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刚进西宁宫,就闻到了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
太后正在一边的廊下逗鹦鹉,看到她进门,一副生气的模样,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桂嬷嬷走上前来,笑着跟苏晚行礼后,压低了声音说道:“知道小姐您要来,太后一早就亲自去御花园里采了玫瑰花瓣,让小厨房做了玫瑰酥,还做了玫瑰酒酿。
这时候是因为您又好久都没来看她老人家了,闹脾气呢!”
桂嬷嬷话说完,太后不悦的转过身,瞪了她一眼,“桂芬,你再没规没矩的跟个小崽子乱嚼本宫的舌根子,仔细本宫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桂嬷嬷立即一边告罪一边退了下去。
苏晚连忙上前扶住了太后的胳膊,“阿婆,气大伤肝,我们不生气了啊!”
“哼!”太后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还管我伤不伤身体呢,我以为你早就把我这老太婆忘了呢!”
“我看呐,你今天要不是担心皇上会对顾家那些人不利,也不能来我这西宁宫吧!”
苏晚乖巧的赔着笑脸,“阿婆,您可不能这么冤枉我,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的。”
苏晚说着,从包里摸出了一瓶药丸,“阿婆,这乌鸡白凤丸,补气血的,女人吃了最好了。
保证您今年四十八、明年二十八、后年十八。”
太后脸上严肃生气的模样憋不住了,她脸上还带着佯怒的模样笑嗔道:“我看你呀,也别当什么大夫了,就靠着你这张嘴去天桥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让人把她给苏晚准备的吃食端了上来。
苏晚一边吃着,一边跟太后说她想要兴办医药学堂,专门培养大夫的事情。
而且还专门说明了,以后她的医药学堂里面,会分为两个校区,一个校区专门培养男大夫,一个校区则专门培养女医。
女医多了,也能解决现在大部分妇人碍于男女大防,不好请大夫看病,自己身体不好了,只能硬生生拖着的情况。
太后本来就不是一般的深宫妇人,听到苏晚这话十分赞同。
只不过赞同之后,她也严肃的对苏晚道:“你这想法是不错,可这么大的一件事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你得慢慢来,那书也可以慢慢写,别把自个儿的身体给熬坏了。”
太后话音刚落,西宁宫的大太监宁全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参见太后,见过苏姑娘。”
太后看见宁全那模样,就板了脸,“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宁全说道:“太后娘娘恕罪,是咱们宫门外有个小姑娘,拿着苏姑娘的令牌,说要找苏姑娘,让苏姑娘赶紧去东宫一趟。”
苏晚脸色变了变,莫非皇上真的担心顾家人会成为太子成为明君路上的绊脚石,所以不打算留下顾家人?
苏晚跟太后说了一下那个小姑娘是小婉儿,又解释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太后站起来说道:“走吧,哀家跟你一起去。”
苏晚和太后走出西宁宫的时候,小婉儿已经先回去了。
太后的凤辇就停在宫门外。
宫人恭恭敬敬的请太后上凤辇。
太后上去之后,苏晚正打算跟着凤辇一起去东宫。
太后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苏晚一眼,“你个呆丫头,还站在做什么?赶紧上来啊!”
苏晚倒是也没客气,直接上了凤辇,跟太后并排而坐。
一旁宫人心中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
皇上亲政前,太后曾垂帘听政,她身上的威严不仅宫中之人怕她,就连朝廷中的大臣也没几个不怕的。
谁也没想到,太后如今竟然会让一个小姑娘,还是跟太子和离之后的小姑娘坐上她的凤辇。
苏晚坐在太后凤辇上从西宁宫到东宫,这一圈儿走下来,她在太后面前有多受宠,已经不言而喻。
到了东宫,太后跟苏晚一同进去。
苏晚本来以为会看到一片喊打喊杀的场面,谁知道,眼前和谐一片。
顾家人正在跟皇上一同嗑瓜子,聊天。
而且座次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君在上、臣在下的座次,而是所有人都围在一张大圆桌上坐着。
桌子上放在各种点心零嘴,有宫人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添茶。
苏晚愣住了。
萧远的目光落在苏晚的身上,不知道怎么的,他一看见她那张莹润的小脸,就想起昨晚上她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作乱的小手。
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
他赶紧移开了目光,跟顾五牛和顾妍说话。
偏偏顾妍憨憨的,看到他耳根处的红晕,就大声问道:“咦,四哥,你耳朵怎么了,怎么还红了?”
“是不是这屋里太热了?”顾五牛跟着问道。
顾妍直接否定道:“怎么会热?现在才三月天,春寒料峭的。”
顾妍说完,突然憨憨的脸上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哦,我明白了。四哥,你该不会是看见晚晚姐,不好意思,所以脸红了吧!”
萧远:……
好社死!
他现在只想用脚指头抠一栋房子出来,然后住进去。..
皇上带着众人起身向太后行礼。
见苏晚愣在原地,他笑眯眯的看向苏晚道:“晚丫头,你这么惊讶,难道是来之前你以为朕会对顾家人不利?”
苏晚尴尬的笑了笑。
小婉儿十分愧疚的拉了拉苏晚的衣角,说道:“晚晚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皇上爷爷让我那么做的。”
苏晚:……
她明白了。
顾家人见了皇上以后,估计是太过害怕了,于是直接三两下就把她这个托底的给交代了。
皇上也因此才想要故意吓唬吓唬她。
皇上这时候,严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身上也故作严厉的问道:“晚丫头,顾家养大的朕的嫡子,你却认为朕会对顾家不利,在你心里朕就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苏晚:……
送命题啊!
苏晚垂着头,下意识的看向了老太太,希望老太太能帮她解围救救她。
可谁知道老太太已经坐在陈氏身边,一边惬意的磕着瓜子儿,一边跟陈氏拉家常了。
而且从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猥琐的看着萧远笑的样子,能推测出来,两人多半是在说萧远小时候的糗事。
造孽!
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