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躺在床板上,苏植睡在地上。
苏晚终究是忍不住翻了个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哥问道:“三哥,今天白天的事情,你不想问问我吗?”
苏植盘腿坐了起来,看着苏晚道:“倒是想问问你的,为何一定要周成亭下去救李小姐?”
苏晚既然主动提起这事儿了,自然也没有要打算隐瞒。
她直接说道:“为了报复李诗韵。李诗韵想害死我,我自然要回她一个大礼。”
苏植微皱着眉,有些不解了,“李诗韵的父亲虽然是京官,但官职不高,李家的门楣也不高。
周家却是勋贵之家,如今还出了个皇后,李小姐能高攀上周家这门亲事……
你这报复,倒真的像是在送大礼。”
“三哥,我问你周成亭的为人如何?”苏晚板着一张小脸儿十分严肃的问道。
苏植仔细的想了想,“我们家平时不跟他们走动,我对他知道的不多。
只听说他学问不错,也爱玩儿,其他的不知。”
苏晚想想也能理解,苏植估计不止跟周成亭没有走动,跟朝中其他重臣之子都没什么交际。
苏家是忠臣、直臣,若跟朝中其他人家交往太多,就有站队嫌疑了。
“四哥应当会知道周成亭,周成亭大约是四哥暗处那些生意的常客。”苏晚说道。
苏植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晚晚,你的意思是周成亭常去秦楼楚馆?”
苏晚点点头,“他得了花柳病,而且时间不短了。若是不能遇到一个好的大夫,怕是不出一年,那病就能要了他的命。
三哥,你明天记得去跟四哥说说,那他的人以后不要再接待周成亭了。”
苏植点点头。
他这时候才发现这小妮子说的报复还真是报复啊!
小丫头下手挺黑。
不过他喜欢!
他的妹妹就当如此,睚眦必报,别人对她好她便对别人好百倍,别人若想害她,那自然也是千百倍奉还。
第二天,顾远来看她的时候,怕她无聊,给她带了许多的医书来。
其实她空间里的医书不少,只是在这里凭空拿出来怕被别人发现端倪。
之后的三天,白天顾远会来看她。
晚上,三哥会来打地铺陪着她。
只是萧长明被杀的事情,却一直没有眉目。
她怀疑的人不管是周锦还是谢沁潼都完全查不到证据。
到了第四天,她的牢房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萧涵妮穿着华丽,却用一顶帷帽把她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的走进了牢房中。
进门她便急切的说道:“你先给我开个能缓解病症的方子,我去求父皇放你出去。
萧长明那种人不死留着也是祸害,死了倒是干净,有什么好查的?”
萧涵妮虽然急切,但却仍旧维持着平日里的高傲自负。
苏晚没有理会她吐槽萧长明的话,而是稍微将她的帷帽掀开了一点,看到了她脖颈上遮不住的红色脓疮。
“这病没办法开方子治疗,我需要给你打针。”苏晚严肃的看着萧涵妮说道。
“什么是打针?”萧涵妮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问完她又烦躁的摆了摆手,道:“算了,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能治好本公主,开方子打针,怎么都行!”
苏晚想了想,“那你靠床边站着去,我先给你打一针,稳住病情。”
她住的这间牢房在大牢的最里面,而且苏植因为担心她不方便,利用职权和关系把周围的牢房全都清空了。
所以,她就算在这里给萧涵妮打针,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萧涵妮是真的已经忍受不了自己这恶心的病了,又疼又痒不说,关键是还难看,还会散发出恶心的臭味。
苏晚兑好了药之后,让萧涵妮把里面的中裤褪下去了一点,然后撩起她的裙子,一阵扎了进去。
等萧涵妮反应过来感觉到痛的时候,已经注射结束了。
萧涵妮生生的把快要出口的痛呼声忍了回去。
苏晚把自己刚才戴的医用手套和注射器全部扔进空间处理干净之后,又用免洗手洗手液和酒精给自己的手消了毒。
之后,她从空间里转移了一些对症的药片和洗液出来,交给萧涵妮,并且交代了她吃法。
萧涵妮拿着一个个的瓶子,把你们的药片倒出来看了又看,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些药我以前从没见过,真的能治病?”
“不信我?”苏晚作势要把东西都拿回来。
萧涵妮赶紧全都抱在了怀里,“信信信!”
并且纠结了一下之后,她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真的医好了我的病,以后我就不再管你和月儿姐姐之间的事情了!”
苏晚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模样,“所以你那天来找我,本来是为了给你月儿姐姐出气的?”
萧涵妮微微红了红脸,小声说道:“你心眼儿太小了。虽然你是舅母的亲女儿,可月儿姐姐也叫了舅母这么多年的娘。
况且现在她亲爹亲娘都已经死了,她就只有舅舅、舅母这么一对父母。
你大度一点,就让她和你一起在舅母面前尽孝怎么了?
那天去老皇叔府上赴宴,你就让她和你一起陪舅母去,你也不会损失什么啊!”
苏晚其实压根儿不知道苏祁月找过叶氏想一起去宴会的时候,大约是娘为了不让她多心,所以直接拒绝了苏祁月的。
苏晚看着萧涵妮,听到她劝她大度,她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这种不明真相就劝人大度的人,不仅是不配得到医治,简直还应该被天打雷劈。
苏晚深邃的目光盯着她,“你走吧,以后不用再找我,我不会再给你治病。
还有,你既然这么大度,我告诉你一个事儿,你的成亭好哥哥那天英雄救美把李家小姐李诗韵从水里捞了上去。
应当很快就会去提亲订婚了。”
萧涵妮的表情变了好几变。
她最开始听到苏晚以后不给她治了的时候,习惯性的想要扬手给苏晚一巴掌,但手刚抬起来对上苏晚那双冷眸又生生的落了下去。
随后,她咬着牙红着眼眶站在那里,一副倔强纠结的模样,垂在身侧地手握成了拳头。
又过了一会儿,她默默的垂下了头,极其小声的说道:“苏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