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檀问星对自己够狠

一连几日。

甄奶娘和宁玉被颜溪揍了之后,这几天没敢作妖,颜溪乐得清净,休养生息后就带着明月风荷出去看宅院了。

最后相中了一处长街久不住人的新宅子。

说来也奇怪,颜溪几乎把朝城张贴卖房的公示都看了一遍,四十多年的老房子房契也要数千两白银,把她所有的嫁妆都拿出来也买不起。

果然天子脚下的物价都贵得可怕,古代也一样。

让颜溪惊喜的是,今晨有小厮送上公示,说是他家老爷要告老还乡,决定把之前新修的宅院便宜卖给颜溪。

“闽阳王妃。”小厮把宅院的图纸送上,说道,“这是我家老爷新宅院的规模,主屋客房长桥小溪样样俱全,里面的家具也配置完善了,我家老爷听闻王妃要买宅院地皮,特此让小的给您送来。”

颜溪看着图纸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哪里是宅院啊,和宫殿无异了,比将军府和闽阳王府加起来都要大,让她很难不心动。

但是……

这个看上去可不便宜。

颜溪咽了咽喉咙,微微一笑,“小哥,这个……很贵吧?”

“不贵。”小厮应得爽快,“老爷说了,王妃要是诚心想买,给您这个数。”

说罢,他伸出五根手指头。

颜溪不确定道:“五万两?”

小厮摇了摇头。

“五十万两?”

小厮又摇了摇头。

颜溪诧异:“不会是五百万两吧?!那我可买不起!”

颜溪忙不迭将图纸还给他。

小厮又把图纸塞到她手里,“王妃放心,我家老爷说了,卖您五百两。”

闻言,颜溪的瞳孔猛睁,和同样惊诧的明月风荷面面相觑。

这也太便宜了吧!她刚好只剩五百两了!

“你确定只要五百两?”颜溪又问了一遍。

小厮肯定地点了点头,怕她不信,解释道:“我家老爷在外置了许多房产,朝城的宅子放着也是放着,没人住还要交许多税,索性就卖了,正巧王妃急着购房,我家老爷觉得合适,就五百两卖您了。”

闻言,颜溪面上装得波澜不惊,心底已经沸腾了,恨不得原地来个托马斯全旋。

颜溪轻咳了一声:“多谢您家老爷了,这宅子我要了,不知您家老爷是否有空?我请他吃个饭。”

“不用了,我家老爷已经离开朝城了,王妃只需完成房契转让,交完银子这宅子您就可以去收了。”

说罢,小厮掏出一把钥匙。

颜溪接过来,心里激动得不能言语,“风荷,你去取五百两出来,给这位小哥。”

“好嘞!”

待风荷把银子取来,颜溪把自己头上的珠翠拿给小厮,“小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值多少钱,你拿去买酒吃。”

“这不可!”

“没什么不可的,拿着吧。”

颜溪硬塞给他,他只能收起来。

颜溪拿着盖上自己名字的房契,心里喜滋滋的,这下她自己有房子了,还是个豪宅。

小厮离开后,颜溪终于没忍住仰天长笑:“哈哈哈!中大奖了,天上掉馅饼还砸到我头上!”

明月风荷也为她高兴,明月问道:“小姐,咱们什么时候搬进去呀?”

“今天就搬!”颜溪大手一挥,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了,等她拿到和离诏书,就彻底自由了!

“风荷,你把之前咱们买的马车轿撵让轿夫们送过去,给他们在宅子里安排个住处,明月跟着我去找个木工帮咱们做一个气势恢宏的牌匾!”

“好!”两人异口同声。

交代完这些,颜溪马不停蹄把之前茯苓公主送她的珠钗拿出来,反正白给的,不要是傻子,当了之后正好可以买点护院丫鬟。

三人就这样欣喜若狂地跑到集市上去了。

……

小厮把房契交给颜溪之后,偷偷摸摸回到了东宫。

檀问星把玩着匕首,漫不经心问道:“她可喜欢?”

“回太子爷,闽阳王妃很是欢喜。”

闻言,檀问星浅浅一笑,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珠翠上,顿时又蹙起眉头。

“这是阿溪给你的?”

小厮反应过来,识趣地把珠翠奉上,“小的没法拒绝,就带了回来,给太子爷。”

檀问星拿回珠翠,上面还残留着颜溪头发上的香味,他蹙起的眉眼舒缓了不少。

他摆了摆手,示意小厮退下,继续把玩着匕首。

裴照望这时前来禀报:“太子爷,最新消息,肃晋王明日回宫。”

檀问星就在等他这个消息,什么话也没说,掀开长袖,拔出匕首在自己大臂上狠狠割了一个深邃的口子。

“太子爷!”裴照望一惊。

檀问星一声没吭,许是因为寒疾身体脆弱的缘故,他的额角冒出了不少细汗。

然而他吐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照望,取一罐盐来。”

“太子爷,您要做什么啊?!”

“天下第一楼的事,没那么容易躲过去,明日肃晋王回宫,宫宴上势必有人会提及,把矛头指向孤,现在必须弄一个旧伤才能混过去。”

裴照望拧着眉头,只能听他的话去取了一罐盐。

檀问星抿着惨白的唇,将盐悉数倒在伤口上。

他脸上脖子上的青筋顷刻间拔地而起,瞳孔里猩红的血丝密布,白皙的皮肤上浮现猪肝色,生生忍下漫长的疼痛。

裴照望实在不敢看,索性背过身去。

檀问星足足撑了一个时辰,几罐盐接二连三地倒上去,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都麻了,只有伤口那里感觉火辣辣的,仿佛要烧起来一般,今夜他怕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太子爷……”裴照望不忍道,“颜溪姑娘会医术,您何不让颜溪姑娘帮您造一个旧伤呢?这般折磨自己卑职看着都心疼。”

檀问星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一个时辰和受刑没什么区别。

他须臾才开口道:“还不能让阿溪知道血燕卫的事,令牌还在她那儿,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她会有危险的。”

裴照望只能连连叹气,陷入情爱的男人已经有了致命点,便没有从前潇洒恣意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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