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以后,一艘形制张牙舞爪的飞船停在了帝煊他们飞船的正上方。张牙舞爪的飞船底部舱门打开,一束光打下来,帝煊的飞船就被吸入其内。
几名长相奇特的科拉魔星人带着帝煊和陈鸣去往了飞船的会议室。一路上陈鸣一直警惕地盯着四周和几名科拉魔星人,害怕他们反攻倒算。
穿过一扇扇的舱门,帝煊俩人终于来到了飞船的会议室,见到了科拉魔星皇。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科拉魔星皇一人。与几名长相奇特的科拉魔星人不同的是,科拉魔星皇竟长得和人类极为相似。
冰蓝色的瞳孔如同极北之地的冻土,幽冷严寒。目光中寒意逼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流露着冷酷无情,令人寒毛倒竖,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似刀刻的一般,点绛的朱唇透着一丝妖冶,似冷艳高贵的血红曼珠沙华。一袭素白长衣,净的有些扎眼,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科拉魔星皇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不敢逼视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在帝煊和陈鸣的心中升起。抬眼一看,顿时一股压抑的气息盖过来。见到来人,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眼底满是不屑。
“科拉魔星皇,您好,我是鸿蒙联邦的华帝煊,这位是陈鸣。”帝煊毫不在意科拉魔星皇的压迫,从容地做着自我介绍。
科拉魔星皇见状,双眼轻眯,深感眼前的人不简单。
“你就是鸿蒙联邦的‘今科状元’华帝煊?”
“虚名而已,联邦人才济济,我只不过是其中末流罢了。”
“生的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却一口伶牙俐齿。你们鸿蒙联邦的人果然不简单。本皇不是雷滋、森禾星皇一流,有话直说吧。”
“敢问星皇,何为天下?”
“横扫六合,并吞八荒,举山河内外,皆匍匐脚下。只要大权在握,朕即天下!”
“星皇好一个朕即天下。然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
“取天下者,若逐野兽,而天下皆有分肉之心;若同舟而济,济则皆同其利,败则皆同其害。然则皆有启之,无有闭之也。无取于民者,取民者也;无取于国者,取国者也;无取于天下者,取天下者也。无取民者,民利之;无取国者,国利之;无取天下者,天下利之。故曰: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权即公理,公理即强权。只要我想,坚船利炮下,谁敢与我争锋!”
“何为强?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地广人众,不足以为强;坚甲利兵,不足以为胜;高城深池,不足以为固;严令繁刑,不足以为威。为存政者,虽小必存;为亡政者,虽大必亡。”
“巧言令色,蛊惑人心!你们鸿蒙联邦就喜欢玩些文字游戏。若真是如此,你鸿蒙联邦为何还要与本皇开战。”
“究竟是我们心口不一,还是星皇利益熏心,大家心知肚明。星皇在此反咬一口,混淆是非,毫无意义。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心无私欲,自然会刚;人无邪念,自然会正。昔齐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适鬻金者之所,因攫其金而去。吏捕得之,问曰:‘人皆在焉,子攫人之金何?’对曰:‘取金之时,不见人,徒见金。’人身只为‘欲’字所累,便如牛如马,听人羁络;为鹰为犬,任物鞭笞。”
“古之用兵者,非利土壤之广而贪金玉之略,将以存亡继绝,平天下之乱,而除万民之害也。夫为地战者不能成其王,为身战者不能立其功。举事以为人者众助之,举事以自为者众去之。众之所助,虽弱必强;众之所去,虽大必亡。”
“人有衣食之情,而物弗能足也,故群居杂处,分不均、求不澹,则争。争,则强胁弱而勇侵怯,人无筋骨之强,爪牙之利,故割革而为甲,铄铁而为刃。贪味饕餮之人,残贼天下,万人搔动,莫宁其所有。故霸王之兵,以论虑之,以策图之,以义扶之,非以亡存也,将以存亡也。”
“杀无罪之民,而养无义之君,害莫大焉;殚天下之财,而澹一人之欲,祸莫深焉。肆一人之邪,而长海内之祸,此大伦之所不取也。所为立君者,以禁暴讨乱也。今乘万民之力,而反为残贼,是为虎傅翼,易为弗除!”
“放肆!”科拉魔星皇顿时眼露寒光,厉声呵斥道。刹那间会议室内气息突变,青黄二色冲天而起。
帝煊随即一股浩然之气弥散开来,抵挡住科拉魔星皇的凛冽的杀气,淡然地说道
“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彻天下者,天下通之;穷天下者,天下仇之;安天下者,天下恃之;危天下者,天下灾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唯有道者处之。”
“汤之地方七十里而王者,修德也;智伯有千里之地而亡者,穷武也。故千乘之国行文德者王,万乘之国好用兵者亡。”
“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许之则失守,拒之则闭塞。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知也。辐凑并进,则明不蔽矣。高山仰之可极,深渊度之可测。神明之位德术正静,其莫之极。”
“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其存其没,家莫闻知。人或有言,将信将疑。悁悁心目,寝寐见之。布奠倾觞,哭望天涯。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无依。必有凶年,人其流离。”
“难道星皇真的想见到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民不聊生,国将不国吗?”
“天下熙熙,一盈一虚,一治一乱,所以然者,何也?其君贤不肖不等乎?其天时变化自然乎?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