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烬野侧身凝视着程若微遮挡在外套里的面容，心跳微微有点失控。
可是，程若微因为帝烬野停顿在原地，疑惑地抬眸望过来时，帝烬野又迅速避开了视线。
“怎么？伤口痛了？”
“暴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等天黑后，走路下山更危险。”
帝烬野并没有回应程若微的关心。
而后，他敛眸望向她的双腿，说道：“你能走的话，我就要加快脚步了。”
“我没有受伤，我能走。”
“跟紧我。”
帝烬野握紧程若微的掌心，观察着昏暗的地形，迈出脚步。
说是一起走，但是帝烬野的脚步始终走在程若微的前面。
这是因为他要先确认地面是否安全，无形之中，都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程若微。
暴雨的声音在山林里形成回响。
周围的环境，像是一种安静但是又隐隐传出怪声的感觉。
程若微的视线越来越看不清楚，心里的恐惧就在黑暗里慢慢的扩大。
还好，有帝烬野在身边，握紧的掌心是一种温暖的安全感。
可是气氛太微妙了，两人都不说话。
程若微赶着路的呼吸有点急促，忍不住开口道：“你平时出门身边不是跟着很多保镖么，怎么今天一个都没有？”
“要保镖做什么，你是觉得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你？”
帝烬野说话的声音明显紧绷，想冷漠一点平复自己，但是说出来又是介意的傲娇。
闻言，程若微煞有介事地回答说道：“如果刚刚有保镖在的话，马应该跑不了，帝少你说是吧。”
这个问题，帝烬野不想再提起。
不过他想到什么事情，沉声问道：“你和岑甜甜有什么恩怨？她要三番四次故意针对你？”
“哪有什么恩怨，是她们觉得我这个帝家弃妇的身份好欺负罢了。”
程若微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倏地，帝烬野停下脚步，转身蹙眉看着她问道：“是因为我？”
“当然是因为你，那次帝少带着我去游轮的慈善宴会，柯婉月和岑甜甜就已经找过我的麻烦。大概在她们眼里，和你离过婚，不是好事。”
程若微并不是想故意告状，但是帝烬野问起来，她也不会闭口不提。
可是，帝烬野有些恼怒地质问道：“既然是因为我，那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保护你？”
听到这句话，程若微就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尽管周围环境昏暗，可帝烬野还是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眼里闪过冷漠的嘲讽。
“帝少这是在玩PUA的套路吗？”
程若微抬眸看着他，目光和声音皆是冰冷。
“在慈善宴会你故意丢下我，难道不就是想要借别人的手来教训我，让我知道离开你的后果吗？那时候你也说过，想要我求你保护，为什么啊？我可没有忘记让我遇到这种危险的元凶就是你，我谢你什么？”
“程若微，如果我只是想保护你……”
“别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帝少一个巴掌一个枣，可甜不到我。”
程若微平静打断帝烬野的解释。
只不过，她也没有故意用言语惹怒刺激他，算是难得的诚实表达。
“其实今天也是一样的，你强迫我陪你出差，你在休息室里羞辱吻我，是你对我的态度让柯婉月和岑甜甜故意报复我。如果我一定要生气记恨，那我应该要远离你，你才是我最大的危险。”
这句话，不是帝烬野第一次听到程若微对自己说。
可是他的心里真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