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苏晚只是猜测平南王妃或许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那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
所谓的生不见人,大约是寻到了回家的方向。
从她的反应看出端倪,萧远心头一紧,无意识喊道:“晚晚。”
苏晚应了一声,冲着他甜甜一笑,“别担心,我不走。”
虽然她也很想教授和小助理,但是她更舍不得小嫩草,和定北侯府的一大家子。
在现代,她不曾体验过父母兄长疼爱呵护的感觉,如今终于拥有,才舍不得分开。
萧远蓦地松了一口气,眼底染了笑,“晚些让丁一去寻一些平南王妃在时的旧物,或许能知道,她是否同你来自一处。”
“不用了。”人都已经走了,就算找到,对于苏晚而言意义也不大。
平南王妃来自现代,那许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只要她愿意,挣些银钱不算什么难事。
至于对方为什么没有留下,苏晚并不想知道。
每个人选择不同,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想到齐雅秋,苏晚还是不自觉拧了眉头。
也不知前辈是怎么教养的女儿,连基本的尊重人,都做不到。
猜到她所想,萧远体贴解释道:“京中曾有传闻,说是齐小姐并非平南王妃所出,而是平南王醉酒之后与一丫鬟所生。”
“平南王妃哪年失踪的?”苏晚眼前灵光一闪。
若小嫩草背叛了她,她肯定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萧远,“应当是齐小姐出生不久,平南王府对外的说法是,平南王妃因生了女儿伤了身体,不久便撒手于人世。”
皇上心疼兄弟,即便查出了真相,也只是选择帮着隐瞒。
所以就连齐雅秋,都不知道她的母亲并非病故,而是离开了王府。
苏晚低喃道:“原来如此,难怪昨日诊脉时,平南王的脉象除了身体的沉疴,心病更重。”
她当时还以为是平南王担心不下女儿和孙儿,现在看起来,是不甘心。
想着连皇上都夸平南王妃,苏晚握了握拳,“自己挣得银子,还要养自己丈夫和别人生下的女儿,王妃便是不走也得被气死。”
闻言,萧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苏晚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叹了一口气道:“只希望昨晚齐小姐只是关心则乱,别再有下次。”..
不然的话,就算是她成了她大嫂,她也绝不会惯着她。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到了定北侯府门外。
认出是萧远的马车,正要去定北侯府接人的苏熠阳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来。
“晚晚。”他的声音响起时,苏晚正打算帮萧远理一下头顶的玉冠。
真不知道东宫的人是怎么伺候的,这么明显的高低不平,竟没有察觉。
也不知上朝时,有没有人注意到。
听到苏洵阳的一嗓子,苏晚吓得小手一抖,重重拍在了萧远的头上。
“砰”的一声闷响,听在马车外的人耳中,顿时警铃大作。
苏洵阳顿时沉了脸,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还请放晚晚下来。”
这个“放”字一出,萧远顿时觉得自己好似那图谋不轨的坏人,而苏洵阳就是来接自家小白兔的家长。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坏人通常是要被打一顿的。
苏晚摸摸他的发顶,轻声道:“别怕,我帮你骂回来。”
话落,她收回手,快速掀开帘子,与苏洵阳分明带着忍耐的双眸对上,“二哥这话说的忒不讲理。”
苏洵阳,“下来。”
苏晚,“好!”
马车上的萧远,“……”
原来这就是晚晚口中的,替他骂回来。
早知如此,倒不如他自己解释,也不至于得到大舅子的一个白眼。
接着苏晚下了马车,苏洵阳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萧远,“太子殿下公务繁忙,臣就不留您了。”
萧远和善一笑,“二哥言重了。”
苏洵阳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拉着苏晚就走。
那架势,像是生怕晚走一步,就会被萧远给赖上一样。
有一说一,苏晚都替他觉得委屈。
堂堂一个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不是要来她几个哥哥面前吃闭门羹。
这也就算了,她爹原本都看他顺眼了,不知道现在又怎么了,每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嫩草勾的她犯错,不是好人。
可天地良心啊,明明一肚子算计,恨不得分分钟把人扑倒的人,是她!
说起来有些羞耻,但她想扑倒小嫩草的心,从顾家村到京城这一路来,从来不曾变过。
她也相信,这一天不远了。
——
“昨晚,太子也在平南王府?”苏侯爷本就因为苏晚住在平南王府,有些不高兴,一听管家说苏晚是坐着萧远的车回来,顿时炸了。
他就说萧家没一个好东西。
老的老的不正经,勾搭他妹妹入宫。
小的小的也厚脸皮,整日里缠着他的乖女儿。
明明当初给休书的人是他,如今撇清关系了,他反倒不愿意了。
呸!
不要脸。
一个塞一个的不要脸!
眼看苏侯爷到处找趁手的东西,苏晚赶忙道:“没有,太子是担心我,所以才一大早去王府接的。”
苏侯爷,“怎么,你没有哥哥,用得着他献殷勤?”
去晚了一步的苏洵阳表示,他情愿自己是个死人。
谁能想到太子居然那么丧心病狂,下了朝朝服都不换,就往平南王府赶。
难怪早上早朝结束,出殿门时,他觉得眼前有一阵风刮过。
跑的还挺快!
眼看跟他说不通,苏晚扭头就要去找叶氏。
苏侯爷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老脸一沉,“你娘昨晚担心你,睡得晚,这会儿还没起。”
他不提还好,一提苏晚心中就火。
可齐雅秋即将嫁入侯府,这么一点小矛盾,她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只说自己担心平南王的情况,所以就留了一晚。
闻言,苏侯爷脸色更难看了,缓缓松开了苏晚的手。
他叹了一口气,“老伙计撑了这些年,不容易。”
想到什么,他看向苏晚问道:“晚晚,你齐伯父可有话要你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