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江徊眯了眯眼,她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事物了,“不过我也需要一些火药,跟十个身手了得的弓箭手。”
“等到了墨城,从墨家军里挑吧。”墨子卿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出来她有点喝醉了。
就连他都能看出来了。
其他几个又怎么会看不出。
墨子痕伸手搭在她肩上,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尝试把她脑袋靠在自己肩膀,“醉了的话就先睡会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江徊慢吞吞的抬眼看他。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传输都有些迟钝。
落在她眼底,像是回到了两人在实验室那会的独处。
“那晚安。”她凑过去,整个人都快窝在墨子痕怀里了,还寻了个特别舒服的姿势,眯上了眼睛。
墨子痕愣了一下,恍然失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也沾到了杯里的酒精,那么一瞬。
他积攒起来的那点情绪一下就像是找到了奇怪的泄气点,全在江徊钻进他怀里那会,没了。
若是早知道小姑娘喝醉酒会像猫一样。
他早就该把这人给灌醉才是,但说到底又舍不得看她宿醉后第二天醒来的头疼。
他轻轻动了一下手,抬起头,冷静的把江徊没说完的那些话补充道:“需要数量不少的火药,等到了墨城,我跟阿徊要去筑炉那边制箭。”
“她能醒过来你就带她去吧。”墨子卿点了点头。
“你们倒是对这姑娘挺信任啊?”季渊算是看出来了,就连寻常人都去不得的筑炉,江徊也要被他们带着去。
明显就是什么都不会瞒着这小姑娘,还挺受宠。
墨子介悄悄挪到旁边,当着他们的面,伸手捏了捏江徊的脸,“徊徊很好啊,是吧大哥。”
墨子卿:“……”
这问题确定真的要抛给他吗?
墨子卿也不能说其他的话,只能当睁眼瞎,“你说的对。”
“三弟,”墨子痕把他不安分的手给拍掉,声音放轻了不少,“你少动手动脚的。”
“徊徊难得这么软哎,捏捏嘛。”墨子介一点都不怕他这话,顶风作案又捏了一下,这才收回手,规矩的坐在他旁边。
连自己的位置都不回去了。
墨子痕若不是知道这人有喜欢的姑娘,他都要怀疑墨子介是要跟他抢女人了。
他看墨子介安分下来,才说回刚才的事,“你这边剩下的人还有多少?”
“我自己带的精兵有一万两千人。圣上下派的御林军有三万,零零散散都下派到防守线去了。”季渊端着酒杯左右晃了一下,他是喝惯了凉水。
这会却觉得有些寡淡无味了。
季渊如墨一般的眼眸瞥了眼一边喝得津津有味的副将,摁了摁眉心,“霍城绪,给我来点。”
副将茫然的抬了一下头,对上季渊的眼神。
以及视线里的那只手拿着酒杯,朝他晃了晃。
明显是要酒的。
他立马宝贝的把酒瓶收了起来,“将军,使不得,若是拂姑娘知道,非得把我宰了不成。”
那姑娘一直都勒令他不许借酒给季渊喝。
他可不敢随便给,万一事后被发现了,还是得赖在他身上。
季渊掀了掀唇角,“你听我的听她的?”
“听拂姑娘的。”副将斩钉截铁道。
季渊:“……”
墨子痕斜着眼看他们说话,面上什么都不显。
脑海里却在思索着原身关于季渊的一些记忆,他一开始倒是对着大陆的设定觉得新奇。
可是新奇过后就是索然无味。
因为到最后对他来说都是尘归尘土归土。
和平久了一定会乱,乱久了,也会归于平静。
除了江徊,没什么能让他额外破例去做对自己无益的事。
他还没想起关于季渊的那些事,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似乎是醒了。
他思绪一下就被打断了,低头看她,“醒了?”
江徊迷迷糊糊的睁了眼,轻轻嗯了一声,“困。”
看来酒还是没醒。
墨子痕低低的笑她,“怎么一杯倒啊,小孩?”
江徊又眯上了眼睛,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实验室,“过完九月份的生日我可就二十了。”
她不是小孩了。
墨子痕手搭在她肩上,就轻柔的拍了拍,笑声闷在咽喉里没发出来,“怎么说起胡话了,再睡会吧。”
现代那会还是九月份,这小孩快过生日了。
他一直都记得,就连生日礼物都备好了,没想到意外都比计划来的要快。
只是这么多人盯着,他不能露馅。
江徊似乎是清醒了一下,看了眼周围不熟悉的环境布置,又闭上了眼睛。
“拂姑娘也跟你过来了?”墨子卿没管这两人的过分亲昵,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看不到。
他也没说起战事的问题,顺着副将的话继续问道。
季渊点头,“放她一个人在边塞我不放心,只能带过来。”
墨子卿了解的点头。
他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季渊带着一个女子经常同进同出,似乎是夫妻。
只可惜季渊常年镇守边塞,若说安生也算不上了。
“你们好事还没成啊?”墨子介也知道,他们虽然跟季渊不亲近,可他却对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拂姑娘很有好感。
主要是容颜清秀好看,人也是温柔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
季渊说起这事,沉重的摇了摇头,“估计成不了了。”
“何出此言?”墨子痕也搜索到了关于季渊的那点事,抬了抬下巴。
寻思着听点八卦,好等江徊晚些时候醒来,再讲给她听。
季渊给自己猛灌了一杯凉水,苦笑道:“有机会,下次再跟你们细说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退敌。”
墨子痕没听到八卦,面上什么都不显,还换了一下姿势让江徊睡得舒服点。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墨子卿也不是八卦之人,只是随口一问。
只有墨子介没听到完整的内容,心痒痒的,“那我们早点打完吧。”
“你以为跟你吃饭一样一下就可以了?”季渊乍一听到这话,觉得特别好笑。
这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墨家两个长兄也是把他惯得有寻常孩子的活泼。
墨子卿也笑了一下,“他一向这样,跟着徊…徊也没见有多少长进。”
他看江徊可比墨子介懂得多了去了。
明明两个人年纪相仿,性格倒是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