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175-210)字公瑾,庐江舒县(今安徽庐江西南)人。东汉末年东吴集团将领,杰出的军事家。汉族。美姿容,‘精’音律,长壮有姿貌,多谋善断,‘胸’襟广阔。公元208年赤壁之战中大败曹军,奠定三分天下基础。后图进中原,不幸早逝。
配偶:小乔
连襟:孙策
子‘女’:两子(周循、周胤)一‘女’(嫁与太子孙登)
周瑜墓
周瑜墓
位于安徽庐江县城东1公里处。墓为圆顶,高2米,封以灰‘色’麻布纹大汉砖,墓‘门’朝东,墓周松竹环绕,墓前有明刻“吴名将周公瑾之墓”石碑一块。为明正统七年(1442年)立。墓前有清代立《汉偏将军领南郡太守周瑜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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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传记
周瑜自幼与孙策‘交’好,孙策初崛起时周瑜随之扫‘荡’江东,并送钱粮物资助孙策成就大事。袁术仰慕周瑜的才干,‘欲’聘周瑜为将,但是周瑜以袁术难成大事而拒绝,其后设法正式投奔孙策,与孙策一起南征北战,为打江东基业立下汗马功劳,深受孙策信任。孙策遇刺身亡后,周瑜与张昭一起共同辅佐孙权,执掌军政大事。曹‘操’消灭袁绍后,威‘逼’孙权送儿子为人质,周瑜志向高远,劝阻孙权送质。赤壁大战之时,力主抗曹,并慧眼预见到曹军的劣势和我军的优势,指挥全军在赤壁、乌林大败曹军,是为三国历史上最经典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之一。其后又成功地攻克了荆州战略要地南郡,曹仁败走。赤壁之战后,周瑜向孙权建议出兵攻取蜀地,消灭张鲁,吞并刘璋,与曹‘操’二分天下,周瑜在江陵进行军事准备时死于巴陵,时年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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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义形象
三国演义对周瑜的形象做了大量的扭曲贬低,在此将演义与正史不同之处进行对比,以正视听。
1、诸葛三气周瑜:周瑜气量宽宏根本不会被气死,极少碰面…从赤壁之战结束到周瑜病逝的两年间,诸葛亮正在零陵一带搞后勤工作,根本没有和周瑜见过面。至于周瑜病逝后,送丧吊唁的是周瑜旧下属庞统,而不是诸葛亮。
2、草船借箭:草船借箭的人正史上是孙权,演义描写周瑜嫉妒诸葛亮是彻头彻尾的捏造,三国演义之祖三国志平话中借箭的是周瑜。
3、赔了夫人又折兵:历史上是孙权自己要把妹妹嫁给刘备,单纯的政治婚姻
4、智‘激’周瑜:纯粹捏造,周瑜是东吴最有力的主战派人士,正是听了他的劝说才有了赤壁之战。
5、气量狭小的周瑜:三气周瑜纯属罗贯中为抬高他人而虚构,刘备评价周瑜“器量广大”,程普评价周瑜说:“与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陈寿评价周瑜“‘性’度恢廓”,另外洪迈、苏东坡等古人,在周瑜的人品方面,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孙权曾为其素服吊丧。周瑜‘性’情开朗,气度宽宏,深得维恩显着。‘精’通乐律,即使在醉酒时也能听出音律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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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详述
周瑜像
周瑜出身士族,堂祖父周景、堂叔周忠,皆为东汉太尉。其父亲周异,曾任洛阳令。周瑜高大英俊,“瑜长壮有姿貌”(《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周瑜志向远大,自幼刻苦读书,尤喜兵法。他生逢‘乱’世,时局不靖,烽火连延,战端四起,于是总想廓清天下。
周瑜与孙策是挚友。当年孙坚兵讨董卓时,家小移居舒县。孙策和周瑜同岁,‘交’往甚密。周瑜让出路南的大宅院供孙家居住,且登堂拜见孙策的母亲,两家有无通共。周瑜和孙策在此广‘交’江南名士,很有声誉。
孙坚死后,孙策继承父志,统率部卒。周瑜从父周尚为丹阳太守,周瑜去看望,时孙策入历阳(今安徽和县西北),将要东渡,写信给周瑜。周瑜率兵迎接孙策,给他以大力支持。孙策十分喜悦,说:“吾得卿,谐也。”(《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
于是,二人协同作战,先克横江(今安徽和县东南长江北岸)(今安徽和县东,当利水入江处)、当利,接着挥师渡江,进攻秣陵(今江苏江宁秣陵关),打败了笮融、薛礼,转而攻占湖孰(今江苏江宁湖熟镇)、江乘,进入曲阿(今江苏丹阳),‘逼’走刘繇(参见孙策平江东之战)。时孙策部众已发展到几万人。他对周瑜说:“吾以此众取吴会平山越已足。卿还镇丹阳。”(《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于是,周瑜率部回到丹阳。
不久,袁术派其堂弟袁胤取代周尚任丹阳太守,周瑜随周尚到了寿‘春’(今安徽寿县)。袁术发现周瑜有才,便‘欲’收罗周瑜为已将。周瑜看出袁术最终不会有什么成就,所以只请求做居巢县长,‘欲’借机回江东,袁术同意了周瑜的请求。
建安三年(198年),周瑜经居巢回到吴郡(今江苏苏州)。孙策闻周瑜归来,亲自出迎,授周瑜建威中郎将,调拨给他士兵两千人,战骑五十匹。此外,孙策还赐给周瑜鼓吹乐队,替周瑜修建住所,赏赐之厚,无人能与之相比。孙策还在发布的命令中说:“周公瑾雄姿英发,才能绝伦,和我有总角之好,骨‘肉’之情。在丹阳时,他率领兵众,调发船粮相助于我,使我能成就大事,论功酬德,今天的赏赐还远不能回报他在关键时刻给我的支持呢!”周瑜时年二十四岁,吴郡人皆称之为周郎。
因庐江一带,士民素服周瑜的恩德信义,于是孙策命他出守牛渚、后来又兼任‘春’谷长。不久,孙策‘欲’取荆州,拜周瑜为中护军,兼任江夏(治湖北新州西)太守,随军征讨。周瑜、孙策攻破皖城,得到桥公两个‘女’儿,皆国‘色’天姿。孙策自娶大乔,周瑜娶小乔。(注:大乔、小乔本姓桥,后桥、乔二姓不分,都作乔,通称二乔。演义中为了抬高二桥身份,把她们的父亲叫做乔国老。)孙策对周瑜说:“桥公之‘女’,虽经战‘乱’流离之苦,但得我们二人作‘女’婿,也足可庆幸了。”(策自纳大桥,瑜纳小桥。策从容戏瑜曰:“桥公二‘女’虽流离,得吾二人作婿,亦足为欢。也有说法,流离做光彩焕发貌讲。)
接着进攻寻阳,败刘勋,然后讨江夏,又回兵平定豫章(今江西南昌)、庐陵。周瑜留下来镇守巴丘。
建安五年(200年),孙策遇刺,临终把军国大事托付孙权。时孙权只有会稽、吴郡、丹阳、豫章、庐陵数郡,其偏远险要之处也尚未全附。天下英雄豪杰散在各个州郡,他们只注意个人安危去就,并未和孙氏建立起君臣之间相互依赖的关系。关键时刻,首先出面支持孙权的是张昭、周瑜、吕范、程普等人。周瑜从外地带兵前来奔丧,留在吴郡孙权身边任中护军。他握有重兵,用君臣之礼对待孙权,同长史张昭共同掌管军政大事,其他人自然不敢有异议异动。
曹‘操’在官渡之战打败袁绍后,兵威日盛,志得意满,以为天下可运于掌。于是,在建安七年(202年),下书责令孙权,让他把儿子送到自己这里来做人质。孙权亦是人英,当然不愿如此受制于人,便召集群臣会商。臣下众说纷纭,张昭、秦松等重臣,犹豫再三,不能决断。
孙权本意虽不想送人质,但由于没有得到强有力的支持,也有点举棋不定。于是,他只带周瑜一人到母亲面前议定此事。周瑜立场坚定,坚决反对送人质,他给孙权分析利害说:“当年楚君刚被封到荆山之侧时,地方不够百里。他的后辈既贤且能,扩张土地,开拓疆宇,在郢都建立根基,占据荆扬之地,直到南海。子孙代代相传,延续九百多年。现在将军您继承父兄的余威旧业,统御六郡,兵‘精’粮足,战士们士气旺盛。而且,铸山为铜,煮海为盐,人心安定,士风强劲,可以说所向无敌,为什么要送质于人呢?人质一到曹‘操’手下,我们就不得不与曹‘操’相呼应,也就必然受制于曹氏。那时,我们所能得到的最大的利益,也不过就是一方侯印、十数仆从、几辆车、几匹马罢了,哪能跟我们自己创建功业称孤道寡相提并论呢?为今之计,最好是不送人质,先静观曹‘操’的动向和变化。如果曹‘操’能遵行道义,整饬天下,那时我们再归附也不晚;如果曹‘操’骄纵,图谋生‘乱’,那么玩兵如玩火,玩火必自焚,将军您只要静待天命即可,为何要送质于人呢?”
周瑜这番话,说到了孙权心里。孙权的母亲也认为该这样做,她对孙权说:“公瑾的话有道理,他比你哥哥只小一个月,我一向把他当儿子对待,你该把他当成兄长才是。”孙权便没给曹‘操’送人质。
周瑜越来越得孙权的信赖,而他也越发竭诚尽智,为孙氏集团的崛起奔‘波’劳碌,不辞辛劳,说得上忠贞不二。《江表传》记载,曹‘操’曾派人去游说,想使周瑜为自己所用,所派的人是九江蒋干。蒋干仪容过人,很有才气,善于辩说,江淮人士,无人能比。这次受命后,他头戴葛巾,身着布衣,装作闲游,去见周瑜。周瑜猜出了他的来意,出来迎接,劈头便问:“子翼真是用心良苦,居然远涉江湖,不是来替曹‘操’来做说客的吧?”蒋干被周瑜开口便道破机关,颇为尴尬。勉强自解:“我和您本是州里乡亲,这次来,不过是来拜访您,顺便看看您的部队罢了。您却说我是说客,岂不过分?”周瑜笑道:“我虽不及夔与师旷,称不上知音,但闻韶赏乐,足知雅曲。”言下之意,你的心理,我是清清楚楚。于是请蒋干进入营帐,摆设酒宴,盛情款待,酒罢,对他说:“我有军机密事,您先到外面客馆住下,等事办完,我去请您。”三天之后,周瑜又把蒋干请人营中。这次,先领着他遍观军营,检视仓库和军资器仗,然后,仍然置酒高会。席间,周瑜向蒋干展示了自己的‘侍’从、服饰珍宝,并对他说:“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忠臣之义,内结骨‘肉’之亲,言行计从,祸福共之。即使苏、张更生,郦叟复出,犹抚其背而折其辞,岂足下幼生所能移乎!”周瑜既已表示得十分坚决,蒋干也就无话可说,只好微笑。蒋干回见曹‘操’,对曹‘操’说,周瑜器量端雅,趣致高卓,言词说他不动。天下之士,因此愈加佩服周瑜。
建安十一年(206年),周瑜率孙瑜等讨麻、保二屯,斩其首领,俘万余人。江夏太守黄祖遣部将邓龙率数千人入柴桑,周瑜率军击之,生俘邓龙。
曹‘操’基本统一北方后,进而想统一全国,第一个战略目标便是荆州。时刘备中原逐鹿失败,正寄居在荆州刘表那里。孙权也早看中了荆州之地。建安十三年(208年)‘春’,孙权讨江夏,周瑜为前部大督都,打败了盘踞在那里的黄祖。
曹‘操’恐孙权占了先手,在同年九月,大举挥师南下。时刘表病死,刘琮不战而降。刘备力孤,无法与曹‘操’争衡,率众南逃。
曹‘操’顺利占领荆州,收降刘琮的八万人马,拥有大军数十万,实力陡增,骄横益甚。扬言要顺流而下,席卷江东。行前,曹‘操’写信给孙权,信中说:“我奉旨南征,刘琮束手就擒。如今我训练了大军八十万,准备与您会猎江东。”
在这严重的局势面前,东吴的谋臣将士十分惊恐。孙权召集他们商讨对策,以张昭为首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应该“迎曹”。他们说:“曹公豺虎也,然托名汉相,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今‘操’得荆州,奄有其地。刘表治水军,‘蒙’冲斗舰,乃以千数,‘操’悉浮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陆俱下。此为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而势力众寡,又不可论。愚谓大计不如迎之”只有鲁肃等少数人力主“抗曹”,然而不足以扭转局势。鲁肃建议孙权把周瑜从外地召回。
周瑜一归来,便力挽狂澜。他针对“迎曹”派的观点向孙权指出:“不然。‘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将军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耶?请为将军筹之:今使北土已安,‘操’无内忧,能旷日持久,来争疆场,又能与我校胜负于船楫,可乎?今北土既未平安,加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揖,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将军擒‘操’,宜在今日。瑜请得‘精’兵三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
孙权闻言大喜,对周瑜说:“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陡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甚与孤台,此天以君授孤也。”(《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
当夜,周瑜为了坚定孙权的信心,消除他的疑虑,又单独进谒。他对孙权说:“大臣们一见曹‘操’的战书上写有水步兵八十万,心中恐惧,也不认真推测一下虚实,就提出了降敌的见解,这是没道理的。现在,我们可以认真地估算一下,曹‘操’所带的中原士兵,最多十五、六万,而且是经过长途跋涉、疲惫不堪之众;收降刘表的人马,最多不过七、八万,而且这部分人尚心怀观望、怀疑,并未一心一德。曹‘操’统御着这些疲惫病弱、狐疑观望的士兵,人数虽多,何足畏惧?我们只要有‘精’兵五万就完全可以战胜他。请您不要迟疑,不要有所顾忌。”
孙权听了,大受感动,拍着周瑜的背说:“公瑾之言,大合我心!张昭等人,顾惜家人妻小,只为小我考虑,真让我失望。只有你与鲁肃的看法跟我一致,这是老天让你们二人来辅助我的!五万人,一时难以凑全。但我已选好三万人马,船只粮草和各种战具也已准备妥当,你和鲁肃、程普马上就可以带兵出发。我会继续调发人众、粮草,做你的后援。你能一战破曹,当然好,假如遇到挫折,就回来找我,我将与曹‘操’决一死战!”
时刘备‘欲’率军渡江,与鲁肃在当阳相遇,共图计策,刘备于是进住夏口,派诸葛亮谒见孙权,孙权与刘备遂结成联盟,共同抗曹。
孙权任命周瑜为左督,统军三万。程普为右督,鲁肃为赞军校尉,协助周瑜。周瑜和刘备部队会师,沿江而上,与曹军在赤壁相遇。曹军新到江南,不服水土,疾病流行,士气低落。刚一接战,立即败退,只好驻扎在江北,想等冬天过后,第二年‘春’天再战;周瑜所部,初战获胜,士气振奋,驻扎在南岸。
曹营将士,好多人不习水‘性’,为了克服这一弱点,曹‘操’下令把战船用铁索锁在一起,上面铺上木板,连接成水上营寨,以便利行走。他自以为得计,称这些船为连环船。看到这种情况,周瑜部下老将黄盖献计:“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然观‘操’军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周瑜认为黄盖说得有理。便选‘蒙’冲斗舰数十艘,里面装满柴草,浇上油脂,外面用帐幕包裹,‘插’上牙旗,做好火攻的准备。
黄盖先派人送信给曹‘操’,信中说:“我世受孙氏厚恩,地位待遇本不低卑,但是,为人当识时务。孙氏要用江东六郡山越之人与中原百万之众对抗,众寡悬殊,胜负已定。江东士吏,不分贤愚,均知此理。只有周瑜、鲁肃执意如此。”他还在信中表示:“‘交’锋之日,盖为前部,当因事变化,效命在近。”
周瑜选择了一个刮东南风的夜晚,命令黄盖带领数十艘战船(每一战船后拖一只小船,以备放火人员后退时使用),乘风向曹营进发。曹军以为黄盖真来投降,毫不防备,只是指点观看。船队行到距离曹军水寨一里左右,黄盖下令各船同时点火。“时风盛猛,悉延烧岸上营落。顷之。烟炎张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军遂败退,还保南郡。”(《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曹‘操’留曹仁守江陵,自己返回北方。
周瑜又与程普进军南郡,和曹仁隔江相持。两军尚未‘交’锋,周瑜先派甘宁前去占据夷陵。曹仁分出一部分兵马包围了甘宁,甘宁向周瑜告急。周瑜采用了吕‘蒙’的计谋,留下凌统守卫后方,亲带吕‘蒙’去救甘宁,解除了甘宁之围。周瑜率兵屯驻北岸,约定日期大战曹仁。周瑜亲自骑马督战,被飞箭‘射’中右胁,伤势严重,退兵回营。曹仁闻周瑜卧病在‘床’,亲自督帅士兵上阵攻击吴兵。周瑜奋身而起,巡视各营,‘激’励将士,用命杀敌,曹仁只好退走。
孙权任命周瑜为偏将军,兼仁南郡太守,并把下隽、汉昌、刘阳、州陵作为他的奉邑,让他屯兵于江陵。
赤壁之战,中国统一过程暂告中断,三足鼎立局面已‘露’端倪,周瑜则声威大震,名扬天下。
赤壁战后,刘备以左将军领荆州牧,已乘机攻占了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四郡,驻在公安。刘表旧部多附刘备。刘备为了进一步扩大地盘,到京口去见孙权,以江南四郡地少,不能安民为理由,请求孙权把南郡借给他,使他得以控制荆州地区的局面。
周瑜上疏给孙权,疏中说:“刘备以枭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久屈为人用者。愚谓大计宜徙备置吴,盛为筑宫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娱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挟与攻战,大事可定也。今猥割土地以资业之,聚此三人,俱在疆场,恐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
但孙权认为曹‘操’在北方势力太大,应该广泛招揽英雄人物才能与之抗衡;而刘备又绝非可以轻易制服之人,所以,没有采纳周瑜的建策。
周瑜扼制刘备的计谋未被采用,很不甘心,于是又向孙权献上另一计策。时刘璋任益州牧,张鲁不断生事滋扰。周瑜对孙权说:“今曹‘操’新折衄,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也。乞与奋威俱进取蜀,得蜀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地,好与马超结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蹙‘操’,北方可图也。”(《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
周瑜这一计划,非常有战略眼光。孙权当即表示同意。周瑜想赶回江陵,做出征的准备工作。半途染病,死于巴丘(今湖南岳阳。一说死庐陵巴丘,今峡江县巴邱镇),死时年仅三十六岁。
《江表传》载周瑜临终前给孙权的上疏曰:“瑜以凡才,昔受讨逆殊特之遇,委以腹心。遂荷荣任,统御兵马,志执鞭弭,自效戎行。规定巴蜀,次取襄阳,凭赖威灵,谓若在握。至以不谨,道遇暴疾,昨自医疗,日加无损。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诚不足惜。但恨微志未展,不复奉教命耳。方今曹公在北,疆场未静,刘备寄寓,有似养虎,天下之事未知终始,此朝士旰食之秋,至尊垂虑之日也。鲁肃忠烈,临事不苟,可以代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倘或可采,瑜死不朽矣。”虽短短篇幅,却足以写尽对东吴一生的忠诚。透过这篇遗言,我们不难看出其智虑筹谋之深远,以及文采之出类拔萃。
周瑜一死,孙权感到痛折股肱。于是,亲自穿上丧服为他举哀,感动左右。周瑜的灵柩运回吴郡时,孙权到芜湖亲迎,各项丧葬费用,全由国家支付。
周瑜墓建于建安十五年(210年)。墓地面积约5亩,兆域高约8尺,有封无表,平地起坟,汉砖砌成,墓‘门’向东,墓周绕以石刻栏杆,旁建木质六角“谈笑亭”。历经千年,冢塌亭倒。凡经修陵园总面积扩大到8648平方米。
周瑜一生征战,有强烈的进取‘精’神和横行天下的报负;周瑜少年得志,风度可人,议论英发,有口皆碑;周瑜文采超群,‘精’于音乐,即使是酒后,仍能听出乐人演奏的音乐中的很细微的疏失,每当这时,他总要转头看一看。所以当时有谣谚说:“曲有误,周郎顾。”(《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
周瑜待人谦恭有礼。当时孙权只是将军,诸将及宾客对他礼仪并不全备,比较草率。只有周瑜对孙权敬慎服事,完全按君臣之礼来对待。
周瑜心‘胸’开阔,以德服人,应该说,这才是周瑜的真‘性’格。程普曾一度和周瑜关系不好。程普认为自己年龄比周瑜大,多次欺辱周瑜。周瑜却始终折节容下,从不跟他一般计较。程普后来特别佩服周瑜,曾对人说:“与周公瑾‘交’往,如同啜饮美酒,不知不觉就醉了!”至于后人说周瑜气量狭小,忌贤妒能,被人气死,则纯是家言,不足为信。
对周瑜的才干,刘备、曹‘操’、孙权都非常清楚。刘备曾‘私’下挑拨周瑜和孙权的关系。一次,孙权、张昭等人为刘备送行,张昭等人先离开了,孙权和刘备谈话。刘备叹息说:“公瑾文武筹略,万人之英。只是他器量太大,恐非久居人下者!”曹‘操’则有意贬低周瑜在赤壁之战中的作用。他写信给孙权说:“赤壁之战,正赶上我的将士们染病,于是,我自己烧船退却,没想到,这下倒使周瑜成了名。”
不过,不论别人怎样评论,孙权心中有数。周瑜去世,他痛哭流涕,说:“公瑾有王佐之才,如今短命而死,叫我以后依赖谁呢?”他称帝后,仍念念不忘周瑜,曾对公卿们说:“没有周公瑾,我哪能称尊称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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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
《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
周瑜字公瑾,庐江舒人也。从祖父景,景子忠,皆为汉太尉。父异,洛阳令。瑜长壮有姿貌。初,孙坚与义兵讨董卓,徙家于舒。坚子策兴瑜同年,独相友善,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升堂拜母,有无通共。瑜从父尚为丹杨太守,瑜往省之。会策将东渡,到历阳,驰书报瑜,瑜将兵迎策。策大喜曰:“吾得卿。谐也。”遂从攻横江、当利,皆拔之。乃渡江击秣陵,破笮融、薛礼。转下湖孰、江乘,进入曲阿。刘繇奔走,而策之众已数万矣。因谓瑜曰:“吾以此众取吴会平山越已足。卿还镇丹杨。”瑜还。顷之,袁术遣从弟胤代尚为太守,而瑜与尚俱还寿‘春’。术‘欲’以瑜为将,瑜观术终无所成,故求为居巢长,‘欲’假涂东归,术听之。遂自居巢还吴。是岁,建安三年也。策亲自迎瑜,授建威中郎将,即与兵二千人,骑五十匹。瑜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
五年,策薨。权统事。瑜将兵赴丧,遂留吴,以中护军与长史张昭共掌众事。十一年,督孙瑜等讨麻、保二屯,枭其渠帅,囚俘万余口,还备(官亭)。江夏太守黄祖遣将邓龙将兵数千人入柴桑,瑜追讨击,生虏龙送吴。十三年‘春’,权讨江夏,瑜为前部大督。其年九月,曹公入荆州,刘琮举众降,曹公得其水军,船步兵数十万,将士闻之皆恐。权延见群下,问以计策。议者咸曰:“曹公豺虎也,然托名汉相,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今‘操’得荆州,奄有其地。刘表治水军,‘蒙’冲斗舰,乃以千数,‘操’悉浮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陆俱下。此为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而势力众寡,又不可论。愚谓大计不如迎之。”瑜曰:“不然。‘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将军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耶?请为将军筹之:今使北土已安,‘操’无内忧,能旷日持久,来争疆场,又能与我校胜负于船楫,(可)乎?今北土既未平安,加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揖,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将军擒‘操’,宜在今日。瑜请得‘精’兵三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权曰:“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陡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甚与孤台,此天以君授孤也。
时刘备为曹公所破,‘欲’引南渡江。与鲁肃遇于当阳,遂共图计,因进住夏口,遣诸葛亮诣权。权遂遣瑜及程普等与备并力逆曹公,遇于赤壁。时曹公军众已有疾病,初一‘交’战,公军败退,引次江北。瑜等在南岸。瑜部将黄盖曰:“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然观‘操’军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乃取‘蒙’冲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报曹公,欺以‘欲’降。又豫备走舸,各系大船后,因引次俱前。曹公军吏士皆延颈观望,指言盖降。盖放诸船,同时发火。时风盛猛,悉延烧岸上营落。顷之。烟炎张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军遂败退,还保南郡。备与瑜等复共追。曹公留曹仁等守江陵城。径自北归。
瑜与程普又进南郡,与仁相对,各隔大江。兵未‘交’锋,瑜即遣甘宁前据夷陵。仁分兵骑别攻围宁。宁告急于瑜。瑜用吕‘蒙’计,留凌统以守其后解释者,身与‘蒙’上救宁。宁围既解,乃渡屯北岸,克期大战。瑜亲跨马擽陈,会流矢中右胁,疮甚,便还。后仁闻瑜卧未起,勒兵就陈。瑜乃自兴,案行军营,‘激’扬吏士,仁由是遂退。
权拜瑜偏将军,领南郡太守。以下隽、汉昌、刘阳、州陵为奉邑,屯据江陵。刘备以左将军领荆州牧,治公安,备诣京见权,瑜上疏曰:“刘备以枭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久屈为人用者。愚谓大计宜徙备置吴,盛为筑宫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娱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挟与攻战,大事可定也。今猥割土地以资业之,聚此三人,俱在疆场,恐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权以曹公在北方,当广揽英雄,又恐备难卒制,故不纳。是时刘璋为益州牧。外有张鲁寇侵,瑜乃诣京见权曰:“今曹‘操’新折衄,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也。乞与奋威俱进取蜀,得蜀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地,好与马超结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蹙‘操’,北方可图也。”权许之。瑜还江陵为行装,而道于马丘病卒,时年三十六。权素服举哀。感动左右。丧当还吴,又迎之芜湖,众事费度,一为供给。后著令曰:“故将军周瑜、程普,其有人客,皆不得问。”初瑜见友于策,太妃又使权以兄奉之。是时权位为将军,诸将宾客为礼尚简,而瑜独先尽敬,便执臣节。‘性’度恢廓,大率为得人,惟与程普不睦。
瑜少‘精’意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故时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
瑜两男一‘女’,‘女’配太子登。男循尚公主,拜骑都尉,有瑜风,早卒。循弟胤,初拜兴业都尉。妻以宗‘女’,授兵千人,屯公安。黄龙元年,封都乡侯,后以罪徙庐陵郡。赤乌二年,诸葛瑾、步骘连名上疏曰:“故将军周瑜子胤,昔‘蒙’粉饰,受封为将,不能养之以福,思立功效,至纵情‘欲’,招速罪辟。臣窃以瑜昔见宠任,入作心膂,出为爪牙,衔命出征,身当矢石,尽节用命,视死如归。故能摧曹‘操’于乌林,走曹仁于郢都,扬国威德,华夏是震,蠢尔蛮荆,莫不宾服。虽周之方叔,汉之信、布,诚无以尚也。夫折冲扦难之臣,自古帝王莫不贵重,故汉高帝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太山如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申以丹书,重以盟诅,藏于宗庙,传于无穷,‘欲’使功臣之后,世世相踵,非徒子孙,乃关苗裔,报德明功,勤勤恳恳,如此之至,‘欲’以劝戒后人,用命之臣,死而无悔也。况于瑜身没未久,而其子胤降为匹夫,益可悼伤。窃惟陛下钦明稽古,隆于兴继,为胤归诉,乞丐余罪,还兵复爵,使失旦之‘鸡’,复得一鸣。抱罪之臣,展其后效。”权答曰:“腹心旧勋,与孤协事,公瑾有之,诚所不忘。昔胤年少,初无功劳,横受‘精’兵,爵以侯将,盖念公瑾以及于胤也。而胤恃此,酗‘淫’自恣,前后告喻,曾无悛改。孤于公瑾,义犹二君,乐胤成就,岂有已哉?迫胤罪恶,未宜便还,且‘欲’苦之,使自知耳。今二君勤勤援引汉高河山之誓,孤用恧然。虽德非其畴,犹‘欲’庶几,事亦如尔,故未顺旨。以公瑾之子,而二君在中间,苟使能改,亦何患乎!”瑾、骘表比上,朱然及全琮亦俱陈乞,权乃许之。会胤病死。
瑜兄子峻,亦以瑜元功为偏将军,领吏士千人。峻卒,全琮表峻子护为将。权曰:“昔走曹‘操’,拓有荆州,皆是公瑾,常不忘之。初闻峻亡,仍‘欲’用护,闻护‘性’行危险,用之适为作祸,故便止之。孤念公瑾,岂有已乎?”
(三国志,鲁肃传,裴松之注引江表传)
(瑜以凡才,昔受讨逆殊特之遇,委以腹心。遂荷荣任,统御兵马,志执鞭弭,自效戎行。规定巴蜀,次取襄阳,凭赖威灵,谓若在握。至以不谨,道遇暴疾,昨自医疗,日加无损。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诚不足惜。但恨微志未展,不复奉教命耳。
方今曹公在北,疆场未静,刘备寄寓,有似养虎,天下之事未知终始,此朝士旰食之秋,至尊垂虑之日也。鲁肃忠烈,临事不苟,可以代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傥或可采,瑜死不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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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顾曲
“周郎顾曲”现在已经演变成对音乐的欣赏赞美,典出《三国志-吴书-周瑜传》,“瑜少‘精’意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故时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
周瑜,字公瑾。生于公元175年,卒于公元210年,即建安十五年。他出身名‘门’,少年与孙策结识,共谋大计,建安三年,周瑜重归孙策,孙策亲自出迎,于二十四岁时即封中郎将。
二年后孙策遇袭身亡,周瑜苦心辅佐孙权,三十三岁火烧赤壁大破曹军,成就一代名将。
周瑜又常被称为周郎,同样典出《三国志-周瑜传》,“是岁,建安三年也。策亲自迎瑜,授建威中郎将,即与兵二千人,骑五十匹。瑜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瑜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
《三国志》,作者陈寿,字承祚,生于公元233年,卒于297年,生于蜀国,蜀亡归晋,为西晋史学家。所著《魏书》、《吴书》、《蜀书》合称《三国志》,名列国学二十四史之一的断代史。
《三国志》用笔简墨严谨,少有冗言,也因过简后为南宋裴松之加注,是以为《裴注三国志》。
正是在这个用笔简约的《三国志》里,陈寿却给我们留下了除英雄争战指点江山外的别般风情。
陈寿处身西晋,晋承曹魏一脉,吴蜀是为对立敌方,但在三国志提及周瑜时,却不惜多处称颂。
论到周瑜才干时,陈寿多次以“英隽异才”;“王佐之才”;“年少有美才”;“文武韬略万人之英”等词相称,这种英华才气明显别与诸葛亮的名士风度。周郎之才,更多为少年朝气,锐意进取自信飞扬的英霸之气。
周瑜死后,孙权曾与陆逊谈论周瑜,“公瑾雄烈,胆略兼人,遂破孟德,开拓荆州,邈焉难继,君今继之。”东吴的王图霸业,随周瑜猝死化为泡影,自此从‘欲’染指天下转为偏安一方。
按《三国志》记载,周瑜除胆略兼人、雅量高致外,还气度恢宏,雍容恢廓。
孙策初亡,孙权“是时权位为将军,诸将宾客为礼尚简,而瑜独先尽敬,便执臣节。‘性’度恢廓,大率为得人,惟与程普不睦。”
诸将礼简时,周瑜对比自己年幼的孙权极为恭敬,因此有‘性’度恢廓评语,仅与程普不和,但他折节下‘交’,终令程普折服赞叹,“普颇以年长,数陵侮瑜。瑜折节容下,终不与校。普后自敬服而亲重之,乃告人曰:‘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时人以其谦让服人如此。”
与人相‘交’时如饮醇酒,最早就典出周瑜。
而陈寿在《周瑜志》中提到的“曲有误,周郎顾”,则成为文学作品中一个常用典故。
魏晋的建安时期是文学史上重要时代,正如李白所诗,“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这一时期,三曹、七子、蔡琰等人并出,诗风“慷惯以任气,磊落以使才,造怀指事,不求纤密之巧,驱词逐貌,唯取昭晰之能。”
这种风格被《文心雕龙》誉为“建安风骨”、“汉魏风骨”。具有鲜明爽朗、刚健有力的文风,风清骨俊里又含政治理想的飞扬、人生短暂的哀叹、强烈的个‘性’以及浓郁的悲剧‘色’彩。
除文学外,这也是音乐史上赫赫有名的时代,名曲《广陵散》就是失散在此时,此曲叙聂政刺韩王事,是琴曲中唯一有杀伐之气者,嵇康一死,无人能奏。
与《广陵散》并称当时的《长河‘吟’》相传就是为周瑜所做,并传此曲周瑜称只为诸葛亮能闻弦歌而知雅意,听出曲中之音。
也有一说,《长河‘吟’》为后人附会之作。
在《三国志》中,周瑜上疏孙权时说“刘备以枭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久屈为人用者。”其中并未提及孔明。
仅是演义记载中有孔明吊孝时的祭文中的“从此天下,再无知音”。史册中,也找不到《长河‘吟’》出于周瑜的正式记录,因此附会之说当是正解。
然而,《长河‘吟’》是真是假且不提,周郎雅擅音乐造诣极高确证无疑。
三杯薄醉后,如果发现有人弹错了,就一定能听出来,听出来也罢了,还要一定回头看。至于回头相顾,是为责备之意还只是本能反应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趣致典故很快被引入到诗词中,并且不断赋予新的含义。
魏晋之后的南北朝,庾信就有诗,“悬知曲不误,无事畏周郎。”隋朝也有江总诗,“弦心‘艳’卓‘女’,曲误动周郎。”
这里诗里的顾曲周郎虽然出现的场合经常不对,但比较端正,一心一意想只要弹好曲,就不必怕周郎了。
但是到了唐朝不一样了,李端的《听筝》,“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从曲有误、周郎顾化作了误拂弦。
唐初释慧净与王绩则有相合诗,前者曰“早时歌扇薄,今日舞衫长。不应令曲误,持此试周郎。”,后者和“舞袖风前举。歌声扇后骄。周郎不相顾。今日管弦调。”
被动彻底成了主动,误拂弦原是为了试周郎。
刘禹锡也曾做《纥那曲》,“杨柳郁青青,竹枝无限情。周郎一回顾,听唱纥那声。踏曲兴无穷,调同词不同。愿郎千万寿,长作主人翁。”
与他竹枝词一脉相通的清新可亲,心平气和的喜悦。
东坡居士的一阙大江东去名垂千古,其中极赞英杰,被誉为豪放派词中之冠,“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他也不曾忘记这个典故。苏胡子的天生诙谐小小发作一次。周郎的音乐金耳朵成了是不是变聋的小试探。
《次韵王都尉偶得耳疾》,“君知六凿皆为赘,我有一言能决疣。病客巧闻‘床’下蚁,痴人强觑棘端猴。聪明不在根尘里,‘药’饵空为婢仆忧。但试周郎看聋否,曲音小误已回头。”
苏轼也做过《南歌子》,称“但得周郎一顾、胜珠珍。”
东坡以下,南宋豪放派词家的领军人物辛稼轩出名的爱用典,自然不会放过这般的风流俊赏。
《菩萨蛮》,“画楼影蘸清溪水。歌声响彻行云里。帘幕燕双双。绿杨低映窗。曲中特地误。要试周郎顾。醉里客魂消。‘春’风大小乔。”
除此外,以梅子黄时雨著称的贺梅子贺铸也有名词《诉衷情》。“乔家深闭郁金堂。朝镜事梅妆。云鬟翠钿浮动,微步拥钗梁。情尚秘,‘色’犹庄。递瞻相。‘弄’丝调管,时误新声,翻试周郎。”
“时误新声,翻试周郎”,说不尽的妩媚风情,《诉衷情》的词牌从此又得别名《试周郎》。
最别致潇洒,却是唐张祜的《觱篥》。
“一管妙清商,纤红‘玉’指长。雪藤新换束,霞锦旋‘抽’囊。并揭声犹远,深含曲未央。坐中知密顾,微笑是周郎。”
原来曲误回顾,非冷视相责,仅只会心微笑也。且这个回顾是“密顾”,曲中有误,悄然回头,顾盼间微微一笑。
妩媚可爱当属吴梅英的《声声慢》,“曲中倚娇佯误,算只图、一顾周郎。‘花’镇好,驻年华、长在琐窗。”非常的有邻家小妹娇憨态。
其实演变到这里,周郎顾曲早已不仅指对音乐的鉴赏,它即可能是男‘女’间的思慕,甚至代指情郎,也可以惺惺相惜,知音间不以言喻而以音传的韵事。
如果不能赏音鉴乐,当然不会有顾曲一说。
明确将顾曲与知音相连的诗词,最早见于唐湛贲的《伏览吕‘侍’郎丘员外旧题十三代祖历山草堂诗》,“桑田代已变,池草‘春’犹碧。识曲遇周郎,知音荷宗伯。”
苏轼对此亦有跟和,《送欧阳推官赴华州监酒》中有“知音如周郎,议论亦英发”的诗句,这个知音即指佳友,也许亦指数朝之后,他之欣赏周瑜“言论英发”的一文一武隔代知音。
范成大的《临江仙》则道,“周郎去后赏音稀。为君持酒听,那肯带‘春’归。”
知音再往后演变,周郎顾曲也成了怀才不遇的代指,曲误若有人顾,欣逢知音,若无人顾,则是知音难觅了。
少年时有段飞扬岁月,其后却处处受制主和派,力主抗金的辛弃疾曾有《惜分飞》,“最是周郎顾。尊前几度歌声误。望断碧云空日暮。流水桃源何处。闻道‘春’归去。更无人管飘红雨。”一派怅往伤怀。
元邵亨贞另有《贺新郎》,“顾曲周郎今已矣,满江南、谁是知音客。人世事,几圆缺。”
到此时,顾曲周郎早已全然成了诗词中的典故,不必对三国知道太多,对它的出处也无需溯本追源,不再是具体的人,具体的事,而是一种意象,一种表征,历史与文化彻底融合。
不过,在偶尔的时候,它也会还本来面目,而在那种时候,这个清丽明媚的典故总是会以比较忧伤的姿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