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乖乖的任由顾远牵着手回到家里。
她有点心虚,因为上一次她等顾远睡着了,自己偷偷摸摸出去办了事,小嫩草很生气。
所以表现得特别乖巧。
顾远察觉到她偷偷起床去杨寡妇那边的时候,心里更多的倒不是生气,而是自责,因为他不够强大,所以晚晚还不能放心的依靠他。
现在看着苏晚这乖巧的模样,他的自责里更多了几分心疼。
苏晚为了不被小嫩草念叨,上床以后就特别乖巧的侧身背对着顾远朝床里面睡了。
但是,她刚躺下,就感觉到她身后一只大手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搂进了怀里。
苏晚心里顿时打鼓,完了完了,小嫩草这是要先给她一颗糖用男色诱惑一下她,然后再好好教训她的节奏啊!
顾远见怀里的人儿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作乱,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明白苏晚在想什么了。
他低头,靠苏晚更近了一点,在她的耳边说道:“晚晚,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能相信我吗?”
清冽的少年音带着蛊惑的味道,热气喷薄在苏晚的耳朵上,苏晚只觉得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身上流过,浑身都麻酥酥的,一种颤栗的感觉从心底里传遍全身……
顾家外面的院子里,老母鸡被丢了进去。
鸡眼睛夜里看不见,被丢进院子里以后,只扑腾了两下,便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守在酒坊外面的小狼听见动静,矫健的身姿几个纵跃,蹿到那只来历不明的老母鸡面前,锋利的爪子猛地按住了老母鸡。
老母鸡只发出一声凄惨的咯咯声,就没了气息,有血腥气味在顾家的院子里蔓延开来。
顾癞子就趴在顾家的大门外面,借着门缝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幕。
直到看到那浑身通体雪白的狼将整只鸡吞吃了下去,他丑陋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激动的模样。
那只鸡是杨寡妇家里的下蛋鸡,之前他让杨寡妇把鸡杀了给他补身体,杨寡妇都没舍得,没想到这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幸好最近杨寡妇家里闹老鼠,杨寡妇昨天才去镇上买了一大包最烈性的耗子药,刚才那包耗子药,就在那只老母鸡吃了一半,老母鸡被扔进顾家院子里的时候,实际上也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那只鸡吃下去的药量就算毒不死这头半大的狼,至少能让它失去战斗能力。
失去了战斗能力的狼比一条狗也凶悍不了多少,到时候他进去了,他再一闷棍给那白狼敲下去,他就不信它不死!
只要那白狼没有威胁了,他再把剩下的半包耗子药,嘿嘿……
顾癞子想到顾家到时候会有多惨,他就忍不住兴奋得搓手。
就在他想着就高兴的时候,突然一只碧莹莹的眼睛在他的眼前放大,小狼隔着门缝跟他对视,嘴角的白毛上还沾着鲜红的鸡血。
顾癞子只觉得呼吸一滞,吓得他腿一软,骨碌碌的就从顾家大门外的三层台阶上滚了下去,后脑勺和手肘膝盖全被磕了,痛得差点尖叫出声。
幸好他脑袋还清醒,及时地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等疼痛的劲儿过去,他恨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妈的,顾家养的一头畜生都吓唬他,真当他顾癞子是好欺负的!
他顺手在旁边地上把他带来的棒子摸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又回到了顾家的门前,扒着门缝儿往里面看。
月色并不算明亮,院子里不怎么看得清楚,顾癞子往院子里瞅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小狼的身影。
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妈了个巴子的,死畜生,跑哪儿去了?”
他又瞅了一圈儿,还是没找到小狼那通体纯白的身影,他把手里的棍子握紧了一点,“不管了,那畜生肯定是找个清静的地儿死去了!”
说着,他转身准备找一个顾家围墙好翻一点儿的地儿翻进去,可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碧莹莹的狼眼和月光下白森森的锋利獠牙!
“妈呀,狼啊——”
顾癞子瞬间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了半点理智,惊叫出声!
他这一叫,就惊动了村里的狗,村里的狗吠声一声接着一声。
顾癞子惊吓之后,本能的恶向胆边生,抓起掉落在一旁的棍子,狠狠的就砸在了小狼的脑袋上!
小狼被激怒了,张开了狼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獠牙,咬向顾癞子的脖子…….
顾癞子人都吓傻了,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发了狠的拿着棒子疯狂的往小狼的头上敲打。
小狼的牙齿咬住他的脖子,就在獠牙要合上的那一刻,小狼也被他敲得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它的身体还把顾癞子压在身下。
顾癞子看着小狼倒下之后,都还呆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小狼的身体掀到了一边,顺手还在小狼光滑亮泽的毛发上撸了撸,“这身皮毛倒是不错,等老子的大事儿办完了,来把你拖回去扒了皮应该也能卖个几十两!”
这年头那些有钱人就稀罕个这些毛茸茸的动物皮,普通狼皮都能卖个二三十两,更何况顾家养的这白狼,那是通体雪白,连一丝杂毛都没有,只可惜这狼稍微小了点,要是头成年狼,啧啧……
但不管怎么样,卖个五六十两肯定没问题。
顾癞子心里美滋滋的,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个意外收获!
顾癞子把小狼拖到台阶翻了进去。
他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暗中留心了顾家酒坊的位置,这一次,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酒坊。
酒坊的门上挂了锁,他从头发里掏了根细铁丝出来,三两下就把锁头弄开了,悄没声儿的潜进了酒坊里面。
一进酒坊,浓郁的酒香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就咽了口口水。
他摸索着找到了一大坛还没封泥封的酒,拿到上面压坛口的红布包的沙袋,醉人的酒香味更是让他食指大动。
他拿起旁边的酒提子舀起一提子一口灌了下去,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紧接着又喝了好几提子,才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纸包,一层一层的剥开,将纸包里面的粉末倒进了酒坛子里。
粉末融进清冽的酒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点儿气味也都被浓烈的酒香给掩盖了。
顾癞子一边满足的打着饱嗝儿,一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