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岳白匆忙赶了过来,他离开这个地方已久,再次回来,看到这屋子与以前一模一样,丝毫改变也没有,想到过去的情景,不由得感触万千,他先行去到屋后的坟前,给师父行了几个大礼,这才走进院子里,待看到地上的尸骨,岳白直接绕着它转了三个圈:“都成这样了,谁能知道这是谁。”

“叔叔,你看这个印章,认得吗?”苏柏将印章放在岳白手上。

“张正同。”岳白突然握紧了印章:“这是我师兄的印章,正少了一块,不过还是认得出来的,印章在这里,难道这尸骨是他的?看骨架的高度,与他的高度倒是一致,这衣服……”

岳青拿树枝将与尸骨粘在一块的衣服拨开,好让老爸看得仔细一些,岳白说道:“衣服也像那个时期的,假如真是他,怪不得我怎么打听,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若是这个张正同有亲人,还能做个dna鉴定,以此确定他的身份,不过张正同原本就是孤儿出身,是被岳青师父收养的,现在只能综合这些信息,岳白研究了一下那具骸骨,看到右腿骨有些变形,他这才得出一个结论,“看起来,没有其它的可能性了,就是他了,我师兄走路有些古怪,听师父说,他以前摔下过山崖,伤到了骨头。”

岳白对张正同的心情很复杂,师父临死前,留下的血字“逆徒,奇鬼志”,这五个字根本就是说师兄拿走了《奇鬼志》,师父被割去了舌头,也只能是师兄的所为!可是,眼下他的尸骨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怎么解释?

“爸,你有什么想法?”岳青问道。

“衣服像,这印章和右腿骨更是直接证据。”岳白苦笑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只是道长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原本就是四处飘泊,二十年前经过这里,觉得这里不错,又有一座废弃的房子,索性就住下来,没想到居然是令师的旧居。”玄虚道长说道:“屋后的坟头,我以为是这家的主人或是亲人,每逢清明,也会焚纸烧香,感谢他给了我一个住处。”

岳白冲道长一拱手:“多谢道长了,这么想来,我才是那个逆徒。”

岳白环视着这房子,指着东厢房说道:“那里原本是师父的住房,也是师父放各种典籍的房间,会客也在这里,西厢房是我和师兄住的地方,原本是他一个人住,我上山以后,和他挤在一起,那阵子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他百般针对我,晚上居然还抢我的被子!”

最后一句让苏柏“扑哧”笑出声来:“叔叔,这个不是重点吧。”

“唉,毕竟有过一段同门之谊,”岳白说道:“如今这一门,师父没了,师兄也惨死,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什么恨,什么怨,死亡都让它烟消云散,现在剩下的反而只是惋惜,岳白说道:“我想把师兄的遗骨埋在师父旁边,若是他们在天有灵,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过去一切就此烟消云散,师徒情缘还能再续。”

岳青与苏柏在原来的坟头边上挖了一个坑,将张正同的尸骸埋进去,看着这一新一旧两个坟头,岳白不禁老泪纵横:“师父,师兄,你们都是让人给设计的,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替你们报仇,《奇鬼志》我也一定会找回来销毁,以免它再落在恶人手上,继续作恶!”

苏柏没有想到,送玄虚道长回来却有这么惊天的发现,不禁有了主意,继续在各间屋子里搜索,尤其是东厢房,当初道长住进来以后,并没有进行任何变化,一切如往昔,就连那张破烂不堪的床,仍是以前那具,床边上的书架空荡荡地,当年,岳白将所有的典籍全部带走,开始了自己修行的历程,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把涂着黄漆的椅子。

苏柏与岳青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动手把摇晃的木床拆开,柏凌不禁说道:“这床恐怕也没有办法用下去了,直接扔出去吧。”

两人点头,三下两除二就把床拆了个干净,扔出去,床底还有血迹,和在泥里,与周边泥的颜色明显不同,道长说道:“当初我进来时,这床上倒是干净的,不见血迹。”

“我当年安置了师父的尸身,曾经将这里清洁过。”岳白解释道:“但血渗到床下,是因为出血量很大,我发现他的时候,有明显外伤,是用锋利的钝器造成的,伤口主要集中在前胸,还有腹部,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要割去师父的舌头,如果想让师父不言语,直接杀死师父不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举?”

没错,玄虚道长点头道:“这个行为的确有些多余。”

苏柏看着地上血渍的范围,可见当年的案件惨烈程度了,不禁抹了下额头的汗,他扫到墙角的灰尘里,有个东西在闪,他在它捡起来,“哦”了一声:“你们看这个东西,像不像是金子?”

第两百六十七章内讧

柏凌接过去,也不嫌脏,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有点像。”

崔颖说道:“拿回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了,而且看形状,只是碎片。”

苏柏再找,就实在找不到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了,柏凌说道:“看来我们还需要一张床,道长,今天晚上你恐怕要打地铺了,明天我给你送上来。”

“麻烦你了,柏凌。”玄虚道长说道。

众人带着那块碎片下山,岳白一路之上都沉默不语,显然今天的事情对他冲击很大,岳青对父亲说道:“爸,这件事情恐怕和面具男脱不了干系,有我们在,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安心工作就是了,我不希望我们一家人中,有两个人都涉入其中,妈会担心的。”

崔颖听了心中一暖,岳青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年纪虽轻,但有担当,她默默牵起岳青的手,感觉到从崔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岳青反握回去,紧紧地包住了崔颖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在眼神交汇中,电石花火,彼此的心意居然就相通了,两人的小动作被柏凌看得一清二楚,她碰了一下苏柏的胳膊:“看到没有,这样的感情其实也很不错的,小子,素素也是希望你过得幸福的。”

没错,她的确说过,让自己好好活下去,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她出现,可是,现在自己绝没有心思去对着其她的姑娘,好吧,现在还有这么默契的一对在眼前晃悠,苏柏觉得自己羡慕嫉妒恨了,柏凌挽起苏柏的手:“在那之前,你有家人和朋友,臭小子,你是幸运的。”

苏柏将头靠在柏凌肩上,像个孩子一样:“老妈,多亏有你们在。”

“知道就好。”柏凌没好气地说道:“以后还要继续打起精神来活着。”

“妈,你也是龙族后人,你也有些功力的吧,我还记得,那一次,我的菩提项链裂开了,过了一下你的手,居然就还原了。”苏柏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串项链真的是开过光的。”柏凌说道:“这一点,妈没有骗你,一旦有阴气试图靠近它,就会被抵挡回去,但若是这股阴气十分厉害,菩提子项链就会裂开,那一回,我如果没有记错,是岳青和你第一次相遇,他所驱赶的只是普通的鬼魂,菩提子是不可能开裂的,但算上后来的事情,我想,可能摇光接近过你,这就能够解释菩提子缘何会裂开了,它的灵气受损,我只是用我自己的灵力略为修补罢了。”

“所以,妈你的功力是在岳青之上,还是之下?”苏柏是纠着这一点不放了。

“之下。”柏凌拍了一下苏柏的脑门:“你非让自己老妈服软,是不是?我的能力更倾向于修复,就像我修复菩提子一般,但是用自己的灵力去弥补,有损必有缺,我这种能力也不能常用,用的次数多了,必然会损伤到自己。”

“那外婆呢?”苏柏说道:“她能成为阴差,功力肯定在老妈你之上。”

柏凌白了苏柏一眼:“得,你这么一说,我成垫底的了,术业有专攻而已,不过你外婆的能力的确在我之上,我承认,我是最差的那一个,行了吧?”

“不是,不是。”苏柏抱着柏凌的肩膀:“好歹有我垫底哟。”

“论能力,你恰好是最强的。”柏凌叹了一口气:“但是你的能力却是危险的,它是不能启动的力量。”

两人聊得热络,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下了山,众人拿着那一小块碎片送去给符羽,请她帮忙去化验,到了第二天,苏柏正要与老妈一起送新买的床到山上去,就接到了岳青打来的电话:“你猜那个东西是什么?”

“擦,少年,你不要卖关子好不好,肯定是和我姐学的。”苏柏不耐烦地说道:“有话直说,可不可以?”

“不是黄金,但成份极为相似,最终确定,与黄金面具背面的骨生成的金一模一样。”岳青说道:“这说明什么?在那间房间里,曾经有人用过骨生金,这碎片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你爸的师父?”苏柏说道:“总不能是道长吧,他可不知道什么《奇鬼志》。”

“你忘记了,还有一位神秘的客人。”岳青说道:“他来去神秘,会不会与骨生金有什么联系?弄不好,我爸的师兄、师父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苏柏的心已经痒痒地,可惜电话里不能讲得太明白:“得,我现在先和我妈送床去山上给道长,回头古董店见。”

苏柏赶回古董店时,崔颖已经将两份结构分析报告打开,将电脑转了个方向,让苏柏看:“成份一模一样,不是金,是骨生金。”

岳青说道:“我们现在有两种猜测,第一种,我爸的师父拥有《奇鬼志》,知道骨生金的秘法也不为过,他在偷偷进行试验,成功了,而且就是利用骨骼的碎片进行,这一小块,是不小心落下去的,还有第三种情况,那位神秘的客人,是知道内情的,他手上有骨生金,拿来与我爸的师父进行讨论研究,因为骨生金太过诡秘,所以才会弄得神神秘秘地。”

“还有一种情况。”一个脆声声地声音响了起来,是婴宁!

苏柏只觉得脑袋瞬间胀大了,这姑娘不是刚回去么,怎么又来了,当这里是旅店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这姑娘一直少根筋的,少根筋的姑娘能有什么见解?

岳青倒是无所谓,多一个人,多个主意:“不如听婴宁说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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