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他究竟为什么啊

从杏花楼出来,苏晚越想越气,开始后悔刚刚分别时没让谢衍尝尝她刚研制的好东西。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只想发疯!

“县主,要回侯府吗?”丁二在外面原本就等的战战兢兢的,现在见苏晚眼神凶狠,还以为被她察觉了什么。

统领不过就吩咐了他这一件事,可不能搞砸了。

苏晚掀眸看了他一眼,“你心虚什么?”

丁二,“没有!”

他们做暗卫的,向来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便是意外被抓住,严刑逼供,也绝对别想从他的嘴里问出半点有用的消息。

除非他死!

看着丁二一脸的视死如归,苏晚危险得眯了眯眼,“你家主子有事瞒我。”

是陈述句而非问句。

丁二心头一颤,忙道:“没有的事,县主莫要多虑。”

回答个话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没鬼才怪。

苏晚倏地冷了脸,“入宫。”

“县主,这个时候宫门已经落锁了。”丁二看了眼天色,为难道。

他这话是实话,苏晚却懒得听,冷眼问道:“你主子平时怎么回去的,咱们就怎么去。”

丁二,“……”

他敢说,太子回去晚了也需要翻墙吗?

自然是不能。

可县主现在要去,他怎么办?

拦,还是不拦?

就在丁二急的恨不得一头撞死时,只听对面传来一声轻哼,“你不用死了,你主子来了。”

这声音对于他而言,堪称天籁。

还有一段距离时,萧远就察觉到了苏晚的脸色不太好看,猜测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短短一段路,好似走了经年。

等站在苏晚面前,萧远已然整理好了心情,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

可苏晚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编好了吗?”

没有好的话,她这会儿心情好,可以再给他一点时间。

萧远笑容微僵,被她这直白的话噎得答不上来。

他这会儿便是实话实说,晚晚怕是也不信了。

看了他一眼,苏晚转身爬上马车,幽幽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没事,我不着急,太子殿下慢慢想,想好了过府来告诉我一声就是。”

她的速度太快,萧远伸手去拉时,只触碰到她的衣袖一角。

萧远知道,她是生气了。

还特别严重。

没听到外面传来动静,苏晚冷冷勾唇,吩咐道:“回侯府。”

丁二看看萧远和他身后同样试图降低存在感的丁一,突然生出一股想哭的冲动。

老天爷,他要是犯了什么罪,直接打断他的腿,也好过夹在主子和未来主母之间里外不是人。

帮主子,主母过门之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帮主母,他就别想什么未来了,现在就直接回东宫受死吧。

丁一无语望天,表示自己虽是大哥,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帮上忙。

好兄弟,自求多福吧。

察觉到马车未动,苏晚抬手挑开帘子,冷清的视线与萧远对上,“太子殿下的人,看来我是用不得了。”

要不是苏陌的伤还没好,苏常又不再,她能用得上他的人?

明早就换!

丁二身子一哆嗦,赶紧抬起鞭子要驱使马儿离开。

“慢着。”萧远制止的声音响起。

在丁二欲哭无泪的眼神下,他提步上了马车。

车厢内的灯笼随着马车走动轻轻摇晃,微弱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更添几分柔和。

萧远的五官本就生的好看,这会儿朦朦胧胧的像是渡了一层滤镜,好似不染凡尘的谪仙,让人移不开眼。

要不是还在生气,苏晚这会儿怎么也要抱着他的脸啃一口。

谁让他长得这么好看?

“晚晚,并非我有意瞒你。”半响,萧远先开了口。

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无力的叹息。

能让他如此无奈且困扰的,放眼整个皇宫,也不过只有那么两位。

又恰巧能驱使谢衍特意过来一遭,试图稳住她的,只能是太后。

正应了那句话,关心则乱。

往日精明果断的太后,也有完全冷静不了的时候。

证据都摆在眼前,由不得苏晚不信。

让太后如此反常的人,是她师父。

那个爱喝酒吃肉,脾气虽怪,却能与孩童玩到一处,十分疼爱她的小老头。

哪怕之前,所有的猜测都在向着他靠拢,她仍旧选择自欺欺人。

见苏晚低着头一言不发,萧远知道她肯定也有所猜测,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她。

半响后,苏晚缓缓抬头看向他,眼眶微红,“昨晚的刺客,是他吗?”

“不是。”萧远轻轻握住她指尖微凉的手,低声道:“是上次在杏花楼逃脱的二人之一,有人看清了他的脸,找杏花楼的小二比对过。”

哪怕做了心理准备,可真听到答案,苏晚仍旧觉得心口一阵窒息,难受的离开。

“他究竟为什么啊?”她忍不住问。

大庆有他心爱的阿婆,敬重他的家人,还有她和小嫩草,喜欢偷偷给他带饴糖的小景儿和小婉儿。

这些于他而言,又算什么?

苏晚不敢往下想,她甚至能确定,哪怕华老站在她面前,她也问不出一句为什么。

萧远沉默片刻,说出四个字,“爱而不得。”

感情这回事说来复杂,许多豪气云天的英雄儿女,也都栽在了情之一字上。

更何况,是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偏执的华老。

想到他是从太后宫中出来,苏晚轻声问:“当年的事情,太后是不是同你说过?”

见萧远点头,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听桂嬷嬷说,我师父在阿婆成婚前一夜,曾去过谢家,扬言若是谢家不成全他与阿婆,就让谢家满门为他们陪葬。”

这些话虽疯了一些,却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再有便是,桂嬷嬷从孩童时期便陪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虽成婚生子,却不曾离开过太后身侧。

太后生病之时,她比自己生病还要着急难过。

涉及到她的事情,她不会记错,更不至于撒谎。

“竟有此事?”萧远不曾听闻这些。

听太后说完当时的往事,知道这几年,甚至这几十年,在几国之间搅动风云的人是华老后,他整个人完全是恍惚的状态。

他难以想象,晚晚听到这些该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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