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悲伤的神情而忍不住打电话说自己其实没死只是假死躲起来要她不要伤心什么的,这种可能性谁说得好呢?修学旅行爆发出来的烂摊子实在是有点麻烦啊……并且,也要试着策反贝尔摩德了,一个心中有天使的人,实在没必要被斥为烂苹果。”
“差不多该收尾了。”
最后,安室透,不,降谷零,如此坚定地说着。
“兰桑,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是这样的,我这边研发了一款新的点心,如果方便的话……”
毛利兰抱着电话,眼前是厚厚的一沓纸。
电话里,安室先生温柔而醇厚的声音不断冲刷着耳廓,被电话滤过而带着些微暗哑的声音听得人耳朵发烫,几乎连电话都抓不稳。
而眼前厚厚一沓纸,熟悉的工藤新一的字迹,又会让人眼圈发红。
毛利兰不是第一次看着工藤新一留给她的遗书,她几乎要能把工藤新一的叮嘱背下来了。
——早睡早起,好好读书,努力考上大学,未来成为职业女性。
——离风云人物远一点,做一个简单生活幸福快乐的人。
——对于和她成为青梅竹马,使她的生活平添许多不快活这件事,他感到十分抱歉。希望她能找到更好的幸福。
毛利兰有所猜测。
游乐园分别后,工藤新一陷进了里世界的纷争之中。之后将近一年的休学,偶尔才能打来的电话和短信,有时候露出心绞痛的症状——可能是被里世界人下了药。
工藤新一温柔又残忍,就算是到了这样的程度,也依旧请求她不要加入,在普通人所在的表世界好好活着。
毛利兰捂住眼睛。
之前从未从新一处提起,却似乎和新一关系很好的柯南,藏着不少照片的朱蒂老师,唤她angel的人,神秘的灰原哀,还有那个黑发绿眼的男人……一桩桩一件件,如迷雾萦绕在她脑海。
而安室透的声音言犹在耳。
“请节哀。”
安室透还在电话里认真而耐心地说明着糕点的做法,而毛利兰的目光已经又一次到信件的末尾。
[如果可以,请务必远离安室透先生,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侦探,我也并不知道他收到的委托任务是什么。但他洞察力和观察力都很惊人,并且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管他的委托任务是哪一边的,请务必远离他,拜托了!]
迷雾,似乎在安室透的出现后,散开了。
安室透有一种魔力,蜂蜜色的碎发宛若能发光,目光又缱绻深邃。
面对他的邀请时,普通人很难能提起心力拒绝。
十分突兀地,毛利兰想起了柯南被绑架的那天晚上,安室先生要她解开安全带,随后一把把她按在自己身旁,狠狠用侧翼撞上绑匪车辆时的情形。
那时候的心跳加快,是因为车祸。这一次的心跳加快,又是因为什么?
“好啊,”毛利兰听着自己对电话那头含笑开口,“安室先生方便的话,随时都可以过来。说来,安室先生最近会从波洛咖啡店辞职吗?”
“最近并没有辞职的计划呢,兰桑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安室透为了刺探情报,曾经当过牛郎。
并不需要为此惊奇。琴酒在没有确定成为行动组成员的时候,也被朗姆薅去试图做情报组的成员,塞去牛郎店试炼。
那一次试炼一共一天,然而部分S爱好者孜孜不倦问了半年的“今天那个白发帅哥还有来吗”。
在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下,任何人的距离都仿佛可以无限拉近,而任何秘密也都可以挖出一角。
不过做牛郎的效率还是太低了,不管是会被任务目标下意识的蔑视,还是贴近关系所需要的几个月时间,另外还有不可避免的被揩油,被灌酒,酒里可能被下药,都显得牛郎这个职位很尴尬。所以除非特别必要,就算是一天,安室透也不乐意去做这种危险的活计。
尤其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是独身一人。已经不会有人在安全屋为他准备醒酒汤。
与做牛郎相比,给女子高中生送一些新研发的糕点,完全在特别安全的范畴。
特地让一个里世界的人带着毛利小五郎交流赌马的技巧,能至少把他拖延到晚上,于是连聊天聊到一半被打断的风险也趋向于zero。
安室透的心中有着循序渐进的流程,先是处好关系,至少是稍微好一点的关系,世良真纯的级别就行。正常来说,这种级别的关系就够哄好毛利兰了,在收尾阶段结束前,足够安抚住毛利兰,让她不要发现工藤新一死亡时的不对劲。
如果有必要的话,用本堂瑛祐或者新出智明,牵线搭桥,彻底转移毛利兰的注意力,也是可以的。虽然他感觉贝尔摩德的判断有点不对头,在他的分析中新出智明对他家里的女佣似乎比较有好感……
但是,事情的发展,似乎不太对。
毛利兰的态度太奇怪了。
言笑晏晏地接过糕点盒,端出水果拼盘作为招待。邀请他一同品尝自己做出来的糕点,然后询问能不能现场教学。
——可以是可以,但是毛利兰伸出手帕擦去他额头碎金发上沾染到的一点面粉时,他一下子没绷住神色,微微睁大双眼。
与几日前为了引导毛利兰表明对工藤新一死去的态度,以及给予贝尔摩德压力不同。今天的安室透并没有打算做多余的事。
做多余事情的,似乎是毛利兰。
“兰桑……?”安室透很快恢复笑容,微微俯身,用清亮明快的语气说,“如果想帮忙擦去什么的话,说一声就好,我弯下腰来,兰桑也不用抬手那么累了吧?”
安室透今天穿的是深灰色的V型毛衣,硬括外套挂在门口。他弯腰低头的时候,能看到漂亮的锁骨轮廓。睁大的下垂眼里满是无辜的气质,明明是寻常交流,却让人有一种“被道歉了”的心虚愧疚感。
毛利兰移开视线:“刚才安室先生在一瞬间露出了非常可怕的神情呢。”
安室透挂着不好意思的笑:“没有这回事吧……可能只是被吓到了?”
“被吓到了?”毛利兰抬手将自己的长发拢在耳后,“现在方便说话吗?”
“……为什么这么问?”安室透预感不祥。
“那我直接说了,”毛利兰随手拿起擀面杖,瞳孔裹挟着杀气,狠狠凝视向安室透,“我回到侦探所后就发现不对劲了——我和新一的关系并没有公开,一般人只会说他是我的青梅竹马。安室先生,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男朋友的?”
嘶……安室透知道自己在哪里露出破绽了。
这确实是不大不小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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