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开车过来时,齐徽已经离开。众人上车,亏得沈济是一辆7座suv,装得下。“有事?”见几人上车后沉默不语,尤其是沈好好没了刚才那么闹腾,孔笙低声问着沈济,
“刚碰见齐徽了。”
“这么巧?”
“可不是。”
“怎么说?”
“本来下周该她带好好,不过说临时有事要去京城,好好知道了,当然不高兴。”
孔笙想想,“要不下周我来带好好?去西山我爸的园子玩两天。”
“不用,你们该干嘛干嘛,有我和她爷爷,正觉得陪乖孙时间少呢。”
前排几人商量着,严浊衣坐在后排,看了眼身边抿着小嘴的沈好好。掏了掏沙滩裤侧兜,翻出个东西塞到好好手里,
“呐,看看这是什么?”
“棒棒糖呗。”小姑娘抬抬眼皮,
“不懂了吧,这是槭树糖浆做的,吃了不会有蛀牙。”
“骗人,我爸是医生。”
“切,你爸也有不懂的,尝尝。”
小姑娘将信将疑,小手扯吧扯吧,撕开塑料纸舔了舔,
“怎么样,好吃吧。”
“嗯。”
兴许吃甜的真能让人心情好点,沈好好脸上又见了笑容。
把父母和严浊衣送回清塘,沈济三口离开,孔笙扭头看了眼抱着bearbrick小熊昏昏欲睡的沈好好,说道,
“你这个朋友真是大方,这玩意要是落到一些人手里,还不知道要炒到多高的价。”
“有来有往的,以后再还回去就是。”
“你倒是想得开。”
“你是不知道,严浊衣从小就是秀气乖巧的,知秀巷里谁家大人不喜欢,尤其是我妈,比对我都亲。”
“唷,现在还吃味?”
“哪能。有些人,即便多年不见,但一照面,就知道变没变,还好.....”沈济顿了几秒,“谢谢啊。”
“知道了。”
车内寂静,能听到后座小姑娘均匀的呼吸声。
张瑞一早就到了房产交易中心。站在大门口,一边等着严浊衣,一边听着身边一群房屋中介聊天。听了一会,心中感慨,中介才是吴城房地产市场背后的一方大佬,从零散房屋买卖到新旧楼盘整体策划营销,真是无所不能,房价翻着翻的上涨,这群人绝对功不可没。
一转头,就看到白衬衣牛仔裤,背着双肩包的严浊衣骑着辆叫不上名字的小电动,晃晃悠悠的过来,看到他找地儿锁好车,张瑞几步迎上去,
“严先生。”
“没迟到吧。”
“没呢,交易中心一早开门我就来取了号,这时候还没排到。”
“麻烦了。”
“应该的。进去等着吧,挺热的。”
“好。”
“原以为您开车过来。”
“怎么方便怎么来呗。”
“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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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二楼。”
交易大厅里,过户、契税、抵押、网签各个窗口一早就排起了长队。中介的,放贷的,拿着资料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吵吵嚷嚷一片嘈杂。
两人找了个长椅落座,等着叫号。
“来的早,抢了个靠前的号。”张瑞扬了扬手里的号单,
“今天能办好就行。”
“肯定的。其实早几年,您给个公证过的委托书,本人都不用来的。不过中间搞鬼的不少,房管这边不想担责任,越来越严了。”
“你接触过?”
“刚入行时候什么案子都得干。财帛动人心,三五千的都打官司,何况房产这种。”
“那也算见多识广了。”
“要想看人心能有多脏,两个行业,一个医生一个法律。”
严浊衣冲张瑞竖了竖大拇指,闲聊中等到叫号。两人来到台前,一个胖胖的姑娘,
“办什么业务?”
“房产继承。”张瑞接话,
“资料给我,你们先填张表。”
“哎,好。”
手续齐全,承办人专业,速度很快。中间除了核对身份信息和拍照签字,基本上没严浊衣什么事,严浊衣索性掏出手机,回着今早收到的几封邮件。
胖姑娘噼噼啪啪怼着键盘,在电脑系统内勾填好资料,点了提交,却显示未通过,
“噫?奇怪。”拿起资料又核对一遍,再点,还是没通过。挠挠头,拿起桌旁的座机拨了个号,
“姐,这边有个办理继承的,不过点了提交却没通过。没有红字提示,对,我都核对几遍了,等你哈。”
“不好意思,我才上岗几天,系统还不熟,叫领导来了。”
“没事,不着急。”张瑞笑笑,看了眼身旁一直低头摆弄手机的严浊衣,也没催促。
没一会,一个身着制服,扎着马尾的女子走过来,胖姑娘让开位置,
“资料呢?”
“这。”
女子接过,对着屏幕,口中念念有词认真比对着,
“清塘街,知秀巷,嗯?11号,严浊衣?”
“有问题?”
正在回邮件的严浊衣好像听到有人叫自己,应了一声。
抬头,就看到一双眼睛,清澈发着光。严浊衣一时像是失重,随即挺直腰笑了起来,
“你好。”
小胖姑娘瞅了眼张瑞,开口道,
“早说你们认识佟科。最起码能给你们插个小队,不用排这么久。”
“哪能呢,遵章守纪还是要的。”张瑞随口回道,脑子里却想着刚才。接触几次,一直给人恬淡随意感觉的严浊衣,那一刹那似乎有些紧张?
“怪不得刚才没通过,原来是文保房。弄好了,五个工作日之后来拿新证。”胖姑娘嘀咕着,把领证凭单推过来,
“谢谢啦。”张瑞收起资料,长身在大厅扫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严浊衣,正在和那个女子聊着什么。想了想,拎着文件包在接待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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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
严浊衣看着眼前的佟荻,只觉得这大厅的空调开的有些高,定了定神,说道,
“这么些年没见,你好像没怎么变?”
“怎么可能,都是孩子妈了。你倒是比以前高多了。”佟荻伸手比划着,
“这些年在做什么?”
“上学,出国,自己做些生意。就这样。”
“还单身?”
“你看过资料了,有证明的。”
“你知道不是这个,怎么看都是钻五男,骗谁呢?”
“一个人挺好的。”
佟荻盯了严浊衣几秒,
“怎么?”
“你知道你说谎时眼睛会眨么?”
“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看来是真没有呀。这次回来长住还是?”
“短期不会走。”
“其实这边适合生活的。”
“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结婚生儿子,整天柴米油盐的,普通人生活。”
“前天和沈伯一家吃饭,说你家搬走了?”
“结了婚就搬了呀。我爸妈搬到独湖这边,方便帮我带孩子。哎,给你看看我家儿子?”佟荻点开手机相册,划着照片,
“瞧瞧,帅吧。”
“看着比沈济女儿大?”
“两岁吧,我记得是。我家的儿子和他闺女一个学校,不过一个开学上二年级,一个是幼儿园,见过一两回。”
“也寄宿?”
“这我哪舍得。”佟荻摇头,马尾辫来回甩着,但严浊衣觉得缺了什么,拿出自己的手机,
“加个微信吧,扫我。”
“好嘞。”
“这头像昵称挺有趣。”严浊衣指着一个埼玉的头像和三拳超人的名字,
“儿子给弄得,你把备注改了就是。不过你这也太寡淡了,就自己名字?”
“不用改备注。”
“这倒是哈。”佟荻笑的开心,
“快中午了,我请客。”
“算了吧。”
“怎么?”
“你这还上着班,肯定就是什么快餐。等你有时间,请我吃顿好的,就得月楼。”
“倷倒是会找地方。”佟荻默默抬眼,
“晓得倷是富婆,荷包铜钿鼓鼓。行了,我走了。”严浊衣摆摆手,
“送送你。”
“又不是不认路。”严浊衣语气轻松,脚下却走的快。
看着严浊衣和张瑞一起离开,佟荻愣了一会,长舒一口气,摊开手在裤子上蹭了几下,浅色的工服裤子,留下两道印痕。
出了交易中心,张瑞看着心不在焉的严浊衣,
“严先生,您这准备去哪?”连问了两遍,严浊衣没头没脑回了句,
“你说哪里能买到那种苏格兰纹的大手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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