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侏儒

晨光熹微,淡薄的雾气还未从山谷间完全散去,林羽与苏瑶的身影便已悄然踏入这片阴森之地。此处是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绝命谷”,亦是侏儒镰刀王的老巢所在。那侏儒镰刀王,生得矮小精悍,如一只伏地恶兽,两把锋利镰刀便是他的夺命獠牙,多年来专挑对手脚筋下手,手段残忍至极,伤者无不落得终身残废,江湖侠义之士惨遭其毒手者不计其数。

林羽一袭劲装,手持长剑,剑身寒光凛冽,恰似他此刻决绝的眼神。苏瑶身着素裙,仪态温婉却透着骨子里的坚毅,腰间药囊鼓鼓囊囊,装满各式珍稀药材与独门暗器,以备不时之需。踏入谷口,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微风拂过草丛的沙沙声。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怪笑仿若利箭般破空袭来:“哈哈,神医侠侣,竟有胆寻到此处,今儿个便是你们的死期!”

声落人现,侏儒镰刀王从一块巨石后如鬼魅般窜出。他身高不足四尺,袒露的上身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手中一对精钢镰刀寒光闪烁,拖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沟壑,溅起一溜火星。林羽毫不畏惧,剑眉一扬,身形如电,长剑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刺对方咽喉,剑招凌厉,意在先发制人,逼其露出破绽。镰刀王却咧嘴一笑,矮身迅速下蹲,两把镰刀呈十字交叉,“锵”的一声巨响,精准无比地架住林羽长剑,紧接着身形一转,借着格挡之力,镰刀如两条银色蟒蛇,直斩林羽脚踝,速度快到肉眼几难捕捉。

林羽脚尖轻点,侧身如飞燕般轻盈一跃,惊险避开这致命一击,落脚之处土石崩裂、碎屑纷飞。苏瑶瞅准时机,玉手一挥,几枚银针裹挟着幽蓝寒光,如流星赶月般射向侏儒。镰刀王感官敏锐至极,耳朵微微一动,瞬间察觉劲风来袭,手中镰刀狂舞,化作银色风轮,叮叮当当几声脆响,银针纷纷被弹落,四散飞去。他攻势不停,顺势一个贴地横扫,镰刀贴着地面,带着凌厉劲风削向苏瑶双足。

苏瑶身姿轻盈,裙摆飞扬间腾空而起,在空中洒出一把特制药粉。药粉弥漫开来,气味刺鼻辛辣,侏儒镰刀王避无可避,吸入少许,身形当即晃了一晃,动作迟缓了些许。林羽见机行事,脚下轻点,瞬间欺身而上,剑走偏锋,挑向镰刀王手腕关节处要穴,试图先卸其兵刃,打乱他的节奏。

镰刀王见状,猛地仰头咆哮,周身涌起一股雄浑蛮力,全然不顾林羽剑招,抡起镰刀,以一种玉石俱焚的气势攻向林羽膝盖,镰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林羽无奈之下,只得收剑回防,双腿连环踢出,与镰刀碰撞,一时间火花四溅,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激战正酣,侏儒镰刀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佯装体力不支、脚步踉跄往后退去。林羽与苏瑶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双双跟进,意图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却见镰刀王突然矮身贴地滑行,速度快得仿若一道黑色闪电,镰刀寒光闪烁,割向苏瑶小腿后侧。苏瑶躲避不及,小腿瞬间被划出一道深深血口,鲜血汩汩涌出,疼得她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苏瑶!”林羽睚眦欲裂,心急如焚,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如银色光幕将苏瑶护在身后,逼退镰刀王,顺势将苏瑶揽入怀中。

苏瑶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道:“别管我,集中精力,他下盘功夫太过诡异,咱们得想法子破他根基,寻常招数难以奏效。”林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重重点头,目光如炬,紧锁侏儒一举一动,大脑飞速运转,思索应对之策。此时,侏儒镰刀王再度攻来,两把镰刀大开大合,攻势一波强过一波,似要趁苏瑶受伤一举拿下二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意。

林羽护着苏瑶且战且退,脚下故意踏出杂乱无章的步伐,看似慌乱不堪,实则暗藏玄机,引得对方步步紧追。暗中,他却全神贯注观察镰刀王行动轨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几招过后,林羽敏锐捕捉到一个关键细节——镰刀王每次发力突袭瞬间,右脚总会下意识先微微下沉,重心随之偏移。

林羽眸光陡然一亮,凑近苏瑶耳边,低声快速说了几句。苏瑶心领神会,玉手探入药囊,掏出一颗蜡丸迅速捏碎,掌心瞬间沾满黏糊刺鼻的药液,而后佯装受伤过重、体力耗尽,身形摇摇欲坠,气息奄奄。侏儒镰刀王见状,眼中贪婪与凶狠之色大盛,嘶吼着扑来,妄图一举收割战果。

就在他右脚下沉那电光火石的瞬间,林羽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仿若鬼魅附身,瞬间闪至其身侧,长剑贴着地面疾如闪电般刺向其右脚脚踝。与此同时,苏瑶强忍腿伤剧痛,用尽浑身力气将掌心药液精准甩到镰刀王脸上。药液入眼,仿若烈火灼烧,剧痛钻心,镰刀王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双手捂住眼睛,手中镰刀疯狂乱挥,一时间方寸大乱,没了章法。

林羽怎会错失这绝佳良机,剑势陡然一转,如蛟龙出海,挑飞其手中凶器,紧接着飞起一脚,裹挟千钧之力踢中他胸口。“咔嚓”一声闷响,肋骨断裂数根,镰刀王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苏瑶强忍伤痛,莲步轻移上前几步,手中银针如银蛇出洞,连点其周身几大要穴,彻底制住这作恶多端的恶魔。

林羽持剑抵住他咽喉,寒声怒喝:“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侏儒镰刀王满脸恨意,却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啐道:“你们别得意,江湖险恶,往后自有能人收拾你们!”林羽冷哼一声:“那也与你无关了。”说罢,长剑一挥,了结其性命。

处理完侏儒镰刀王后,林羽心疼不已,小心翼翼背起苏瑶,快步在山谷间寻觅一处隐蔽山洞暂作休憩之所。入洞后,他轻轻将苏瑶放下,满脸自责:“都怪我,没护好你,让你受伤了。”说着,眼眶微微泛红。苏瑶抬手轻抚林羽脸颊,挤出一丝微笑:“说什么傻话,江湖争斗本就凶险万分,有你在身边,我心里一直都很安心。莫要自责了,先处理伤口吧。”

林羽这才定了定神,接过苏瑶递来的伤药与绷带,双手微微颤抖,动作却轻柔无比,仔细地为她清洗、包扎伤口。所幸伤口虽长却未伤筋骨,林羽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待包扎妥当,二人静坐调息,恢复些许内力。林羽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侏儒镰刀王作恶多端,行事风格却不似独行大盗,背后怕还有人指使谋划,咱们绝不能就此作罢,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以免江湖再生祸端。”

苏瑶点头赞同,思索片刻后说道:“此前交手,我瞧他功法路数有些眼熟,似是源自西域邪派。近些年来,江湖传闻西域有一股神秘势力暗中渗透中原武林,四处挑起纷争、抢夺武功秘籍,妄图称霸武林。这侏儒镰刀王,说不定就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林羽目光一凛,杀意顿起:“不管背后是何方神圣,敢在中原武林兴风作浪、残害同胞,咱们绝不容许!”

二人休整完毕,沿着山洞深处一条隐秘小道摸索前行。小道幽暗湿滑,弥漫着腐朽刺鼻的气息,头顶不时有水滴落下,打在身上冰凉彻骨。行至半途,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打斗声与凄惨哀号。林羽、苏瑶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与决然,脚下步伐加快,穿出密道,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开阔谷地。

只见数位中原豪杰正与一群黑袍人激烈厮杀。黑袍人个个身形矫健,招式狠辣刁钻,专攻对手要害之处,地上已横七竖八躺倒不少伤者,鲜血汩汩流出,将周边土石染得通红。林羽见状,二话不说拔剑冲入战局,高声怒喝:“何方鼠辈,竟敢残害中原豪杰!”手中长剑如龙蛇舞动,几招之间便挑落两名黑袍人。

苏瑶紧随其后,手中银针、药粉齐用。她一边施展精妙针法,为受伤豪杰止血疗伤、疏通经络,一边瞅准时机,将特制药粉撒向黑袍人,药粉入眼,黑袍人顿时泪流不止、视线模糊,攻势受阻。黑袍人见林羽、苏瑶加入战团,攻势愈发凶猛,似是要速战速决,摆脱困境。林羽在激战中,留意到黑袍人出招时,偶尔会使出与侏儒镰刀王相似手法,心中愈发笃定二者必有关联。

酣战多时,黑袍人渐渐体力不支,落下风来。为首者见势不妙,掏出一支竹哨,用力吹响。尖锐哨声划破长空,众黑袍人闻声瞬间四散逃窜,眨眼间便消失在山林间。林羽提剑欲追,苏瑶伸手拦下他:“别追了,伤者众多,先救人要紧。”林羽咬咬牙,收剑入鞘,转身与苏瑶一同救治伤者。

经询问,得知这些黑袍人近来常突袭独行侠或小门派,抢夺财物、武功秘籍,手段残忍至极,不少江湖高手遭其暗算,脚筋被废,落得凄惨下场。林羽目光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恨恨道:“看来侏儒镰刀王只是他们布局中的一枚小小棋子,背后势力盘根错节、野心勃勃。咱们得尽快联络各大门派,共商对策,否则中原武林危矣!”

苏瑶应下,二人齐心协力,护送伤者至附近城镇妥善安置妥当后,马不停蹄奔赴武林盟主府。盟主得知详情,当即发出英雄帖,邀各大门派齐聚少林,共商剿敌大计。

数日后,少林古刹内,庄严肃穆。大雄宝殿之中,群雄汇聚,各路豪杰目光灼灼,满怀愤慨。林羽、苏瑶将此前经历详述一番,各大门派掌门听得义愤填膺,拍案而起。众人决议成立联盟,联手清查黑袍人踪迹、捣毁幕后势力。分工之时,林羽挺身而出,自荐率先锋队探寻敌巢;苏瑶主动请缨,负责筹备药材、训练医护队伍,全力保障后方救治工作。

先锋队依着线索,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寻至一处隐秘山谷。此地地势险要,四周峭壁林立,仅有一条狭窄小道蜿蜒通入,谷口戒备森严,布满各式机关暗器。林羽施展精妙轻功,身形如电,巧妙避开暗处飞来的暗器,率队悄然潜入。谷内营帐密密麻麻,黑袍人穿梭其间,往来巡逻,气氛紧张压抑。

林羽打个手势,众人会意,如猛虎下山般发起突袭。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动地,打破山谷死寂。黑袍人反应迅速,纷纷抽出兵器,负隅顽抗,祭出各式诡异兵器、烈性毒药,妄图阻挡先锋队攻势。林羽身先士卒,手中长剑左挑右刺,剑招凌厉无匹,专挑黑袍人中坚力量,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此时,黑袍人虽负隅顽抗,祭出各式诡异兵器、烈性毒药,妄图阻挡先锋队攻势,但在林羽身先士卒的冲击下,防线渐呈溃败之势。林羽剑挑强敌,心中却惦记苏瑶安危,只想速战速决,还江湖安宁。

苏瑶在后方营地,有条不紊地指挥医护队伍救治伤者。药香弥漫,银针翻飞,她额头满是汗珠,眼神却坚毅专注,不时有伤员在她妙手下转危为安。突然,一阵急促马蹄声传来,苏瑶抬眸,见一飞骑携滚滚烟尘直奔营地,原来是负责侦查的弟子。“苏姑娘,不好了!有大批黑袍人援兵正从东侧山谷小道赶来,人数远超咱们预期!”

苏瑶脸色微变,当下传令周边护卫加固防线,又迅速调配药材,准备应对即将汹涌而至的恶战。同时,她遣人向林羽所在战场传讯,告知援兵一事,让先锋队莫要陷入包围。

林羽收到消息,剑眉紧蹙,深知局势危急。若被两面夹击,先锋队恐全军覆没。当下,他振臂高呼:“兄弟们,随我杀出去,与后方会合!”言罢,长剑舞得泼水不进,带起凛冽劲风,率众豪杰朝谷口奋力突围。

黑袍人援兵转瞬即至,如黑色潮水般将先锋队退路截断。林羽陷入重围,却毫无惧色,手中长剑光芒大盛,一招“星河破日”,剑气如虹,震飞周遭数名黑袍人。身旁队友受其鼓舞,士气大振,拼死抵抗。

关键时刻,苏瑶带着营地护卫赶来支援。她目光锁定战局,素手一挥,数枚烟雾弹掷入敌群,刹那间,战场浓烟滚滚,黑袍人阵脚大乱。林羽趁机率先锋队全力冲破围困,与苏瑶会合一处。

“林羽,此地不宜久留,得想办法退回谷外,寻有利地形再战。”苏瑶急切说道。林羽颔首,目光扫向四周,瞥见西侧山壁似有条隐蔽窄径。“走那边!”他低喝一声,众人且战且退,往窄径撤去。

黑袍人紧追不舍,暗器、冷箭不断。苏瑶沿途洒下绊马索、毒蒺藜,延缓追兵速度;林羽断后,长剑击飞暗器,掩护众人撤离。一番惊险奔逃,众人终于闯出窄径,来到一处开阔山坡。林羽迅速布阵,弓箭手居高处、刀斧手守前排,苏瑶则带着医护队居中策应。

黑袍人追至,双方再次短兵相接。激战多时,黑袍人久攻不下,士气渐颓;联盟这边齐心坚守,愈战愈勇。林羽瞅准黑袍首领,脚尖轻点,如苍鹰掠空,瞬间闪至其跟前,长剑抵住咽喉:“下令退兵,饶你不死!”黑袍首领脸色铁青,权衡之下,只得挥手示意退兵。

望着黑袍人狼狈逃窜的背影,众人欢呼雀跃。林羽与苏瑶相拥,满身疲惫却难掩欣慰。经此一役,虽未彻底剿灭敌人,但重创黑袍势力,还探出其部分巢穴机密。各大门派援军陆续赶到,众人商议后决定,暂回少林休整,凭借此番收获线索,制定详尽围剿计划,誓要将幕后黑手连根拔起,还中原武林风清气正、海晏河清。待江湖平定,林羽与苏瑶约定,归隐山林,共赴那闲云野鹤、相伴余生之约。

残阳似血,映照着这群豪杰坚毅背影,余晖洒下,仿若为他们披上胜利曙光织就的战甲,前路漫漫,可无畏之心已燃,江湖未来,注定重归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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