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莫安 第三十六章,姑娘应该很想嫁入王府吧

“那,,”柳蝉雪突然显得有些坐立难安,瞧她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白水,浅酌了口,润了润嗓子,接着道,“那,那姑娘应该很想嫁入王府吧!”

丰晏含笑不语,看着他,回道,“入不入王府,丰晏无谓,丰晏在乎的,自始至终都是能不能嫁于世子殿下。”

“姑娘这话,本世子倒是不懂了。”

这一次的馄饨上的很快,丰晏在谢过小二后就将那碗多腐丝,不加香菜,不要葱的馄饨推到了柳蝉雪的面前,“世子尝尝,可合口味?”

在柳蝉雪舀起一颗送入口中时,丰晏突然问道,“世子可还记得,与丰晏初识是何时何地?”

他咀嚼着咽下,想了想,答,“姑娘说的可是两年前的花朝节?就是泣儿初次入长安府的那天?”

丰晏执勺的手略微颤了下,顿悬于空中,嘴角硬扯出抹笑,她点了点头,目光垂落于勺中馄饨之上,“世子记得不错,就是那一日,那时,世子绰然风姿就一下落在了丰晏的眼里,那个时候,丰晏像这长安城里所有的女儿家一般都深深的恋上了世子,梦里做的都是能有朝一日可以与世子相携白首,此生不离。”

“姑娘的意思是要入我平阳王府了?”

虽未见,但她听得出,他生气了,森森怒火之差一朝,“世子宽心,就像方才于王府时丰晏同王爷说过的,丰晏不是瞧不清的人,为奴为婢,此生能做的便是替主子分忧,做能讨主子开心的事儿,逾距的事儿,丰晏不会做。”

那日,柳蝉雪在定眼瞧了她好久后,愁眉笑展,直起身子,合掌朝她鞠躬一拜,“姑娘知礼,柳序谢不能自已,今后姑娘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大可寻去王府,柳序必尽力相帮,以还姑娘今日大恩。”

她淡笑道,“世子言重了,丰晏愧不敢当。”话毕,瞧着屋外人流窜涌,接道,“世子若真要谢,不妨送丰晏快些回府吧!郡主回来若不见丰晏恐怕会不快。”

回长安府的路上,她再无与他说一句话,捏于掌心的帕子被她搅成了一团,丰晏始终都低垂着头,瞧着前面不远的影子,小心的跟着,怕走急了踩着,又怕慢了离得远了再也追不上。

那夜,月色皎洁,她看着路尽头的长安府几乎哽咽的对着他道,“世子殿下,请回吧!”

说完,她迅速转身,走的匆快,一个头也没回,徒留柳蝉雪站在那,瞧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又抬眼顶上那铄金刻画的三个字,“长安府”。

“丰晏姐姐好—”

“丰晏姐姐—”

是夜,长安府的小侍女皆吃了个惊,一向端庄合礼,半点失仪之状都不曾有的丰晏跑的那叫一个狼狈,头上珠花落了一地都不知道。

回了屋的丰晏什么也来不及想的就躺倒了床上,闭上眼,很沉的睡了一觉,之所以说其很沉是因为,丰晏的这一觉直到顾泣回来也未能醒,本就疲惫不堪,一身伤痛的顾泣,在听到自己心爱的丰晏居然睡了这么多个时辰还没醒后,阴谋化的以为她遭了暗算,忙扶着扈席的手,硬撑着去了她的屋内。

在扈席细细好好的把了几次脉,再三肯定她只是睡着了后,顾泣才放心的闭上眼,昏死过去。

扈席瞧了瞧钱澧手中的顾泣,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时而惊恐,时而淡然的丰晏,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人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怎么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第二天一大早,丰晏醒来,她瞧着镜子,微发了发呆,听得院子里有人念叨着长安郡主忙着履出了屋子,“你们在说什么?郡主回来了么?”

得她问的婢女拿着扫帚,恭敬行了个礼后,会道,“回姐姐话,郡主是回来了,昨日里还来瞧过姐姐呢,只姐姐在睡着未能瞧见。”

之后那婢子再说了些什么丰晏是一句也没听到,她以能用的合礼的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顾泣的面前,望着她的郡主,她“扑通”就是一跪。

顾泣遭吓了一跳,忙将她扶起,“几日不见,丰晏就是这样迎接你郡主我的?现在可不是过年过节,跪我可没金银果子拿。”

“郡主~”丰晏抬眼站起,走到她的身后,执起梳子沾了沾新梅浴雪的发油,替她细细的理着假发,“郡主这几日是究竟是去哪了呀!灯花会后不见郡主可真真是将丰晏吓死了。”

她忽而笑起,“放心,你郡主我福大命大,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那日么,”她思及那几日,笑意不经意浓郁起来。

“那几日怎么了?”

顾泣笑摇了摇头,瞥见妆奁低下似是藏着什么,挪了挪,却见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拿起,抬高问道,“这可是连理枝?”

丰晏细瞧,回道,“回郡主,正是。也不知是谁送来的,意头好的东西也难为做的这样好看,要不郡主今日就戴这支?”

顾泣捻着那簪子,喃喃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丰晏,你说喜欢一个人,要怎么做才会是喜欢?”

“丰晏?”透过镜,顾泣瞧见她一阵出声,半悬着的手拿着篦子,一动也不动,“丰晏?”她再次唤道。

这一次,她的魂终于被唤回,惊惶无措下,手忙脚乱,“郡主叫丰晏何事?”

她回转过头,抬眼看向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连连摇头,忙解释道,“丰晏怎敢有事瞒着郡主,不过是精神有些不济,叉想了些东西,郡主唤丰晏是做什么事啊!”

顾泣狐疑的撇过眼,拿起那连理枝簪递给她,“就是想问问你,你一向喜欢平阳世子,那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丰晏想了想,涵涵一笑,道,“回郡主话,喜欢一个人就是醒时念着,梦里想着,不必日日瞧得见,但若瞧见必然心生欢喜,他好你也会好,他不好,你也会难过,做不得同生同死,但却会感同身受。”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拉过她的手飞奔着就跑到了前院,院里一树的梨花开的喜人,瓣瓣随风而落,他一袭白衣手执书简,笑颜三藏的歪坐在椅子上。

“郡主,这是谁啊?”丰晏好奇的看着那白衣的少年,问道。

“嘘—”顾泣掩住她口,做噤声状,俯身贴着她的耳边轻道,“小声点儿,这,是我喜欢的人?在芳乐司捡回来的,怎么样,是不是长得还不错?还算配得上你家郡主吧!”

“芳乐司?”一个念头从丰晏心间掠过,她探着头仔细一瞧,忽而想起钱箬儿口里的公子好似也是这样个打扮的,嘴角掀起一片笑意,看样子,她的郡主是不会再想着死了。

耳边是渐近渐清晰的脚步声,步履舒缓,置地轻柔,顾泣屏着气将丰晏往墙角末处再好好的藏了藏。

待声止,方重伸出头,她瞧见那后来的蓝袍书生朝他有礼一拜,“还是公子计谋高深,这样简简单单就入了长安府,俗话说日久情深,公子如今既能留在这长安郡主身边,那何愁郡主不会喜欢上公子?韩某在这儿就先恭贺公子替百姓绞杀妖女了。”

计谋高深?绞杀妖女?难道他和芳乐司的那些人一个样都是奉了命来杀她的?

她直起腰,正了正衣衫,缓步踏过门槛,双眼紧紧盯向他,正想问他些什么,就见丰晏执起一把匕首辇着莲花步子朝钱澧就是一刺,不过没有刺到,叫他很灵巧的给躲过了。

钱澧有些慌张,忙从椅子上坐起,“在下试问从未得罪过姑娘,姑娘为何下此杀手?”他瞥了眼身侧韩溪,继续昂声问道,“难道长安府就是这样待客的?素问长安郡主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如今看来,所言有误啊!这岂止是长安郡主跋扈,是这长安府里所有的人都跋扈的不行了。”

她淡淡笑了笑,将丰晏拉至身后,又抬起右手拔下头上连理枝簪,朝着心窝,自外而内就是一刺,沾了血的连理木簪脱她手而落,“咚—咚—”两声划破寂静,她望着他的眼,喜悦荡存,“顾泣这一刺,不知公子可满意?”

“郡主,,”他惊讶一声,连忙走到她跟前,“郡主这是在做什么?”

“顾泣的命,旁人可取不得,公子既奉命来杀我,那没结果岂不是要受罪?这一刺就当是还你湖底救命之恩了。”她捂着心口,微微踉跄两步,丰晏一个疾步接过,“郡主~”扶着顾泣,丰晏立刻将她带回来常宁阁,走前还不忘一反常态的剐了他钱澧一眼。

常宁阁里

“你有事在瞒着我?”

放下伤药,她连忙跪下,头狠狠磕向地面,良久,道,“回郡主话,丰晏,丰晏确有事瞒着郡主。”

“什么事?”她心下一咯噔,面上却依旧淡然。

“前日里,丰晏曾阴错阳差去了平阳王府,听得,听得王爷说,说昔时害死王后的人就是他。”

她似是早已料到,惊讶虽有却不是很显异常,“我近日才得了些蛛丝马迹,知道了母亲的死怕是与这平阳王府柳姓之人脱不了干系,却不知还真的是他平阳王柳容,柳百川,海可纳百川,怎么就不能容我母亲了。”

“郡主—”

迎上她的担忧,顾泣问道,“听说这平阳王想替他儿子纳你为侧妃?”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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