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丁一原本苦着一张脸等在门口,想着等会儿是自觉过去领罚,还是等太子降罪。
看到苏晚,他像是瞬间看到救星一般,快步凑了上来。
苏晚见他这样,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试探问:“可是太子受伤了?”
丁一摇头。
苏晚又问:“那是没查到什么,太子心中不快?”
丁一继续摇头。
眼看苏晚就要没了耐心,他赶忙解释道:“太子殿下去驿站查找线索时,听到了几句闲话,现下心情不大好。”
几句闲话而已,小嫩草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苏晚腹诽着,就见丁一头低的不能再低,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架势,她很难不多想。
正当苏晚想试探问一句时,就见丁一猛地抬头,恭敬道:“属下还有事,县主请。”
他说完快速转身,一把推开了门,然后运作轻功逃离现场。
苏晚想制止,却为时已晚。
她走上前打算将门关上,就听里头传来“哗啦”一声闷响。BIqupai.
紧跟着,男人忍痛的闷哼声响起。
“阿远!”苏晚脸色骤变,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提起裙摆就朝着里间跑去。
她一把推开紧闭的里间房门时,萧远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正好响起,“别进来!”
苏晚抬起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原本准备好关切的话,也在看到满脸通红缩在浴桶里的萧远时,硬生生咽了回去。
一起的,还有她的口水。
不能怪她思想不纯洁,这种情形下,但凡是个人都很难不想入非非。
没直接扑过去,已经是她努力过后的结果。
“晚晚。”对上她肆无忌惮的目光,萧远脸更红了,带着水汽的声音莫名沙哑。
苏晚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余光还在往萧远健硕的胸肌上瞥。
看不出来,小嫩草的身材现在居然这么有料。
虽然没上手,但直觉告诉苏晚,他从战场上回来之后身体较之前更强壮了。
忽然想到什么,苏晚赶紧转过身,问道:“阿远,你方才是不是摔——”
剩下的话,淹没在一片水声之中。
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但苏晚确定自己刚刚没看错。
小嫩草洗个澡而已,竟然起反应了。
萧远背对着苏晚,声音带着隐忍,“晚晚,你先出去。”
要是平常,听到这话苏晚怎么也要逗弄他两句,看他羞红了脸生气又不能发作的模样。
但现在,她不敢。
正如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现在的小嫩草,她惹不起。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关门声,萧远看了眼水下,低骂道:“没出息。”
苏晚听到这话,小声地接了句,“挺有出息的。”
说完她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伸手拍了拍脸颊,暗骂自己不要脸。
她不知道的是,多年警觉的萧远听力极佳,将这话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还未彻底灭下去的火,愈演愈烈。
一刻钟后,萧远穿戴整齐走出房间。
四目相对的瞬间,有暧昧的情绪滋生。
苏晚轻咳一声,果断承认错误,“方才是我一时情急,没想到你在洗澡,对不住。”
不过她并不后悔。
要是再来一次,她还看!
许是亮晶晶的小鹿眼出卖了她,萧远白净的脸上多了一抹可疑的红,赶忙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两口茶企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他不说话,苏晚就乖乖坐在那里,小腿一晃一晃的打发时间。
在萧远的视角中,她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坐在那里躲懒的小白兔,慵懒又可爱。
白嫩软乎的小脸儿,让人忍不住想捏。
手快要举起来,萧远才猛地反应过来,收回手道:“晚晚,今日辛苦你了。”
苏晚眼都不抬,幽幽道:“下次再这么见外,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闻言,萧远唇角微掀,显然不信。
苏晚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见他不上当,十分不情愿的说起夜鸢的情况。
亏得她哥认怂的快,但凡俩人再斗嘴几句,夜鸢都未必能挺住。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对一个“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
看出她的疑虑,萧远解释道:“驿站的人都已经排查过一遍,除了夜国的几个人之外,其余人都没有动静下毒谋害夜鸢。”
“夜国?”苏晚顿时来了兴致。
夜鸢那人得是多惹人讨厌,才会惹得与她一道前来的人心生不满?
萧远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夜国使团里的几个婢女,平日对她多有微词,因为夜鸢的多疑,没少被她打骂。”
苏晚听的表情复杂。
仗着自己来自未来文明,就自觉高人一等,夜鸢的这些行为与那些封建王朝统治下的恶人有何区别?
就算他们真是她口中的纸片人,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有血有肉有亲朋好友的。
就这,还好意思舔着脸跟她说是一类人?
不好意思,她虽然自认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屑于与夜鸢这种自命清高将人命视为草芥的人为伍。
她与林枭那个疯批,才是一路人!
“晚晚,怎么了?”萧远关切的声音拉回她飞远的思绪。
苏晚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没事,就是有点走神。”
看出她心绪不佳,萧远没有再问,主动岔开话题聊起医药学堂的事。
原本拟定的开园时间,是这个月的初一,因为将军府的变故推迟了几日,定在后日的初六。
若非夜国那边步步紧逼,苏晚原本是想等卫将军和卫老夫人下葬之后,再行商议。
可现在,她不能再等了。
早一日开学,学堂里的学生能学到的东西,就多一些。
哪怕多认识几味止血散热的药草,也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
想到暗地里随时打算挑起两国争斗的人,苏晚看向萧远,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眼里满是笑意,“阿远,我想让宫中空闲的太医去医药学堂授课。”
“好,我去跟父皇说。”对于苏晚的请求,萧远从来都是一口应下。
若是事情简单,便最好不过。
要是处理起来颇为棘手,那就想想办法,让事情变得简单。
苏晚甜甜一笑,伸手去拉萧远的手,“阿远,你真好。”
小手都还没碰到,就见萧远像是被烫到一般,火速收回了手,脸颊飞上一抹绯红。
不是,她什么都还没干呢,小嫩草脸红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