤吗?”
“你瞎说什么?你们走时,彩凤明明不是这样的。”
听张秀玉这么说秦川来劲儿了“看见没,看见没,不只我们没看出来,和你们生活这么多年的张姨都没认出来,所以就别怪我们揍你了。”
聂彩凤拿下发卡,解下辫子,又拿出个眼镜戴上。
然后张秀玉惊呼“你真是彩凤,你这变化也太大了。”
进了家,聂彩凤第一件事就是去换鞋,换好鞋出来待客。
秦川他们一行人过来,原来是想拿几件裙子回去帮忙售卖。
聂彩凤摆手“不用了,我开了个服装店。”
“开店?”秦川的声音拔的尤为高。
“没错,前天决定的,昨天收拾一天,今天开张的。”聂彩凤解释道。
“奥,原来开个店这么简单。”高斯寒直呼学到了。
聂彩凤怕误导他们,解释说“不,开个店一点不简单,我的之所以快,是因为前期本来对她就没什么高期待,我卖的是精品,没指望几天卖完。”
“明白了,意思就是你卖东西没想着挣钱?”秦川觉得他又发现了新问题。
“也不是,主要是我的裙子本来就贵,摆地摊就不合适了,我拿货就二十。你们怎么卖?地摊只适合便宜大众的,在我的店里,50块钱不讲价。”
高斯寒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卖没卖出去“姐,卖了多少?”
“就卖了一件。”
球球带着弟弟妹妹从后院找了过来,张秀玉抱着自己种的西瓜。
种菜方法都是跟聂彩凤学的,订的小木头盒子种的,秧责爬到了外面。
众人一边吃着西瓜,秦川看着聂彩凤戴着的黑框眼镜,直乐“姐,你为什么要戴这么个丑丑的眼镜?”
大家都支着耳朵等着听,就连张秀玉这个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的都没见过卢山真面目,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聂彩凤面色有几丝无奈苦笑道“当时下乡我只有十六岁,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出于自我保护,才出此下策,时间长也就习惯了,不带就觉得缺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